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老子還沒死呢,都被你煩死了!”見她又開始哭,王為仁抬起腿打算去踢於琴瑟。
三人剛進院子裡,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朱灼義憤填膺:“這是乾什麼呢?住手,快住手,你沒看到她都流血了嗎?”
王為仁正在氣頭上,也根本沒注意朱灼的穿衣打扮,破口大罵:“哪裡來的臭娘們,老子教訓自己媳婦,要你管?給老子滾!”
說著,他將還未踢出去的腿朝朱灼的方向踢去。
夜未眠直接施法將王為仁摔倒在地,王為仁怎麼都爬不起來,躺在地上比任人宰割的癩蛤蟆還不如。
朱灼:“現在我能不能管?”
她提腳踩到王為仁背上,疼得王為仁吱哇亂叫:“哎呦哎呦!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琴瑟,你怎麼樣啊?我的琴瑟……”蔣嬸子連忙跑到於琴瑟身邊,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於琴瑟抱住蔣嬸子,痛哭出聲:“娘……娘……”
母女倆哭作一團。
看於琴瑟傷的不輕,朱灼放開王為仁,對他道:“你,去請個大夫來,趕緊的!你剛剛也是見識過我們的本事的,不許偷偷跑了,不然我定要你好看!”
“唉唉唉,是是是!”王為仁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兩人蹲到於琴瑟跟前,這才發現於琴瑟不隻臉上有傷,手腳上也都布滿了結痂的舊傷疤,和許多青青紫紫的新鮮瘀傷。
夜未眠有些看不下去:“蔣夫人,你能讓他們和離嗎?”
見王為仁清醒時也這樣對於琴瑟,蔣嬸子已經有些動搖:“我……和離,和離了琴瑟怎麼辦呢?我們怎麼辦呢?仙師你們又不會長久留在龍嶺村,你們在這兒,王為仁不敢鬨事,可是你們走了,他什麼事兒做不出來啊?”
這時,哭成淚人的於琴瑟突然出聲:“夫君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對我很好……”
朱灼恨鐵不成鋼:“以前是以前,他現在把你往死裡打,你也還要跟著他?”
“我……”於琴瑟噎住。
大約一柱香時間過後,王為仁帶著一個白胡子老先生回到院子裡,朝朱灼討好道:“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老先生望聞問切一番,又拉起於琴瑟的右手,替她把了把脈,隨即,老先生怒聲斥責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讓孕婦受這麼嚴重的傷呢?你們是怎麼照顧人的,真是沒個輕重!”
“大夫,你……你是說,琴瑟懷孕了?”王為仁久旱逢甘霖。
旁邊的於琴瑟和蔣嬸子也一臉驚喜。
老先生抹了抹胡須,道:“是啊,兩個多月了,但這胎像不穩,得好好養著。否則,當心一屍兩命啊!”
蔣嬸子雙手作揖:“哎呦,淨冥娘娘保佑,金神保佑!”
於琴瑟心裡也高興,但她更擔憂肚裡的孩子能不能健健康康地生下來,因此默不作聲。
“太好了,我王家有後了。大夫,那這胎是兒子嗎?”王為仁還心心念念要為他老王家傳宗接代呢!
這什麼人啊,不擔心孕婦的安危,反倒先擔心肚子裡孩子的性彆,老先生啐道:“這才兩個月,在世神醫也看不出來啊!再說了,兒女都一樣,都是你的親骨肉。孕婦如今胎像不穩,要小心照料。”
王為仁心裡想著,老子身強體壯,這胎肯定是個兒子,嘴上連連應付道:“好好好,大夫說的是!”
他又跑到於琴瑟那邊,拉著她的手態度誠懇:“琴瑟,之前是我不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一定好好彌補你!”
仿佛之前是被人奪舍。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事兒暫時隻能擱置。
送完老先生後,蔣嬸子便回家熬雞湯,夜未眠她們則回了住處,思考下一步。
“娘,我突然想起來,這目標人物可能不止一個!”小冥在介紹任務時說的是“龍嶺村要求死之人”,並沒有明確說隻有一人,而且任務還不能直接或間接殺害龍嶺村任何一個人,說明目標人物很可能不隻一個。
龍嶺村並不大,朱灼覺得大範圍排查並不費神:“不如我們趁琴瑟姑娘養胎期間,悄悄把這村裡的所有人都查一遍,先找到疑似目標人物的人,再一個個去詳細驗證,這樣可以嗎?”
“嗯。”
她們之前觀察過,這龍嶺村因為臨近華元鎮,村裡的住戶都挨得比較近,人口也不多,隻有三百多口人,先簡單做個篩查並不會耗費太多時間。
說乾就乾,二人立即便行動起來。
明察暗訪兩個多月後,她們將目標鎖定在於琴瑟一家和村東邊的顧乾一家。
這顧乾是鎮上的教書先生,他家中有妻有女,還有一老母。他這妻子好巧不巧,正是蔣嬸子的娘家侄女蔣嘉禾。
這顧夫子平日裡傳道授業、樂善好施,很是受人愛戴;妻子蔣嘉禾也溫柔賢惠,精明能乾。夫妻倆恩愛非常,成婚五載,仍舊蜜裡調油,情誼不減當年。
至於為什麼夜未眠她們要將這對幸福恩愛的小夫妻一家列為懷疑對象,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