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沐坐上車,等到汽車離開莊園,不動聲色在膝蓋上的鍵盤敲了幾下。
“一起來,奔跑向太陽。就算風雨再大旅途再累不放棄 ……”
前排的司機訝然地看了眼後視鏡,徐佳沐頭也不抬,戴上耳機。
“我已經意識到,自大自我的人是不會被人喜歡的,傲慢是虛偽者的裝飾,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像以前一樣。”
“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我不是嘴上說說,希望大家不要學我以前的我。”徐鶴然舉起食指,在鏡頭前晃晃,“會沒有朋友的!”
“所以你是真的欣賞辛諾練習生嗎?”主持人將之前鬨得沸沸揚揚的表白事件換了個表達。
徐鶴然重重點頭,“對!”
“我會一直支持諾諾的!”徐鶴然握緊拳頭,認真地看著鏡頭。
她臉上表情太認真,如果有人看向她的表情和眼睛,絕對不會認為她的話虛假。
采訪結束之前,主持人忽然問:“鶴然,本次采訪你有說謊嗎?”
徐鶴然愣了下,不好意思笑,主持人頓時拉長聲音,“哦~”了聲。
難道是,關於辛諾?
“其實,我媽媽沒有罵我。”徐鶴然咬著嘴,對著鏡頭比了個心,“她可愛我了!”
主持人驚訝地看著她。
“親愛的爺爺奶奶,媽媽還有我最棒的姐姐和弟弟,”這幾句話徐鶴然是用外語說的,“原諒以前的我吧,愛你們,我會努力,成為讓你們驕傲的家人!”
遙遠的國家,豪宅裡的女人一把扯掉麵膜,拿起手機,滿臉嚴肅。
“喂,佳沐,給華國那個節目追加投資,追加多少?”
“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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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節目播放後不久,《星耀少女》訓練營組織觀看本期節目。
錄製當天的清晨,徐鶴然被鬨鈴吵醒,她緩緩起身,撓著頭發去洗漱間。刷牙的時候,眼神迷蒙的少女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怔了下。
奇怪,她總感覺自己忘記了很多東西,關於……上輩子?
但同時,許多新的記憶悄無聲息,在她想到某事時不經意湧現,讓她迷惑,就好像,她本就該從這個世界誕生,成長,她應當屬於這個世界。
一點奇怪的感覺從心頭升起,鏡子裡的女孩眨了下眼睛,眼神漸漸清明,冥冥中有什麼東西被風帶走,藍紫色眼眸的女孩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
“今天也要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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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名女生坐在訓練營大廳中,不時因為節目內容發笑。當發現徐鶴然組合啟用從來沒人用過的規定時,她們紛紛驚訝地捂住嘴巴,尤其是徐鶴然的對手組,孫靈犀連看節目的心情都沒有了,緊張的吸氣。
競演的十支隊伍按隊長的名次排排坐,每排七人,孫靈犀的前麵,就是第一名林薇寧,她和簡悅音同屬天使娛樂。
“寧寧姐,簡悅音創作水平怎麼樣呀?”她不安地問。
林薇寧側過身子,想了想,誠實地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呢,我和她一起參加節目後才知道她的存在。”
她扭頭看了眼人群,被許多目光打量的簡悅音看起來很緊張,林薇寧低聲道:“她從來不跟我們一起練習,應該不準備走偶像路線。”
就是不知道公司為什麼把她送來。
孫靈犀隊伍中也有天使娛樂的練習生,林薇寧不會對她撒這種謊,她慘兮兮的對著林薇寧笑,“嗚嗚嗚,本來我覺得我們穩贏了呢。”
林薇寧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沒辦法,她們的做法是規則允許的,現在就看你們哪一組舞台投票更高。”
“唉。”孫靈犀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如果她創作水平真的很厲害,應該不會被公司推來參加女團吧,沒事沒事,我們一定會贏的!”
孫靈犀在心裡鼓勵自己,她穩定心神,在播出的節目中尋找對手組的片段,想通過她們的訓練了解她們換後的歌曲,但是節目組故意想搞事,接下來就沒有徐鶴然她們訓練的畫麵,都是聚在一起吃喝打鬨,給人一種她們已經放棄,不思進取的樣子。
真不思進取的話,就不會換歌了!
孫靈犀氣得在心裡給為了話題和收視率不考慮練習生心理的導演豎中指。
人群中央,徐鶴然看自己對著鏡頭又是比心又是我愛你,忍不住用袖子捂住臉,故意跟旁邊的人說:“是不是空調打得高了呀,我感覺有些熱。”
“有嗎?”哈雅茫然的眨眼,假睫毛顫巍巍的。
“有!”徐鶴然重重點頭,同時發誓剩下的七天內,她一定要讓哈雅把這煙熏妝換了!
說來很神奇,哈雅的煙熏妝仿佛長在她臉上一樣,她甚至做過早起去敲哈雅門,打著訓練的名義看她沒上妝的樣子,但是每次去都撲了個空,雖然是下位圈的練習生,大家同樣努力,甚至因為名次低,比上位圈的練習生更加努力。
徐鶴然很觸動,她悄悄地跟導演說過,希望他能照顧一下小公司的練習生們,多給大家一些鏡頭,一個短暫的鏡頭沒準就是翻身的機會。
如今的娛樂圈有三大經紀公司,天使娛樂,夢想娛樂,魚相合娛樂,她們的練習生是鏡頭最多的,發呆的鏡頭都比製造了節目效果或者明顯更優秀更努力的練習生多,一些小公司練習生和個人的鏡頭能短暫出現,有背後的關係運作,剩下的,就是運氣了。
辛諾就是成功翻身的練習生。
徐家雖然投資了節目,節目組不會虧待徐鶴然,但徐家資產都在國外,環球娛樂建立不久,在娛樂圈還沒有姓名。
導演看著徐鶴然清澈的眼睛,不好意思跟她說裡麵的彎彎繞繞,但他也沒有置之不理,這期的節目中,多了很多“新”的麵孔,練習生中不時有人驚喜地指著節目說“是我誒”。
徐鶴然捧著臉笑,她旁邊,辛諾歪了下頭,黑發垂落,貼在白皙的臉龐。
辛諾轉過身,在旁邊緊盯著她們這組的鏡頭中微微往徐鶴然的方向湊近,低聲問:“佩兒是誰?我隻聽過佩奇。”
徐鶴然的臉猛地紅起來,好像這個名字戳到她不堪回首的記憶般。徐鶴然抱起手臂,用氣呼呼的表情看向辛諾,但是又不舍得對辛諾生氣,最後,她在辛諾溫柔的笑容中癟嘴。
“是我的外語名啦,意思是珍珠,我的小名,是珍珠。”
“是珍珠,不是豬!”徐鶴然紅著臉,認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