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家之人 這個人……怎麼還在這裡……(2 / 2)

“法力存在與否以及強弱,這些我們都不清楚。有些人生來有很強大的法力,而有些人可能突然會擁有或失去,”藥研·極搖搖頭,又頗為讚許地看了慕容月一眼,“你的法力很強大,慕容家的人果然都是天才。”

慕容月偏過臉:“沒……我從來都沒覺得我有什麼強大的。”

藥研·極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不同刀種顯現所需的法力不同,越強大的審神者可以支撐越大型或者更精良的刀。從一個人能看到什麼刀就大致能判斷他法力的強弱。我雖然是短刀,但是完成了極化,嗯……你可以理解為我進化了。而你與我相處毫不吃力,因此你的力量必然強大。”

慕容月被誇得心中有點小雀躍,覺得這位刀劍男士很好說話,於是打探道:“謝謝誇獎。藥研先生,你說你之前是我奶奶的刀,那你能跟我講講我奶奶的事嗎?我奶奶在我很小的時候便病故了……”

“我想想……每一天我的記憶都會慢慢模糊、消失,但是有些事我依然記得很清楚,”藥研·極回想片刻,又綻放出微笑,“主人她好像生來法力就非常強大,又開朗大方。所有人都喜歡她,想要接近她,連帶著我們這些刀劍也備受歡迎。我還以記得我第一次參加演練,緊張得一路都說不出話,結果還輸了。本來下了場,我就想跟主人請罪,但還沒開口,她就拉著我衝進人群裡,還說:‘可算是演練完了,來,快來玩!’。”

“然後呢?”

“然後我就發現主人和夥伴們沒一個在意我們的失敗,他們與其他審神者和刀劍們在一起就地野餐玩樂。到最後我實在心裡過不去,向主人道歉,結果她……”

“結果她突然笑起來了對不對?還是那種笑得前仰後合的是不是?”

這下是藥研·極驚訝了:“對……她笑完了之後還說:‘在家裡訓練要認真,但是大家一起演練就不用在意啦。我們都是頂著官方演練的借口,聚在一起玩的呀!’”

慕容月一拍手:“我就知道!雖然奶奶很早就去世了,但是我還是記得我每次犯了錯,她都會笑,而且我……”

“而且從來都沒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是嗎?”藥研搶答。

慕容月又一拍手:“對,沒錯!”

經曆相似的兩人相視一笑。

“呃,不過現在想來我感覺那些事還是有點好笑……”慕容月摸了摸下巴。

藥研·極不置可否:“可能在主人眼裡,生活就是很有趣的吧。”

與藥研·極一路聊天,聽他講奶奶以前帶著刀劍們在刀劍世界到處串門旅遊的故事,有時也自己講講小時候奶奶跟自己一起玩的過往,慕容月與藥研·極的關係迅速拉進。

行至樓下,慕容月與藥研·極道彆,卻見他一抬頭,目光準確地落在了三樓自家陽台上,隨後又環視了一下四周:“藥研先生……怎麼了嗎?”

藥研·極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刀鈴,是一把刀的象征。你家是不是有刀鈴?我隱約感受到了其他刀劍男士的氣息。還有……有一把強大的刀已經跟著我們很久了。”

話音未落,慕容月便順著藥研·極的目光看到一位身披白鬥篷的金發男士從樹林小道中走出來。

藥研·極暗中握緊藏在白大褂下的刀柄。

“山姥切老師?!”慕容月立刻認出來。

山姥切國廣微微向下拉扯了一下兜帽邊緣,目光在藥研·極和慕容月身上來回轉了一圈:“嗯。憬言對你的安全不放心。”

“……老師是在暗中保護我?”慕容月尋思這幾天她都並沒有再去秋憬言本丸,心生一個猜測,“您是一直還是隻是今天……”

“一直,”山姥切國廣打斷慕容月,似乎想儘快結束這個話題,“從發現你擁有法力的那天開始。這位藥研先生曾經是慕容水柳的刀嗎?”

慕容月點頭:“是的。等下,怎麼您也知道我奶奶……”

話未說完,一個矯健的身影從樓上跳下來,輕盈地落在慕容月身邊,揚起青色的長發。

山姥切國廣沒有任何舉動,眼皮也沒眨一下。

而藥研·極反應極快,一隻手抽出刀,另一隻手攬過慕容月護在懷裡。青色身影也同樣伸手去拉慕容月,可是慢藥研·極一步,於是又刷拉一聲,刀出鞘。

慕容月心臟狂跳,身體僵硬。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真刀對峙”。

突然出現的這個男人,身高腿長,有著金色的鳳眸。他勾起了嘴角,顯得有些邪魅,語氣不善:“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家的小姐,有的是人保護,不勞外人費心。”

“‘外人’?”山姥切國廣的語氣有些奇怪,但很快恢複了往常的平淡。

藥研·極立刻意識到了這位刀劍男士應該就是慕容月現在家中的刀,馬上收回刀,向他說明:“笑麵青江先生,您或許不記得了,但我曾經也是慕容水柳的刀。”

笑麵青江看了藥研·極一眼,輕笑一聲,收刀入鞘,轉頭又向山姥切國廣抬了一下下巴:“你呢?”

“我找你們小姐說點事。”

“不必,我們不摻和任何事。月兒,我們回家。”笑麵青江笑容淺淺,伸手要去牽慕容月。

然而這是慕容月第一次見到笑麵青江,於是下意識躲開,無意識地向山姥切國廣看了一眼。

山姥切國廣無實義地輕笑一聲。

笑麵青江垂眸看了一下空蕩蕩的掌心,手指張合了一下,輕輕摩搓。

藥研·極沒有說話——他們雖然說是慕容水柳的刀,看似與慕容月更親近一些,可實際上或許真的不如慕容月更為熟悉和信任、屬於其他審神者的山姥切國廣。

四人詭異地沉默著,直到一位穿著翠色衣裳、齊耳短發的高大男士從居民樓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