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晉閉上眼睛,一邊享受著嘴裡韭菜的香味一邊說道:“這哪裡是行賄,這明明是公平交易。若你不願意交易當我沒說過。反正我餓死是我活該,跟你沒關係。”
“靠,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不管你的死活。反正你吃得少,以後中午我叫人送一盒外賣過來,隻送一頓哦,你吃了午飯留點到晚飯,多一頓我都沒錢請你。”
王諾城說完轉身離開,離開前還小聲叨叨地說:“真是欠你的。”
冬晉聽到這話後,對他彙報項家的事氣消了。
王諾城隻是一個聽命行事的人員,有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冬晉吃完中午,把快餐盒放在椅子邊上,打算剩下的留到晚飯吃。
想到十天無法躺下,就這麼坐著沒事乾,身上又沒有手機消遣,他很頭疼。
其實這件事隻要他和細狗在公安局協商,事後他寫上檢討書並向細狗道歉,再賠點錢,完全不會被拘留。
隻是他不認為自己有錯,並認為自己是自衛反擊,堅決拒絕向細狗道歉。
細狗見他態度強硬,不怕被人笑話,加油添醋地跟警察說被他欺負的事。即使他一直辯解,依舊大局已定被強製拘留。
盛夏的太陽很熱,拘留房內的溫度全靠從走廊飄進來的空調製冷空氣進行調節。
由於從鐵窗飄進來的冷氣有限,冬晉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相比他所處悶熱的環境,項家的半山彆墅室內開啟了中央空調,顯得十分涼快。
項清換上了家居服,躺在書房私人定製的加長版躺椅上,打開一本經濟學的書,一邊看著書一邊聽著家政主管的彙報。
“項總,你之前派人盯著的冬晉,在嚴叔的安排下已經被臨時拘留,相信他已經深刻地體會到項家的強大。”
快到退休年紀的家政主管齊元說完這話,等待項清的指示。
自從項家老爺去世,繼承者項清坐穩位置後開始變得不太一樣。
比如以前項家裡的幫工都被稱為傭人,他被傭人們稱為管家,傭人和他都稱呼項清為二少爺。
但這些稱呼項清不喜歡,說聽得彆扭,讓大家稱呼傭人為“家政人員”,管家稱為“家政主管”,二少爺稱為“項總”。
項清還說“少爺”、“管家”、“傭人”太難聽了,是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舊稱。
齊元讀書少,不懂什麼是封建社會。
不過從那以後,項總漸漸變了。
齊元第一次感到震驚是發現項總用貓爪杯。
項總當時非常鎮定地說貓爪杯是一名合作女伴送的,女伴希望項總能經常用她送的貓爪杯。
他當時覺得項總是在談戀愛,所以欣然地接受了這樣的變化。
之後項總愈發地往彆墅裡帶東西,比如閃閃發亮的水晶茶幾,臥室雲朵靠枕,靠床的梳妝台,帶茉莉花香味的沐浴露,聞不出是什麼香味的洗發水等等,還喜歡奶茶加糖,喜歡酸酸甜甜的水果......很多事項總都打破以往的種種喜好。
項總每次都會用合作女伴來搪塞過去,卻從未見他帶女伴來彆墅。
......
項清淡淡地說:“嚴叔為何要擅作主張,變態心裡發作了?”
他把經濟學書丟到書桌上,看向齊元:“你讓嚴叔把冬晉從局裡撈出來,告誡他以後彆再找冬晉麻煩。以後彼此相安無事,隨他去吧。”
“是,項總。”
等齊元徹底地離開,項清拿起手機點開剛才瀏覽過的頁麵,竟然是一本關於霸道總裁愛上我之類的小說。
滑動頁麵後,他自語道:“我現在已經是總裁了,我還看這些乾嘛?”
他把手機往書桌上一丟,雙手放到後腦勺下麵,看著華麗的天花吊頂,“窮得隻剩下錢,也是一種煩惱。哎。”
......
冬晉提著還剩下一半韭菜盒子的外賣盒,跟在嚴叔後麵出了公安局大門,停下腳步說:“吆,難道不需要在這裡等警車帶我到焦街嗎?嚴叔是擔保人,也需要一起坐警車吧。當初我可是坐著警車陪同細狗一起進了焦街。”
嚴叔頭也不回地說:“不需要。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你愛走不走。真是扶不起的阿鬥。”
“真是笑話。嚴叔何時扶過我。”細狗跟在嚴叔身後走著,雙手插兜,“按您這話,以後我是能自由出入焦街的吧。”
嚴叔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說:“你是項家浪費人力物力的失敗嘗試,以後你走你的獨木橋,不要妄圖項家這樣的陽關道。”
“誰稀罕。”冬晉嗤笑一聲,厲聲道:“我也奉勸你一句,事不過三,你找我麻煩兩次,若有第三次,我冬晉弄不死你,也要你掉一身皮。我彆的本事沒有,就不怕死。論變態,我可以比你更變態。”
他丟下這話,率先在前麵行走。
嚴叔在他身後氣憤地說:“要不是項家讓我放你一馬,就你剛才那些話,我便讓你躺著離開焦街。”
“隨便。”冬晉迎著夕陽照射的方向前進。地上拉長的影子,堅定不移地跟隨著他。
倉庫的大門重新被打開。室內細狗的物品全都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