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鎮見那鬥奇大,微微皺眉,未及開口,秦直已搶先道:“杜兄才高八鬥,這次春闈必當獨占鼇頭。有道是小飲梨花雪,開席狀元紅,小弟罰酒,也是給杜兄討個吉利,杜兄莫要推辭。”
杜隱便不推辭,把木鬥接在右手上,笑道:“杜某可要搶先了!”他伸出左手把酒壇微微一傾,倒了一鬥出來,一飲而儘,又倒一鬥飲儘,再次倒時,還不足半鬥——酒壇已是空了。
杜隱微微一笑,提起木鬥一飲而儘,長笑一聲:“好個開席狀元紅!雖不足三鬥,這一壇開席可使得?”
何鎮連聲道:“足矣足矣!”他一邊說,一邊向小廝使了個眼色,登時開席熱菜便擺了上來。
秦錢二人每次會文都落在人後,原是商量要灌倒杜隱以為取笑,此時見杜隱喝得爽利,且麵不改色,渾若無事,自知不如,也不覺暗暗佩服。
接著排次落座,論文品酒,酒過多巡,幾人正說到酣處,忽聽相鄰雅間客人嚷道:“夥計!再上一個菜,治國策!”
坐在杜隱下手的錢逢是霸州富商出身,今年趕春闈初到楚京,奇道:“這菜名卻是新鮮。”
秦直一笑,轉頭對小廝吩咐:“既是錢爺覺得新鮮,咱們便也嘗嘗吧!”
那小廝下樓,一會兒功夫,一個夥計送上來一個大盤,裡麵整整齊齊摞著一指長的小魚,油炸得金黃,香氣四溢,煞是誘人。錢逢夾了一條細細品味,覺得雖是炸得恰到好處,也沒有什麼特異之處,想了一下,才道:“這菜名倒是奇怪——”
“提起這個菜,倒有一個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