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那麼多酒,隻是想和他多相處一陣,對吧?
Xanxus對說出這句話的人開了一槍。
即使沒有瑪雷指環開預知掛,彭格列十世也具備走一步看十步的素質,既然一時半會不能把白蘭宰了,他就做其他準備。
強大己身總是不會錯的。
他發出數道命令,整合整個南歐的裡世界,還有一些命令則讓人摸不著頭腦,仿佛隻是埋下一條暗線在某處,但暫時沒有動用這些暗線的意思。
他作為首領的才能、收攏的勢力、本身對於金錢、權勢的掌控已經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六道骸再見到他的時候,綱吉正在抽煙,煙灰缸裡是五六個被摁滅的煙頭,大多是抽了一半就按了,纖長的食指中指夾著香煙,一縷白煙順著呼吸盤繞著上升,綱吉靠在沙發上,像是思考著什麼。
霧守心中懷抱擔憂,關懷的語氣卻一如既往的辛辣:“你封閉了精神世界整整15天,庫洛姆很不安,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綱吉回過神來,對他露出微笑:“瑪蒙之前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我沒事,隻是需要一點時間從和摯友決裂這件事裡緩緩神,這段時間我的精神世界對幻術師來說不是宜居地,反而有點危險,你就當我閉園整修好了。”
是個人都看得出綱吉的言不由衷,就在前日,綱吉對彭格列高層下達了警戒白蘭.傑索的命令,具體怎麼回事確沒有解釋,就連兩個家族的一些合作項目也是以和平的方式慢慢撤走,傑索家族那邊也默認了彭格列的做法,甚至很是配合。
發生了什麼?
六道骸思索著,但也明白麵前這個已經沒有小時候那麼好懂了,如果沢田綱吉想要隱瞞什麼事的話,就算是最頂級的幻術師也沒有辦法窺破他的心思。
最頂級的大空體質為沢田綱吉帶來了強大的恢複力,加上夏馬爾的治療,幾乎沒人能看出他遭遇過什麼,他穿著休閒西裝,行動間依然得體自如。
十世從桌上翻出一個文件袋:“巴西那邊有幾個好朋友向我發出合作的邀請,我打算派遣庫洛姆作為我的使者去那邊,與他們簽署一些合同,加深雙方的合作,可以嗎?”
骸想,我知道你不會害庫洛姆,難道還能在這件事上拒絕你嗎?他坐下:“具體情況呢。”
綱吉回道:“就是一些互聯網軟件的普及啦,葡萄牙、西班牙的市場已經占領得差不多了,恰好南美的葡語西語國家不少,順便把那邊也占掉好了。”
六道骸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你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不愧是寡頭啊。”
綱吉笑了笑:“市場總是不嫌多的,互聯網平台代表著未來的話語權,我認為這個市場蘊含著巨大的潛力,說不定到了未來某一天,光靠搜索引擎、聊天軟件的廣告費都能養活一個小國家。”
六道骸相信沢田綱吉的遠見和判斷力,也看出沢田綱吉有些懨懨的,他很想提起精神,眉宇間的倦怠卻揮之不去,偏長的發絲柔柔軟軟搭在臉側,讓人心軟。
六道骸伸手探向綱吉的額頭,想要測試對方的體溫,在這幾年的相處間,綱吉已經不太拒絕這種親近,畢竟他自己偶爾植物神經紊亂導致皮膚發燙,但體溫又正常時,整個人都會進入一種無法判斷溫度的狀態,隻能依靠夥伴幫他測量體溫。
他甚至還會主動擁抱犬、千種,提升親密度,讓那兩人安心接受彭格列的照顧,讓庫洛姆挽著他滑入舞池,減輕女孩在社交場合中的忐忑不安。
但這次綱吉微微側頭,避開了骸的動作。
霧守的動作頓住,他心裡不爽,輕輕一哼,收回手。
綱吉想要解釋,又歎了口氣:“該怎麼向你解釋呢?”
他執起骸的手放在額頭處:“我體溫是正常的,隻是最近太累了。”
六道骸沒好氣:“累就去休息。”
靛色煙霧彌漫,六道骸離開,庫洛姆出現,少女乖巧的扶住綱吉的胳膊:“boss,我送你去休息吧,工作不急於一時的。”
十世順從地起身,揉了揉少女的頭發,哄著她幫自己看文件,自己靠在沙發上,在庫洛姆遇到不解時給出指點。
空間中,艾麗婭支著下巴,饒有興味:“彭格列十世在培養這個女孩獨當一麵的能力,看起來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女孩也做得不錯。”
雖然看起來有些怯弱,但十世並沒有因為霧守女孩的年輕和性彆就將她當做花瓶,而是賦予了庫洛姆一個寡頭級大家族的A級乾部應有的權限和責任。
庫洛姆跟著他學會了財務、人事、發布任務、社交,看起來軟綿綿一個姑娘,僅看十世教導她這一段,庫洛姆提出的那些問題,都代表她在領導這個職位上擁有不錯的敏銳性和分析能力,滿分100的話,她起碼是不拖後腿的80分,而且潛力可期。
溫馨又勞累的下午結束,庫洛姆從文件海裡爬出來,十世蹦了一句話,嚇了庫洛姆一跳。
“我把南美分部交給你怎麼樣?”
庫洛姆慌慌張張:“不、不是骸大人嗎?”
“骸有他的事情要做,我也不是隻讓你一個人去掌權的,之後會讓查爾斯做你的副手,犬和千種也跟著你。”
十世說的查爾斯是財務一道的絕頂高手,之前給數個黑手黨家族做黑賬,蹲了幾年大牢出來,發現男友帶著小三卷著他的家產跑了。
十世付出“把渣男沉愛琴海”、“保證以後出事了不讓你頂缸蹲大牢”等承諾,把這位能力卓越的人才挖到彭格列,輔助兩位霧守掌權。
其實彭格列的其他部門也是如此,做實事的都是首領的人,而還稚嫩的守護者則在慢慢接權,唯一例外的也就是獄寺隼人。
就庫洛姆所知,雷守部門的珍妮也是如此,那位珍妮女士出身於撒丁島,畢業自博羅尼亞大學,大小還算首領的學姐,博士,三十多歲,人力資源管理與經濟方麵的高手,
珍妮女士帶兒女去非洲旅行時被人販團夥劫走,紅燈區裡困了半個月,女兒被折磨死了,兒子斷了兩根手指,綱吉和斯庫瓦羅去那邊出任務時順手將人救了出來,如今珍妮的兒子和一平讀一個中學,珍妮治好一身病後,綱吉將她的仇家的人頭送給她做禮物,她便進了彭格列工作。
十世要求珍妮保護他年幼的雷守,並將她的兒子大衛安排得妥妥當當,珍妮投桃報李,在十世忙碌時,會將雷守、一平、風太帶在身邊,告訴他們作為彭格列雷守部門未來的乾部,他們要學會什麼。
綱吉歎氣:“本來還不想這麼早就讓你接觸這些的,至少再在大學裡待四年,現在隻能讓你和大哥、武一樣,隻在考試時回來了。”
庫洛姆噌的站起來:“我可以做到!”
綱吉抬頭看著她,就見小姑娘神情堅定;“我已經被boss和骸大人保護得太久了,現在我已經長大了,boss,請將更多的責任交給我吧。”
綱吉和她對視著,微笑起來:“我相信你,放心,要給你的責任很多,有一部分下午去檔案室自己領報告,去南美以後有不懂的也可以通過秘密渠道和我通信,我都會教你,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是你的後盾。”
直到庫洛姆離開,綱吉捂著臉倒在沙發上,良久,風柔軟的小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要睡著了嗎?”
綱吉悶悶的回道:“還沒有。”
風低笑一聲,過了一陣,清幽的笛聲響起。
綱吉挪開手,看到風映在地板上的影子,被日光拉長的人影乍一看是成人模樣,穿長衫、辮子垂在背後,一條曲起,雙手搭上麵,扶著一根竹笛,姿態瀟灑。
一曲畢,風的神情依然溫和,說的話卻透著殺氣。
“下次遇到白蘭,你要麼廢了他,要麼殺了他。”
綱吉嘴角一抽:“呃,如果我真想殺他或廢他,不用整那些花裡胡哨的。”
他認真給那邊幾下帶著死氣之焰的拳頭,白蘭就不死也殘了。
空間裡。
reborn冷哼一聲:“瞞得密不透風啊,那個世界的家光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沢田綱吉為了保證家人的安全,強行將家光、奈奈、優子送回了有風紀財團、彭格列東亞分部保護的日本,家光說不定還以為綱吉是要將他圈禁在日本,限製他的活動呢。
風也深感無奈:“目前看來,隻有三人知情。”
除他以外就是夏馬爾和獄寺,醫療資料也被銷毀了,如果風不是門外顧問,這會兒恐怕也被瞞在鼓裡呢。
09年,綱吉開始加快守護者掌權的節奏,並不惜采用一些有點風險的方式讓他們迅速成長為能在裡世界生存的樣子。
如果說原來守護者們求學,使他們無法拱衛首領身畔的話,現在他們在全世界飛來飛去,綱吉便依然孤身一人。
他處於一種身邊無交心之人的“空窗期”。
風固然可以幫助和安撫這個學生,但他也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首領身邊,綱吉也不允許自己總是露出軟弱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