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是豐收季,是農民得到收獲的季節。他們收好稻穀,把剩下的穀杆紮成草垛。
秦嘉棟靠著自己在這一片的人脈關係,搞來了一輛小型水稻收割機。
“哎,怎麼又停了?”秦嘉棟跳下車,煩躁的眉毛都打結了。
他擼起袖子第九次修理機器:“我真是服了!”
“我們人工都快趕上你了。”楊一北打完一束稻穀笑著說,他旁邊是一個打穀桶。
把稻穀在打穀桶的左內側用力拍打,脫粒的穀物就會全部撒落於穀桶內。
農民把這種動作叫做“打穀子”。
謝星塘用鐮刀割著稻穀,稻穀被多毛叼著又交給楊一北。
多毛在兩人之間來回跑,時不時催促一兩聲。
楊一北:“把你破機器停了算了。”
“我不。”秦嘉棟說,“我就要用。”
稻田裡此起彼伏響起“嗡嗡”“砰砰啪”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幾聲狗叫。
“娃兒,歇一會兒來!”
這片稻田的女主人劉大媽拿著一次性紙杯和一個水壺,滿臉笑意地走過來。
水壺裡裝的是酸梅汁,還是冰的。
“哦呦!”劉大媽叫道,“阿黃能喝這個不咯?”
阿黃?
被迫改名的多毛:“?”
謝星塘:“能的,它不挑。”
“汪汪!”
哦,原來阿黃是我,我就是阿黃。那我可能喝了。
幾個人席地而坐,身上還沾著稻草。
多毛咬著紙杯喝裡麵的酸梅汁,謝星塘把紙杯微微傾斜,更方便它喝到。
忽然,肩上一重。楊一北頭靠在他肩上,謝星塘呼吸一滯。手上動作也慢了下來。
楊一北的目光投在謝星塘臉上,接著落在了多毛正在喝的紙杯上。
他伸手握住紙杯,謝星塘頓了一下不動聲色收回手。心突然跳得好快。
謝星塘眼神有些飄忽,一聲慌張的狗叫有讓他回了神。
“哈哈,”身邊的人低低笑了起來,秦嘉棟聞聲看過來也開始笑。
“嗚!”
多毛兩隻前爪奮力扒拉著楊一北套在它嘴上的紙杯,好不容易才弄掉。
“汪汪汪汪!汪汪!”
估計罵的挺臟。這個穿白衣服的和旁邊笑的超大聲穿紅衣服的,都是壞人。
多毛躲進謝星塘懷裡,拱著腦袋。嗚嗚,隻有主人對我好,他沒有笑話我。
“這個可以用來做嘴套。”楊一北拿著個紙杯說。
秦嘉棟:“讚同,以後吃飯就給它戴上。”
謝星塘也笑了笑。
懷裡的多毛抬頭,雙眼慢慢變大,神情微妙,開始懷疑狗生。
看著這些個孩子,劉大媽恍惚間都年輕了幾歲。她丈夫前些天上山摔傷了腿,眼看豐收季了,她一個人正愁這片稻田該如何是好。幸好,她遇到了這幾個熱心的孩子。
傍晚的田埂一切靜好,麻雀啄著稻穀。火車轟隆隆穿過山洞,與山穀銜接的天邊是瑰麗的玫瑰雲。
謝星塘再次見到那個臉部有燒傷的女人,他疑惑的問:“她不是結婚了嗎?怎麼還在這?是嫁給鎮上人了?”
楊一北很意外,頭一次見謝星塘說這麼多話。
秦嘉棟說:“結什麼婚,她這裡有點問題。”
說完他碰了碰自己的腦袋,繼續說:“男朋友嫌她毀了容,新婚當天反了水,跑了。”
“僅管她是因為救他才毀的容。”楊一北補充道,語氣說不清什麼情緒。
女人和往常一樣哼著小曲,繡著刺繡。
過幾天秦嘉棟要參加導遊考試,考取導遊證。其實畢業那會兒他是有的,但因為某些原因被吊銷了。
這天,他們都起的很早。謝星塘也沒有開店,抱著多毛要和他們一起去。
大巴太大,借不到車的他們絕決定走路去都市。路上的野玫瑰叢裡開滿了鮮紅的玫瑰花,太陽還沒出來,鳥兒站在枝頭喳喳叫。
“媽的我好緊張,”秦嘉棟搓著衣角,整個人看著慌得不行,“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托馬斯庫克!”
“托馬斯庫克是誰?”謝星塘不是很了解這些,多毛趴在他懷裡呼呼大睡。
“近代旅遊業之父,”楊一北解釋道。
謝星塘點頭。
楊一北看著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像是沒睡醒。
考試前一晚也就是昨晚,秦嘉棟在他房裡嘮了一宿,導致他現在還有點迷糊。
“一北你說我案例分析怎麼答?”
楊一北聞言眼皮都沒抬一下:“用你的腦子答!還有,導遊證考試都是選擇題。”
“那就好那就好,我都忘了。”秦嘉棟鬆了一口氣,眉毛也舒開來。
最後,秦嘉棟不負眾望考過了。可是卻沒有一個旅行社敢用他。
還是那個街角燒烤攤,秦嘉棟喝著悶酒,整個人特彆失落。
“你明明有證,為什麼——”謝星塘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