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珍愛的天空,擁抱我的天空,包容我一切的天空,他去哪兒了?——鋼琴家
第五次夢境結束後,庫洛姆睜開了眼睛,澳洲熱烈到灼痛皮膚的陽光透過窗簾落到她的手腕,帶來與那個少年相似的溫暖。
這一次,她沒有和前兩次夢境一樣遺忘夢中的一切,反倒是能模模糊糊想起一點東西來。
想起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曾經在那場要命的車禍中失去重要的器官,最終依靠骸大人的幻術才得以活下來。
但她的身體也在往後變得很差,免疫力差,因此總要吃很多藥,一不小心就會生病,要boss擺脫夏馬爾幫忙調理,才勉勉強強來了作為女性的第一次月經。
如今換了個世界,她沒有變成那個失去器官的女孩,例假是在15歲正常來的,個子也長得更高,在澳洲的某個鄉鎮中學念書,養著一隻小貓,衣食無憂,今年還考上了悉尼大學,學習護理專業。
而且,她是會幻術的,庫洛姆心念一動,幻術變成一個貓薄荷球,吸引了她的小貓菠蘿撲來撲去。
這樣的人生就好像做夢一樣。
少女摩挲著床單,就連公寓裡的床墊都是最頂尖的牌子,家具電器都是最高檔的,她滑下床鋪,走到窗邊,扶著她最喜歡的淡紫色窗簾,看著太陽升起,海風從遙遠的海邊吹來,揚起她的劉海。
這個世界的boss在哪裡呢?這一切是他安排的嗎?
樓上傳來一陣鋼琴聲,是獄寺隼人晨起練琴,他在今年考入了悉尼大學的藝術學院學習音樂,但還兼修了商務。
庫洛姆靜靜聆聽著李斯特譜寫的曲目,思念著從未在這個世界裡與她相見的少年。
意大利,六道骸沿著夢境中看到的線索一路追蹤到南意大利,終於揪出了那隱藏極深的人口販賣組織。
可是當他殺死了那些人後,看著倉庫裡被堵著嘴、捆縛著的人,他卻陷入了沉默。
夢境裡的六道骸在殺完人後,從不用擔心被救出來的人如何安置,沢田綱吉會將一切都做好,就像是……他的後盾的一樣。
嗬,他居然也會有將黑手黨當做後盾的時候嗎?那個夢境中的自己真是墮落了。
何況,這個世界沒有沢田綱吉啊。
柿本千種突然低聲喊道:“骸,有人來了。”
六道骸麵露戒備,卻見一個小巧的嬰兒撞碎倉庫上方的玻璃,靈巧地跳了進來,雖然體型嬌小,行動時卻英姿颯爽。
小嬰兒舉著槍對準他,喝道::“六道骸,我是彭格列門外顧問部門的拉爾.米爾奇,放下武器,讓我們接收這批受害者。”
六道骸舉起雙手:“當然,既然黑手黨過來收拾殘局的話,我就走了。”
霧氣在倉庫內彌漫開來,六道骸帶著柿本千種、城島犬撤離,並隻用了半個夜晚便抵達另一座城市。
城島犬雙手放在腦後:“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啊?”
去哪裡?六道骸也在想這個問題。
柿本千種突然出聲說道:“去日本,如何?”
六道骸一頓,想起他與沢田綱吉的初見之地,黑耀樂園。
彼時另一個世界的他懷抱著滿腔仇恨前往日本,是為了得到沢田綱吉的身體,利用他作為彭格列繼承人的身份去報複黑手黨。
誰知道看起來那麼軟的小鬼居然會爆發出強大的戰力,燃燒著橙色的大空之炎和他打得有來有往。
但是奇怪的是,在戰鬥結束後,六道骸並沒有太多的憤怒。
也許是因為在某個瞬間,他看到了光也說不定。
六道骸輕柔地笑起來:“誒,去那裡看看吧,說不定會遇到有趣的人呢。”
雖然背後還有複仇者監獄的複仇者在追捕,不過隻要不是又碰上沢田綱吉燃燒著火焰衝過來,那些複仇者可抓不住六道骸。
六道骸比沢田綱吉大一些,那小子今年應該18歲了,比在夢境空間中看到的那個16歲少年還要大,他現在應當是什麼模樣?
有些人嘴上不說,其實心裡好奇得很。
日本,並盛,雲雀恭彌端坐於庭院中,飲一杯清茶,笹川了平被草壁引著進來,他明朗地笑著:“喲,雲雀,真是好久不見了。”
笹川了平打了招呼,大咧咧地盤腿坐在雲雀身邊:“最近會有很多人來並盛吧。”
雲雀恭彌說:“他不在這裡。”
這個他指的是誰真是再好理解不過。
笹川了平陷入沉默,隨即一歎:“我在想,沢田要是有得選,也不會願意進入那個世界啊,對他來說,那裡太殘酷了,但是啊,我的直覺又和我說,那小子是不會逃跑的性格,就算腿跑了,跑到一半他也會扭頭回來。”
“真是極限的擔心他啊,一直不露麵,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雲雀恭彌垂下眼眸,茶杯中的茶梗豎了起來。
笹川了平驚呼:“哦!這可是好運的象征啊!”
雲雀恭彌想了一陣,說:“四年前,我在北海道見過他。”
四年前,他隨祖父去北海道泡溫泉,那時下著大雪,天氣陰沉,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少年踩著單板從高處滑下,於起跳台衝上天空,抓著滑板在空中轉體五周,又輕盈的落下,褐色的頭發在風中飄揚,輕盈得像是鳥羽。
那是單板滑雪大跳台的技術動作。
有個金發藍眼,看似來是教練的中年白人大喊:“nice!沢田。”
而被稱為沢田的少年一個旋身,雪花在他足邊綻開,他掀開護目鏡,一甩頭,不經意間,目光對上了雲雀。
就在視線產生交集的那一瞬,雲雀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便是他認識對方,而對方也認識自己。
而沢田對雲雀笑了笑,仿佛久彆重逢,之後便轉身離開。
笹川了平張大嘴:“啊!沢田會滑雪啊?明明在我的記憶裡,他笨手笨腳的,走在路上都能極限的摔倒,雖然那小子認真起來是個極限的男子漢就是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