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秦王在[俞淞]身上挖……(1 / 2)

秦王在[俞淞]身上挖掘出更大的利益,非但沒有開心,反而眯了眯眼睛,有如此能力卻推辭才學淺薄,是不想為秦效力還是不願為他效力。

想到這裡他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幼崽,隻見他仰頭看著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映出自己蒼老的臉龐,嘴巴一張一合道,“曾大父,你累了嗎?把政兒放下來吧。”

嬴稷突然就覺得自己的猜忌完全沒有必要,就算不想為自己效力,這不還有一個想效力的嗎?

他順著嬴政的話說,“好,還真有點累了,[俞淞],你就辛苦一下。”

嬴政的表情瞬間變得很複雜,他也很想讓[俞淞]再抱抱自己,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秦王話音剛落,[俞淞]就十分自然的伸出長臂把嬴小政抱在懷裡,嬴政也很適應的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俞淞]懷裡。

嬴稷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大踏步帶著[俞淞] 在鹹陽中央區,街道寬闊,來往商人眾多,其中山東商旅的標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嬴政看著不禁皺起了眉頭,呂不韋在趙國也算是富甲一方,怎麼沒有看到呂商的影子。

苦思冥想了半天,嬴小政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不認識呂商的標誌。

而[俞淞]跟著秦王觀察鹹陽,越看越清晰地認識到何為“奮六世之餘烈”。

街上人來人往的商隊看到穿著盔甲腰帶兵器的巡查隊沒有絲毫討好與害怕,這種信任關係已經和後世相一致了。

路邊擺攤的秦人手上有繭,有的缺胳膊少腿,臉上也滿是笑容。

秦王注意到[俞淞]的目光,解釋說:“那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

[俞淞]看著秦王,沒忍住說道,“君上孤身帶我和公子政在鹹陽走動,未免過於危險。”

嬴稷看了一眼街道處走動的巡查隊,再看看[俞淞],笑道,“寡人在鹹陽出事,那才是最大的笑話。”

嬴政懂了,點了點頭,說:“趙王的威信如果能夠做到曾大父這般,政兒定逃不出邯鄲。”

[俞淞]聽到這話恍然大悟,鹹陽在秦王的手裡就是一個牢籠,進來出去都得經過這位的允許。

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還有危險,那確實太過無能了。

沒有釣到魚兒的嬴稷望著商鋪,對嬴政說,“鹹陽四通八達,鞅公為我秦國製定法度、收複失地、引進人才和商旅,這才有了我秦國現在的基業。 ”

嬴政嚴肅地點了點頭,說,“曾大父,政兒懂。”

留下人才不僅是秦王的想法,也是他的想法,如果能留下[俞淞]他們,付出一些好處又有什麼關係呢?

嬴稷見嬴政明白,帶著二人走完剩下的鹹陽城,然後吩咐墨家钜子全程配合[俞淞]等人研究製造所謂的紙張。

嬴政則跟著嬴子楚回到了他的住所,關上門就冷下一張臉,怒斥道,“嬴政,你知道你今天有多危險嗎?”

嬴政看著因為憤怒而顯得臉色發紅的父親,故作不解地歪頭問,“哪裡危險?曾大父看起來很喜歡我啊。”

嬴子楚怒極反笑,點了點頭,“是啊,他可太喜歡你了,喜歡到你的小命差點不保。”

“君上是什麼人,君心難測,你今天怎麼那麼大膽?我不信從小就聰明的你居然會這麼蠢。”

遷怒是上位者的本能,嬴子楚也不例外。

說著嬴子楚就開始思索,究竟是將軍摎教的孩子還是那群遊俠,政兒好像也很親近那個遊俠首領。

嬴政看著暴怒的父親反而笑了,“阿父難道不怪政兒讓你今天擔驚受怕差點連累到你嗎?”

嬴子楚皺了皺眉,不滿地說:“你是我的兒子,身為你父,庇護你是我應該的。”

嬴子楚少時因不受父親寵愛而送到邯鄲為質,他也厭憎過父親,心裡隻問了無數遍為什麼是他。

他在趙國備受欺淩侮辱,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

當他當了父親之後,他更是不理解父親的舉動,直到他決定逃離趙國卻帶不走妻兒時,他才意識到,不受寵愛不是罪,弱才是原罪!

強則盛,弱則亡。

他嬴異人要做就要做能夠掌握絕對話語權的人,為此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不愧對任何人,除了被自己拋下的妻兒。是他無用才會讓妻兒留在邯鄲擔驚受怕,生死一線。

他正是認識到了自己的弱,才會朝著目標繼續前進。

今日廳上嬴政多次冒犯秦王,在他看來隻是小兒無知,也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強大,才讓兒子受到試探。

嬴政於他,如珍如寶。

“阿父,你在乎我,”嬴政嘴角上揚,眼裡泛著淚花,食指指了指自己心口處,說:“這裡終於感覺不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