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 蘇聖心頭皮一炸,說:“商隱………(2 / 2)

…………

中午吃了三明治,大家歇了會兒後又重新聚在活動室裡。

“下午又是坦白局。”製片人神神秘秘地抱出一個大盒子,說,“幾對嘉賓抽問題,而後一一回答哈。不過吧,這回要綁儀器的哦,測脈搏,測心跳,顯示心情的起伏程度。”

眾人:“……”總感覺不會是什麼好的問題。

製片人又從箱子裡掏出一把加長水槍,道:“而且這個遊戲有懲罰的。”

眾人害怕:“???”

製片人說:“情緒起伏最小的那對夫妻要接受懲罰。因為情緒起伏太小呢,可能說明這兩個人恩愛程度比較一般哈,‘老公’就要站在這裡,喏,這麵牆前,被老婆用這把水槍呲。”

“……”所有人都看向商隱。

這玩意兒,就是衝著他來的吧。

誰不知道他商先生一向都是風波不動的。據說半年之前,商隱正在開董事會時,他那個被踢出了商周集團的大哥突然衝進屋裡要同歸於儘,所有董事紛紛躲開,還有被嚇得鑽進桌子的。結果商隱隻是坐在長桌子的儘頭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發什麼瘋,出去。”

蘇聖心也看著商隱,想:“輸定了。不過幸好要挨呲的不是我。”

按照抽簽,大導與影後是第一對。

兩人剛綁好檢測設備製片人就突然問道:“你們兩個在一起後,有沒有對其他人動過心?!”

“艸,”李明哲也就是NBA球員說,“好恐怖的遊戲。”

結果,沒想到,兩個人都心跳加快了!整個房間頃刻之間一片寂靜——其他人都覺得這也太尷尬了。

影後青藍看著製片,片刻後平靜地道:“這個遊戲……挺有意思。之前幾天大家都是秀恩愛、秀深情,但其實……婚姻是很現實的東西。對,事實上我們的婚姻遇到過很大的危機,甚至一度到了崩潰的邊緣,我們兩人都開始考慮周圍其他的追求者,開始考慮彼此關係的終結。多年婚姻後,我第一次開始注意身邊潛在的追求者,覺得A好像不錯,B也還可以,我知道他也是。但最終……我們還是舍不得曾經的美好,於是我們收回目光,一起去做婚姻谘詢,一起尋求專業幫助,深入了解對方的想法,也闡述自己的想法,再一次磨合不同之處並且探討解決方法。最後,那段時間過去以後,我們依然認為自己被對方深深吸引著,也願意麵對差異之處,在危機之後,再次確定了自己想與對方走到白頭的決心,並且一直到了今天。我們都認為,與第一次‘在一起’時不同,我們兩個更成熟了,感情也更穩固了。為了一直‘在一起’,我們經曆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隻有彼此才是歸宿。”

活動室裡靜悄悄的,大家都在聽故事。

“那段時間……”影後青藍繼續說,“就是幾年前,我生育後。我們兩個對育兒的各項理念有很大不同。比如,我的要求非常非常高,要怎麼陪孩子玩兒,要怎麼教孩子東西,我都有我的一套。他每一次有一點點‘不對’‘不好’的地方,我就非常生氣。我覺得,我們兩人一起做一項目,我做得更好,你就是在拖我後腿,而他覺得我的要求變態地高,還總罵人,彆人的項目可不這樣。後來……經過谘詢,我們的方法就是,他儘量滿足要求,但我也注意方式,哈哈。”

眾人點頭,想著影後的那句話“其實,婚姻是很現實的東西。”

又是好些個問題過後,NBA球員李明哲與歌手江深上場了。

第一個問題是:“對方做過的最感人的事。”

他們倆也心臟狂跳。

“那個……”李明哲說,“我某一年表現很差,而他推掉了很多工作,寫了一首新歌……給我的歌,從來沒有發表過。但是,是我這輩子最喜歡、最重要的歌。當時我們還沒在一起。”

“哦?!”製片眼睛亮了,問,“那現在可以唱一遍嗎?那首歌?”

江深也大大方方道:“可以。”

他摘了設備,抱了吉他,手指一劃,流暢的音符便跳躍開來。

果然,是鼓勵愛人的歌。

他的聲音溫溫柔柔,帶著磁性:“你想要我也離開,無愛也無恨,無歡笑也無淚水。可平凡歲月的追隨,是苦澀,更是我的美好和珍貴。夜在變黑,洶湧人潮正在消退,你孤身一人,我好想問問你累不累。我希望自己是風,吹走一年的崎嶇,吹走一年的坎坷,讓你可以乘著翅膀……”

李明哲又有點兒想哭了。

唱完,輪到江深說答案了,江深道:“他嗎?這個……其實與我無關。是他對手退役那天——就那個,水火不容、一直被粉絲們比較的那個,他們兩個比賽之後緊緊地擁在一起,還哭了好久。我就覺得……啊,體育真是有魅力啊。”

眾人點頭。

十幾個問題後,接下來是商隱這對。

設備上身,蘇聖心有點緊張。

他覺得,他絕不可以比商隱更“動心”,否則就輸了。這不像是與其他隊的比拚,反而像是與商隱的比拚。

他不喜歡在關係中喪失主動。

“好,”製片人問,“第一個問題……兩個人第一次說‘我愛你’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場合?”

這個問題事先準備過,二人情緒毫無起伏,商隱道:“求婚那天。”

“哦?”製片問,“能具體說說嘛?”

“嗯。”求婚流程是蘇聖心編的,商隱背過,他說,“那天我們兩個在北歐,我帶著聖心到附近的跳蚤市場逛逛。那天跳蚤市場的所有人其實都是群眾演員。拉小提琴的流浪者拉著浪漫的歌曲,我在第一個攤位上麵買了花兒,很大一束。而第二個攤位是賣畫兒的,上麵的畫全部都是我們兩個去過的地方,記錄了每次約會,也翻開了很多回憶,當時他就已經覺得不太對了。之後兩個攤位……是他曾經提到過的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個是某部絕版的電影DVD,很冷門的導演剪輯版,還有一個——一直走到最後,攤主拿出這個戒指,我就說了那三個字,向蘇聖心求婚。”

“哇哦,”製片人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商先生還很浪漫呢!那蘇老師呢?!”

這個問題蘇聖心也準備過,但看著商隱,他突然覺得按照答案挺沒意思的,於是出乎商隱意料,蘇聖心竟拋棄了他們事先約好的答案,看著製片裝模作樣道:“我的性格其實不好意思說那三個字,所以之前從沒講過。既然今天有這機會,我就正好借個光兒吧。我第一次說那三個字,其實就是現在,此時,此刻。”

說完蘇聖心湊近對方,挑起眼睛盯著商隱,目光認真而專注,說:“商先生,我、愛、你。我特彆愛你。”

商隱一愣,脈搏登時出現異常。

衝出去了兩三下。

對於商隱,已經不易。

“哇!”製片人喊,“動了動了!蹦上去了!”

NBA球員也仿佛見到新大陸般,指著那個顯示器,喊:“真的真的!蹦上去了!蹦上去了!”

蘇聖心本來想讓商隱出出洋相,結果自己沒控製住,餘光瞥見他自己的心跳值也衝出去了好幾下。

他歎了口氣,目光順勢轉向彆處,捏起冰水喝了一口,而商隱一直靜靜觀察著他。

“好了好了,第二個問題。”製片看看題卡,“最喜歡的對方的三個部位?這回蘇老師先?”

蘇聖心思考了下,道:“腦子、嘴唇、手。”

製片問:“具體點呢?哪根手指?”

“???”蘇聖心看著她,說,“你這女的……”

輪到商隱,商隱也沉吟了下:“腦子、眼睛、嘴唇。”

之後是“一直都是同性戀嗎?‘一見鐘情’是什麼感覺?”

“‘一直都是同性戀嗎’,不知道。”商隱回答,“也不算是一見鐘情,有過程。”

“‘一直都是同性戀嗎’,應該是。”蘇聖心也說,“我也一樣。不算是一見鐘情,有了解的過程。”

製片又問:“那,對方最最吸引你內心的特質是?什麼時候想一輩子在一起的?”

蘇聖心沉吟了下,兩人目光碰在一起,他認真地道:“很自信的那種氣質吧。不會討好誰、不會迎合誰,隻要自己想要的。”“至於一輩子在一起,順其自然吧。”

商隱則懶散道:“一切地方都挺好的。我這個人喜歡了就給名分,很正常。當時真正相處過的時間,加在一起滿打滿算,其實也就十來天吧。”

蘇聖心一算,這個節目到今天,他們兩個真正相處過的時間,“加在一起滿打滿算”,正好是十來天。

最後一個問題,製片要求兩人打開自己的手機相冊,給所有人看看相冊的第一張。

蘇聖心的,大家已經知道了,因為之前騎馬的時候蘇聖心摟著商隱拍了一張,眾人已經打趣過了。蘇聖心是裝恩愛,可節目組又不知道。

製片看看那張照片,道:“不是……你一明星,自拍水平這麼差?”

“啊?”蘇聖心看了看,納悶極了,“我不就長這樣嗎?”

“行吧行吧。”影後笑,“好看的人是這樣的,覺得‘真實’就是最好的。彆人都想拍漂亮點,他們隻想還原美貌。”

蘇聖心:“……倒也不至於。”

比較意外的是商隱的。

相冊打開,第一張照片有點暗。

製片稍微辨認了下才發現是這度假村某棟彆墅的陽台。

外頭路燈昏昏暗暗,蘇聖心正背對鏡頭,挺懶散地看著外麵。

“哇,偷拍啊!”製片語氣帶著驚訝,“商先生,結婚已經兩年了吧,你居然還偷拍蘇老師啊?”

商隱沒答,覷向對麵。

蘇聖心也正等著答案,此時目光突然對上,脈搏突然衝了幾下,又被儀器捕捉到了。

商隱隱約勾勾嘴角,似乎在說,我心跳值超標一次,可你也超標一次,現在扯平了。

…………

最後計算心跳值,毫無意外地,商隱以及蘇聖心這一對的排名墊底。

公布結果前製片人叫嘉賓們猜最後一名:“大家猜猜最後一名?結果應該很明顯吧?”

“明顯啊,再明顯不過了。”畢竟還是輸了比賽,蘇聖心無奈道,“我們這對廢物夫妻。”

說到“廢物夫妻”的時候,商隱眼神閃動了下。

“哦,”製片又問,“那為什麼,你們這對廢物夫妻,輸了呢?你們誰更廢物一些?”

“……也明顯。”蘇聖心又為了節目的討論度秀恩愛,指了指商隱,“我老公更廢物一些。”

商隱的超標程度是8人中的最後一名。蘇聖心覺得,按他自己對於受眾的研究和了解程度,在這種罵對方的句子裡麵夾一兩個親昵的詞,會顯得比較甜。

他的聲音本就好聽,此刻故意加上一點顯親密的小語調,更好聽。

結果,沒想到,“我老公”這三字一出,商隱身上的監測設備竟再一次走出紅線來!

又超標了。

雖然隻有兩三下,但確實是又超標了。

蘇聖心愣了一秒。商隱表情依然淡淡,可蘇聖心的嘴角明顯出現一絲揶揄。

“沒用了!”製片人說,“現在已經不作數了!”

商隱神情始終不變,他摘了身上的監測設備,扔在桌上,靜靜地盯著蘇聖心。

蘇聖心沒理他。

“好了!”製片興奮著,“現在開始懲罰環節吧!!!”

按照規定,商隱必須站在房子前,蘇聖心用大水槍呲他。

商隱倒也認輸,幾步走到指定位置。蘇聖心則接過製片遞過來的加長水槍,掂了掂,發現滿滿的全是水。

蘇聖心說:“對不起了,商先生。”不過雖然說“對不起”,他的語氣卻完全沒有“對不起”的意思。

他擺好架勢,端起水槍,完全沒有護著商隱,甚至一滴水都不想浪費似的,扣動扳機,強力的水柱全部實打實地呲在商隱的白襯衫上!

蘇聖心仔仔細細,從商隱的兩邊肩膀一路呲到他的兩邊胸口,又繞著腹部打轉兒,沿著每道腹肌的溝慢慢兒地掃過去,讓商隱的白襯衫死死貼在他的皮膚上,甚至嵌在腹肌溝裡,讓商隱的腹肌形狀一塊塊全崩出來。

“商總的這個身材……”有人小聲嘀咕,“不是吧,蘇老師平時吃這麼好?”

另一個人說:“這是我們可以看的嗎?”

仔仔細細呲過一遍,水還剩下一點,蘇聖心的手腕一抬,水柱立時高了一截,頃刻間就衝著商隱的一張臉過去了!

但商隱反應很快,瞬間就意識到了蘇聖心想乾什麼,扭過頭一抬手,用手心擋了一下,最後隻有額發、下巴和嘴唇濕了一些。

“嘖。”蘇聖心有點遺憾。

懲罰終於結束了,蘇聖心還回水槍,笑嘻嘻地看著商隱。

因為濕了一點,商隱索性把額發全撩上去,倒顯得不羈。

他淡淡地望了蘇聖心一眼。

蘇聖心走上去,推著商隱往小木屋走:“走走走,回房間換件衣服,彆著涼了。”

他心裡想這遊戲怪有意思的。

幾分鐘就走回屋子,蘇聖心用鑰匙打開了門,走進去。

然而才剛踏入房間兩三步,還沒走出玄關呢,他就感到一股大力扯住了他,拽回門口!

商隱手指鉗著他的一隻胳膊,輕鬆一帶,就把蘇聖心拉回去了,按在門上。

“???”蘇聖心明知故問,“你乾什麼?”

商隱眼睛鎖著他,道:“夠狠的啊你,一滴水都沒浪費。”

濕漉的額發又落下幾道,與他平時在商場上的樣子完全不同。蘇聖心不怕商隱,問:“還好吧?殺伐果斷的商先生,被呲點水都受不了?那被商先生榨到全身一滴血都剩不下的呢?”

“還好?”商隱捏起蘇聖心的一隻手腕,放在自己一邊胸肌上,又捏起另一隻,按在另一邊,而後他捏著對方的腰,禁錮住對方,問,“你自己摸摸?都濕成什麼樣兒了?”

“……”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隔著濕漉漉的高定襯衫,蘇聖心能感覺得到自己指尖的彈性,掌心更是麻癢,他近距離地看著商隱毫無掩飾的眼神,沒躲沒避,但呼吸卻有一點重了。

他的指尖不受控地收緊了點,指尖滑過濕漉的襯衫與裡麵的肌肉,觸感太好,蘇聖心又張開手指,重新感受了兩回。

這個動作鼓勵了商隱,他鬆開對方一邊後腰,解了蘇聖心一顆扣子,指尖勾著肩膀布料拉到最開,露出一邊肩膀的皮膚,低下頭,輕輕地嗅。

蘇聖心頭皮一炸,說:“商隱……!”他推了推商隱的胸肌,紋絲不動。

商隱鼻尖輕輕地蹭,過了會兒又上了嘴唇,用下唇磨著對方,來回輕蹭。

一陣子後,商隱又用兩片唇輕輕地抿,每次嘬起那塊皮膚,又放開,再嘬起,再放開。隻體味嘴唇的觸感,卻不真正地品嘗。

蘇聖心說:“商隱……”

唇移到了側頸上。商隱還是掐著蘇聖心腰,同時玩弄他的脖子。

“商隱……”蘇聖心又推,“有攝像頭……”

可商隱卻不管不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結束了前奏,伸出舌尖,冷不防地舔了一下蘇聖心的那側頸子。

蘇聖心一抖,繼續推,說:“真的不行!有攝像頭!”

他沒興趣在觀眾前上演這樣的戲碼。

商隱繼續舔,同時聲音卻不含糊,他問:“怎麼不叫‘老公’了?你說一句‘老公,放開我’,我就放開你。”

蘇聖心看看攝像頭,想大丈夫能屈能伸,攝像頭和監聽器前也不好真吵起來,便閉上眼睛,僵著脖子,說:“……老公,放開我。行了吧?”

商隱終於抬起頭,看著他,眼神帶點揶揄的笑。

兩人默默對視了會兒,蘇聖心說:“行了,洗澡去吧,彆真的感冒了。”

“嗯。”商隱掐了一把蘇聖心臉,“明天就拍那個短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