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繼續喊道:“那時候的記憶,對你來說,是怎樣的回憶?”
他沒有說那時候是什麼時候,山本卻立刻聽懂了,是他們一起jump的那一天。
山本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是最——美——好——的回憶啊!”
駕駛摩托的綱吉在山本沒看到的地方露出“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無奈表情,他翻了個白眼,等回到彭格列本部的時候,迎上來的獄寺先是看著首領的腿臉紅,又對著山本一陣暴跳如雷。
綱吉伸手揉了揉獄寺的銀發:“沒辦法啦,你們看得那麼緊,不用特殊點的方法,我也沒法跑出去玩這麼久啊。”
說完這句,他對風抬手:“老師,我回來了。”
風雙手背負身後,看了一眼首領被絲襪包裹的腿,因為滿心都是歎氣的衝動反而歎不出來了,他隻能說:“快去換衣服吧。”
綱吉脫下山本的外套還給他,走入大門,一路人晃得大家頭暈眼花。
這一刻大家掌握了一項和暈船很像的技能,他們暈腿。
十世問道:“有吃的嗎?我有點餓。”
這句話讓巴吉爾等後勤部成員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巴吉爾低聲吩咐屬下:“讓廚房做豚骨拉麵,口味清淡一點。”
在這件事後,綱吉安排了手頭的工作,正兒八經休息了兩天,西裝被扔到沙發上,首領本人則穿著白色的運動服和跑鞋,開了輛狄亞拓新出的全球限量跑車,到一平和藍波、風太的學校門口接小孩放學。
回本部後,他又準備了鴨蛋、食鹽和黃泥,把泥和鹽混到一起,包在洗乾淨的鴨蛋外麵,封入壇中,對,這位權勢滔天的黑手黨教父在家庭教師風的指導下,親自帶著弟弟妹妹們醃製鹹鴨蛋,又在山本的指導下捏了一頓壽司。
在他和泥的時候,藍色的寶石耳墜垂在他耳邊,閃爍著水一樣的華光。
風太看到了,問道:“阿綱哥什麼時候打了耳洞?”
綱吉接過一平端來的一籃鴨蛋,動作熟練樸實得簡直自帶鄉土氛圍加成,連彭格列的花園都仿佛變成了某小農村。
他隨意的回道:“我請威爾第做了耳飾樣式的幻術增幅器給庫洛姆,她打耳洞的時候有點怕,我就和她一起打了,戴耳墜也是庫洛姆要求的,她說好看。”
他沒說打耳洞的時候,小小的血珠順著潔白的耳肉滑落的那一瞬,六道骸突然現身,舔了他一下,被揍了一拳。
他揍六道骸也不止一次了,犯不著讓小孩子知道。
也就是這一年末,綱吉受邀去北美參加一個財團會議,以新晉寡頭的身份。
而在財閥這個以老白男形成的群體裡,權和色儼然是不可分離的。
綱吉被引導著戴上麵具,參加了一場遊輪上的宴會,他看到了未成年的女孩帶著諂媚的笑容趴在老男人膝蓋邊,還看到一個男人摟著男孩。
這大概就是這些人拉他入夥的方式?不管愛不愛小孩子,大家一起做下作的事,都汙了才算自己人,綱吉進入裡世界三年,見多了這樣的場麵,但在南歐,已經沒人敢讓他看到這些了。
北美佬顯然還不知道他的厲害。
綱吉冷漠的想著,他端著酒杯,一口沒喝,又避開那些光鮮亮麗的互聯網、金融大佬,精準的找到幾個武器商,用精妙的話術把他們拉進談生意的氛圍裡。
最後他找了個借口走了。
綱吉用符合場麵的“風流”的口氣說道:“我買了維密的票,之前我已經錯過08年的奧運了,總不能再讓我錯過那些火辣的超模吧,朋友們,我先走了。”
才將他視為朋友的一個老白男摟著個女孩對他揮手:“模特那邊也有不少不錯的貨色,玩得開心點,年輕就是好,我可玩不動那些高個女孩了。”
他離開了那裡,才上了彭格列等在港口的車,就讓巴吉爾拉起車簾,拉開嘔吐袋吐了起來。
巴吉爾拍著他的背,麵露擔憂:“殿下,你還好嗎?”
綱吉伸手:“牙刷。”
巴吉爾拿出牙刷,擠了牙膏在上麵,綱吉接過塞嘴裡,他翻著白眼,含含糊糊的說:“我差點把那給轟了。”
巴吉爾:“可是如果暴露了您的真實炎壓的話,以後就要被很多國家限製入境了哦。”
綱吉沉默,漱完口又一頭栽巴吉爾肩上,撒起嬌來。
“幾年前我還完全不能適應這種場合,看到就想跑,現在居然能在裡麵待40分鐘,虛情假意的和那些老東西客套,巴吉爾,我變壞了。”
巴吉爾安慰道:“咱們是黑手黨,本來也不算好人。”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至少您已經改變了我們的故土。”
綱吉垂下眼眸:“沒有完全改變,黑暗肯定還存在,我收拾的隻是那些黑暗裡麵擠不下而不得已掉到陽光中的蟑螂,暗地裡還有更多。”
他伸出手,想起有些他看不慣的人,最終也被他用陰謀葬送在了黑暗裡,一切都無聲無息,沒人知道那是他做的,他熟練地使用借力打力的方式,讓那些人狗咬狗。
在黑暗裡待久了,他也變得麵目全非了吧?每次到這種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想起京子。
他並不知道京子看到他嘔吐時有多心疼。
她知道十世是善良而正直的人,知道十世用自己的方式守住原則,也從不覺得沢田先生是壞人。
“對綱吉君來說,這些東西果然太沉重了啊。”九世是浸身裡世界多年的老人了,他看著綱吉痛苦的模樣,也感到愧疚。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認為綱吉君是最好的繼承人。
綱吉嘔吐的樣子讓奈奈也感到止不住的心疼,她咬住下唇,低聲說道:“如果綱君不願意繼承的話,就彆讓他繼承了。”
家光低沉道:“奈奈,彭格列已經沒有其他合適的繼承人了,現任繼承人貝尼托是個人渣。”
雖然綱吉失蹤了,但隻要找回他的話,裡世界的浪潮便會平息。
家光下意識認為從小就沒有被封印過的兒子不會輕易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那孩子還會回家。
奈奈轉頭大喊:“就算讓彭格列毀滅,我也不要綱君不開心!”
那一刻,家光莫名的覺得綱吉對政客們說“就算付出讓你們下台的代價,你們也要辦成這件事”的模樣,與其說是像reborn,不如說更像奈奈。
真是親母子啊,家光內心一陣麻爪,因為說句實話,雖然平時都是奈奈順著他,但在奈奈意誌堅定的時候……他才是拗不過的那個。
千種看著那邊:“吵起來了呢。”
犬嘁了一聲:“沢田綱吉本來也不適合進入裡世界,硬拖他進來還不知道要多吃多少苦頭。”
迪諾麵露為難:“我也覺得師弟繼位比貝尼托好誒。”
話是站在彭格列同盟家族的立場上說的,但看到綱吉那麼痛苦的樣子,他也覺得很難過。
幸好視頻裡的綱吉也清楚自己對某些場合的不適應,提前找借口跑了。
08年12月舉辦的維多利亞的秘密大秀在火熱的邁阿密酒店舉辦。
綱吉路上還和巴吉爾抱怨:“比起看這些,我倒更願意去看奧運會,可是八月的時候我根本空不出時間來,最後隻好把票給大哥、武,讓他們帶著藍波、一平、風太還有京子、小春去玩,我隻能看電視轉播還有他們的照片。”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將鞋子襪子都脫了,護衛隊的賽門立刻拿出沙灘涼拖,單膝跪下為綱吉穿上。
綱吉縮了縮腳:“我現在不想穿鞋子。”
由於神經異常,他偶爾會覺得全身發燙,現在也沒有藥可吃,風就吩咐後勤部將本部的首領臥室鋪滿了名貴的地毯,讓綱吉可以赤著腳在上麵走來走去,飛機上也是如此,賽門猶豫片刻,任由首領將鞋子甩開。
巴吉爾:“那等下了飛機,您還是要穿鞋子哦。”
綱吉勉勉強強:“我知道了。”
賽門拿過一盆水,往裡麵倒了冰塊,手在裡麵浸泡片刻,再抬起綱吉的腳為他做按摩,另一個護衛隊成員則端上水果沙拉。
綱吉躺沙發上眯了一陣,迷迷糊糊間又覺得自己也挺腐敗的,但想起他發出去的工資,又立刻能安心睡覺了。
巴吉爾低聲對賽門說道:“我也來吧。”
賽門讓開一點,巴吉爾捧起首領的另一隻腳。
等到下飛機的時候,小首領恢複了一點元氣,此時的邁阿密氣候偏熱,短袖短褲剛好,他就穿著白T恤和牛仔五分褲,腳踩涼拖,背著個小包進入了會場。
維密超模們身材火辣,綱吉則坐在靠後的座位,百無聊賴的打開背包裡一個盒子,拿出一個甜甜圈塞嘴裡,全然不管周圍的人用如何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就在此時,有人問他:“你要吃棉花糖嗎?”
綱吉回頭,看到了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