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吐 林暮煙要碎掉了(1 / 2)

薑暖身後的咒罵聲一下子停了。一旁的聶總看了看來者,笑道:

“暮煙,你之前還說可能趕不回來呢,這不還是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了。”

林暮煙身上散著一股冷氣,倒也看不出來火急火燎的意味。就算有,也被路上的寒冷給凍滅了。

她想握住薑暖的手,又發現自己的指尖冷得發僵,最終還是算了。

林暮煙看了看薑暖的家人,低聲對薑暖說道:

“抱歉,我沒想到會鬨到這個地步。”

她知道薑家人對薑暖不好,所以沒有參加電影節晚宴,而是訂了最近一趟航班趕回來。

聶總也是林暮煙請來的。一則,薑家耀畢竟是薑暖的弟弟,林暮煙不介意扶他一把;二則,林暮煙想著,有外人在,薑家人也不會鬨什麼幺蛾子。

奈何這位林家大小姐終究還是出身太體麵了,她想象不到這麼不體麵的事。

見林暮煙居然來了,薑家人在反應過來之後,態度立即變了。

“林老師!您不是去參加電影節了嗎,怎麼這麼著急地趕回來了?”

薑暖的父親和顏悅色地問道。

薑暖的母親也在一旁賠笑:

“薑家的一點小事而已,打擾您了,還讓您千裡迢迢地趕回來。”

林暮煙也不搭理他們,隻是為薑暖扶正了衣領,又說道:

“車就在樓下,我送你回去。”

薑暖捂著側臉,這邊臉方才被父親打了,現在開始腫脹作痛。

她捂著臉搖了搖頭。

“我家離這不遠,自己回去就行。”

她小聲說道。

聶總看了看她倆,有點疑惑:

“你們小兩口不一起回去嗎?”

薑暖被這句話提醒了,就改了話頭,順著林暮煙說道:

“你自己開車嗎?”

“是,我讓助理回去休息了。”

林暮煙回答。兩個人的語氣十分自然,儼然還是兩口子。

見林暮煙隻跟薑暖說話,薑家人就慌了,生怕薑暖在林暮煙麵前說他們的壞話,趕緊跑上前攔住她們。

薑家耀還十分近乎地說道:

“嫂子剛來就急著走啊?酒席都定好了,嫂子吃了飯再走吧?”

一口一個嫂子,就差把“我是你親戚”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林暮煙乜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我可不配吃你家的飯。”

薑家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聽林暮煙繼續說道:

“我特意讓聶總過來一趟,沒想到你這麼不成器。既然事情沒成,我無功不受祿,當然也不好意思吃你家的酒席了。”

說罷,林暮煙客氣地請聶總先走,又拉過薑暖:

“咱們也走。”

見薑家人還要追過來,林暮煙示意聶總的那幾個保鏢過去,直接把人攔在原地。薑家人隻能眼睜睜看著薑暖跟林暮煙走了,急得像一群跳不過牆的狗。

上了車,林暮煙以為薑暖會哭出來,不料小兔子卻十分安靜,一言不發。

“回我家吧,”林暮煙先開了口,“我家有醫藥箱,可以處理一下你臉上的傷。”

薑暖點點頭,還是不說話。

居然沒有拒絕。林暮煙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立刻轉上回家的路,生怕薑暖反悔似的。

到了家裡,林暮煙就找來醫藥箱給薑暖上藥,又用毛巾包好冰袋了,給薑暖敷臉。

“我計著時呢,待會兒提醒你。”

林暮煙說道。冰袋不能敷太久,會凍傷的。

說罷,她又去聯係助理,叫公關方麵這幾天盯好薑家耀,不允許他發任何有辱薑暖名譽的東西。

安排好一切,她又轉過頭來問薑暖:

“好點了麼?”

“臉已經不疼了。”

薑暖回答。

林暮煙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有些喑啞:

“你知道的,我不是問你這個。”

我問的是你對我的感覺。

薑暖也沉默了。

林暮煙之前隻是對薑暖家人的卑劣作風略有耳聞,卻沒怎麼上心。

她覺得家庭不合是很正常的事,她家裡的事也一言難儘,現在不也熬出來了。

隻是她忘了,自己有遺傳自父母的頂級美貌和天賦,有自小耳濡目染的文藝審美,從小就生活在薑暖一輩子都夠不到的風景裡。

她有那麼多的資源來幫自己走出原生家庭,而薑暖呢。

薑暖靠在沙發角落,低垂著腦袋,囁嚅道:

“謝謝。”

林暮煙沒想到她這麼客氣,微微一怔,正要說話,又聽薑暖說道:

“網上那些人說得對,我是個廢物。離開了你,我什麼都不是。”

她十分平靜地說出這番話。

林暮煙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家的大小姐,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平平無奇的薑暖。如果薑暖也是個所謂的薑家大小姐,或許她們之間還能有些共同語言。

到時間了。林暮煙接過薑暖手裡的冰袋,握住她冰涼的指尖,低聲說道:

“很晚了,彆折騰了,今晚就睡我這吧。”

薑暖笑了笑:

“睡我以前那個房間是吧?”

睡那個結婚兩輩子都不能同居、隻能被趕去自己睡的小房間,是吧?

她才不想睡在那裡,肯定會做噩夢的。

“確實很晚了,你本來就單薄,彆凍感冒了,”薑暖一邊說著,一邊去找自己的外套,“我自己回去,林老師早點休息。”

她剛把外套披在肩上,忽然被人拉住了。

一回頭,見林暮煙那隻粘著創可貼的手居然伸了過來,捏住她的衣角。

這女的眼裡像是蒙了一層霧。

“不,”林暮煙下定決心似的說道,“你睡我的房間。”

薑暖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暮煙,你什麼意思呀?”

“沒、沒什麼意思……”

林暮煙的語言居然有些混亂。認識她兩輩子,薑暖沒見過她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