他動靜極大地跑了過來,認出了那兩個原守在首領身邊的護衛,又疑惑道:“戎刀,戎武,你們這是要往何處去?”
戎刀恭敬抱拳,“少主,秦使者擅長醫術,聽聞族中怪病,想前去一觀,首領為保使者安全,讓我們一路護送。”
戎虎麵露驚喜,大聲道:“我也一同前去,定不讓秦兄弟被傷了分毫!”
“那秦某便在此謝過戎虎兄了。”
“秦兄弟不必謝我,應該我謝你才對,若你因此事出了意外,我戎虎這一輩子心裡都會過意不去!”
說罷,幾人便去了後山病患所在之地。
隻見後山樹木蔥蘢,各種植物野蠻生長,彆有一種美感。
而在這叢林環繞之中,有一個搭建的大棚子,裡麵用柵欄隔出一塊塊區域,每一間棚屋裡都有一個得病的戎族人。
見著昔日熟悉的族人形同瘋魔,戎虎紅了眼睛,緊握拳頭。
“使者您莫要進去,讓我與戎武前去請一人出來。”
歸琅點點頭,站在圍欄之外觀察這些患者。
戎虎欲與他們一同進去,卻被兩人攔住了。
戎刀斟酌著勸道:“少主,山中毒蛇蟲蟻頗多,使者自外地而來,恐不擅應對,您還是留在此處照看一二為好。”
戎虎一想,覺得很有道理,就沒有堅持跟他們一起前去了。
歸琅看著戎虎認真謹慎周圍的樣子,還是沒有說出他佩戴的香囊中裝有驅蟲避蛇的藥丸……
畢竟那個護衛是生怕身為少主的戎虎跟著進去,才編出這樣一番說辭勸他。
過了一會,進去的護衛出來了,還抬著一個竹製擔架,上麵捆著一個發狂的病人。
“這是戎鐵家的老七,發病已有半個月了。”
此人模樣甚慘,讓薛山都忍不住側目,而歸琅卻走進前細看。
旁邊戎族幾人都略為緊張地盯著秦歸琅的動作,然而卻從他眼中看不出什麼。
把完脈,歸琅站了起來,薛山默契地將水壺打開倒水給他洗手。
擦乾手後,歸琅清聲道:“此病頗為詭異,我雖有所猜測,但仍不能斷定。”
他對戎族這個怪病很感興趣,從未見過這般脈象,就好似人為造出來的一般,可患者又沒有中毒……
戎族等人並沒有失望,族中以前請的那些大夫均無從下手,秦歸琅能夠看出一些東西對他們而言已是意外之喜。
戎虎目光灼灼道:“若秦兄弟為戎族除去此怪病,我戎虎定當舍命報答!”
歸琅搖了搖頭,“我隻會在戎族留十日,若沒有進展,就不得不離開,去行主公所托事宜。”
戎虎眼神微黯,但隻過了一瞬目光又變得十分堅定,秦歸琅才看這一會,便能有所猜測,比以前那些庸醫強了百倍,十日之內,也未必不能找到解決此病的方法。
將病患關回去後幾人見了首領,戎豹聽聞情況後大為驚喜,吩咐族內諸處都為秦歸琅調查病症行方便,又把被扣留在哨點的冷玄給放了出來。
冷玄在哨點也沒遭受什麼,反而與哨點的守衛相談甚歡,還被請著喝了戎族特有的酒。
歸琅在族內待了兩日後,聚集地的戎族人皆知道族內來了個外地的大夫。
“阿娘,這個新大夫好漂亮啊。”一個年幼的小女孩望著走在路上的白衣男子說道。
旁邊戎族婦人打扮的女子連忙出聲製止,“囡囡,‘漂亮’可不是形容男子的,莫要亂說。”
在戎族,男子一般認為這種形容是侮辱。
而這時,那人偏頭看了過來,她看清他的模樣後有瞬間的失神。
隻見對方與身旁的戎族人仿佛不屬於同一個世界,風姿卓越,宛若謫仙。
待那人遠去後,她才回過神來,心中一陣後怕。
還好對方是沒聽到或者對孩子的冒犯不計較,她比旁人知道得多一些,對方可不僅僅是一個大夫,還是首領的貴客。
歸琅到達木樓時,戎狼也在首領那兒。
他抱了抱拳,沒有客套,直接說出了這兩天來的發現。
“秦某發現那些瘋狂的戎族人並不是得了罕見的病症,而是中了某種巫蠱之術。”
戎狼瞳孔微縮,拍案而起,“巫蠱之術……竟是這種陰毒手法。到底是誰,如此暗害我族!”
戎豹則是陷入深思,“說起來,一些複雜的巫蠱之術均已失傳……”
南渝曾經巫蠱之術盛行,隻是在殷太/祖下令製止後,如今已經幾乎見不到蹤影,隻仍在南渝各族中有一些關於巫蠱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