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殿主 她抱住了冰涼舒適之物,終……(1 / 2)

與師為妻 燎汐 4535 字 6個月前

滄水殿主身上掛著的玉片發出清脆的聲響,潔白的道袍兩側是銀絲編織的蛟紋,發冠上繡著兩輪曉月,白玉簪上潔白的並蒂蓮朵朵盛開。

她清冷的目光注視著四方鹿座駕邊,那一個正死死抱住車扶手的人。

那小道士看起來已經昏迷,手臂上有兩道明顯的血痕,看起來是被剛才的妖物所傷。

身側衣物碎裂,腰帶上夾著半張震懾符咒,但距離過近,雖然成功擊中敵人自己也受了傷,看來是學藝不精。

傷口裡散發出血肉混合著貓妖的氣味,令人厭惡。

駕車的小雨起身看了看,答道:“回稟殿主,不認得,看衣著是外門弟子。”

月澤揮了揮手,示意隨行弟子前去追蹤貓妖,順手隔空拂過鶴卿肩膀處的傷口,那裡隨即被一層薄冰覆蓋,暫時止住了流血,也遏製了貓妖氣味的擴散。

“一並帶回去吧。”

雖然不認識這個外門弟子,但既然她尚有氣息,又死死抱住了自己的鹿車,斷然不能見死不救。

渾渾噩噩間,鶴卿覺得自己的身體漂浮起來了,傷口的毒素讓她有些發熱,體內灼燒著,手臂上傳來涼涼的觸感,不禁讓她向著那冰涼的源泉靠近。

隱約間,她抱住了什麼冰涼舒適的物體,終於滿足地睡去。

“……”

月澤冷不丁被身邊的人抱住,嘴裡還喃喃自語著“好涼、舒服”之類的字眼,冷靜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嫌棄。

滄水殿弟子擅長水係法術,在離門負責修複聖物和翻譯秘法典籍,兼顧靈獸的馴養與保護。

弟子們都傳言月澤冷若冰霜,自從成為滄水殿主,她不僅行事嚴格,神情嚴肅,從不微笑,身體還極寒無比。

她一年之中閉關的日子長達半年,從不在內門考場出現,也不主動關心弟子。

當虛火殿主硯離在斬梅台授課,弟子們麵對神乎其神的烈焰讚歎不已,請月澤前往,她謝絕邀請,繼續留在素霞殿研究古代書籍。

當淨雷殿主玄柯親自將除魔獎勵交予弟子,掌事小琴告訴月澤下山歸來的弟子已經在殿前等候,她拒絕出門並讓他們自己去鳳霞閣領賞。

除此之外,她經常以“即將閉關”為由,推辭各類內門事務,弟子前來問道也隻會報以“去找掌事小琴指點吧”的敷衍。

直至今年年初,她已經連續第三十年當選“離門最冷漠殿主”。

不過月澤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她來到離堯山不為修習法術或是眾修士追求的得道升仙。

今日她破天荒地下了山,打算乘坐鹿車前往位於離堯山西北的幽穀之地。

那裡的滄水弟子前來彙報,說他們遇到一名隱居多年神秘修士。這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老者說,他能提供關於先代滄水殿主洪山的信息。

洪山雖已歸墟,卻給離門留下了珍貴的法器,洪山之卷。

而修複此件法器,也是月澤繼任滄水殿主以來,唯一心憂牽掛之事。

月澤挪動手臂,想要推開死死抱住自己的小道士,素來無人靠近的她今天卻被人當作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貓妖的氣味令她皺了皺眉。

儘管已經使用簡單的霜印封住了鶴卿的傷口,和貓怪近身纏鬥過的小道士總讓月澤滿身的不自在。

但同為女子,月澤放棄了打算使用暴力將她拆卸的想法。

她伸出冰涼的手,指尖輕輕點著鶴卿的額頭,幾縷碎發觸到了的指尖,額間的灼燒也因為冰涼的觸感略有消退。

月澤被抱緊的手臂鬆開了。

就在這時,她發現了小道士手上的玉鐲正閃著微光,指尖輕輕一點,玉鐲竟吸收了她放出的寒氣,幾乎就要碎裂。

月澤急忙鬆手,生怕無意間破壞了彆人的東西,所幸玉鐲隻是閃動了一下,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這動作似乎驚擾了鶴卿,她本能地推開身邊的人,反手抓住了月澤的長袍。

“鬆開。”

月澤眼看著自己的道袍衣角被緊緊拉扯,露出了原本遮住的大腿和細膩的皮膚,而鶴卿的眼睛卻又在此刻意欲睜開。

情急之下,她不得已動手將鶴卿甩了出去。

可憐的小道士背部撞在了車框上,發出了劇烈的咳嗽,嗚咽了幾句,隨即昏死過去。

月澤這才意識到自己下手重了。

她身上還有傷,先是被妖魔撕開了肩膀,又被符咒所傷,雖然無意識中對自己做出了非禮之舉,但這也是情有可原。

四方鹿拉著車不斷向上攀升,風吹散了貓妖的難聞氣味。

月澤歎了一口氣,懷著些許內疚的心情,運功開始為身邊的小道士療傷,一縷縷寒冷卻堅韌的真氣通過被月澤按住的左側肩膀傳入了鶴卿的體內。

迷糊間,鶴卿似乎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像是緞帶一樣的東西纏繞著她,有些刺痛,卻又冰涼而柔順。

這是夢嗎?

隨著月澤的真氣渡入鶴卿的體內,灼熱漸漸消退,冰涼而柔順的絲綢般的觸感撫摸著裸露的肌膚。

鶴卿在混沌間仿佛置身於水中,眼睛無法睜開,身體也無法挪動,隻能順水而下。

陣陣波光忽遠忽近,如同月光灑落在身上,不溫不涼。

這種感覺,真的是夢嗎?

*

“讓一讓,讓一讓!”

原本插著袖口看熱鬨的山門執事趙果看清了來人,立馬臉色大變撥開眼前的幾名弟子,擠到了最前麵,“借過,借過一下!”

待他看清了被抬進來的人,當即奔到擔架邊上,跪在地上大聲哭嚎:“小鶴師妹,你怎麼回事!豎著出去,橫著回來!這些淩霄門的子弟,借走了你,把你弄成這樣還回來了!”

周圍的淩霄門弟子各個一臉無措地連連否認,站在旁邊的蓉七無奈地攤著手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