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塵怎麼了?
葉問塵就能隨便闖人房間裡嗎?
葉問塵就能入他的禁地了嗎?
紀薑坐在桌邊,看向紀無明。
“賢侄多年未見還是一表人才……”紀無明接觸到紀薑的眼神,輕咳一聲,“隻是不知為何會在我兒的房間裡?”
聽見這句話,紀薑不由得冷笑一聲,“他說他迷路了,這理由路邊的狗都不信。”
睜眼說瞎話呢,迷路迷到辰星閣禁地,他的居所去了。
葉問塵隻道,“我的確迷路了。”
要不然他早就到首都了。
許呦呦端了三杯茶來,又偷偷看了一眼這傳說是師兄未婚夫的男人。
對上那過分漆黑的眼,許呦呦被凍得打了個哆嗦,放下茶後飛快地離開了會客廳。
葉問塵看向紀無明,取出一塊龍紋鯉玉佩來,“伯父,這次來,是想談談我和芽芽妹妹的婚約。”
紀薑牙酸,芽芽妹妹?
聽見婚約兩個字,紀無明正色起來,“賢侄,說起這件事來,一直以來都有個很大的誤會,你和芽芽這個婚約……隻怕不能做數。”
紀薑忍不住坐直了身體,他知道,劇情開始,現在要開始羞辱龍傲天了。
葉問塵把玉佩放在一旁,瞳孔深邃,“我父母早已去世,我如今的確孤身一人,伯父如果不想承認這婚約我也能理解。”
“並非是我們不想承認婚事。”紀無明悄悄地瞥了一眼紀薑沒什麼表情的臉,“芽芽他……”
“我知道芽芽身體不好,可是出了什麼事?芽芽呢……”葉問塵餘光落到紀薑身上,“這是芽芽的弟弟?”
“不是弟弟。”紀薑開口,“葉問塵,你要找的未婚……未婚妻就是我,不過我並不是真的女孩。婚約這事是我父親當時喝多了胡亂答應的,既然你這次來了,我們就講清楚然後撥亂反正。”
撥亂反正?葉問塵在心底把這四個字重複了一遍後,不動聲色地轉頭看著紀薑。
他看起來沒有生氣,隻問,“你是芽芽妹妹?”
紀薑說,“是芽芽,不是妹妹,我是男人,所以這門婚事必須作廢,畢竟你應該也不想和一個男人結婚吧?”
龍傲天就算是無cp也不可能喜歡一個男人。
葉問塵的眼又黑又沉,就那樣打量著紀薑,看得紀薑心裡沒底,紀薑不知道葉問塵在看什麼,又或者在想什麼。
這個龍傲天年少親眼目睹父母死亡,又被仇家追殺瀕臨死亡,心性早已大變,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溫柔體貼的男孩了。
“原來芽芽妹妹是男人。”葉問塵的聲音不辨喜怒,“是我一直沒發現啊。”
紀無明道,“說到底那個時候是我喝多了。”
“伯父的確喝多了,連芽芽妹妹的性彆都搞錯了。”
紀無明:“……”
紀薑:“……”
葉問塵的話有點陰陽怪氣的,不過紀無明這事確實有點不太靠譜,紀薑其實還挺同情龍傲天的,心心念念十多年的未婚妻竟然是個男的,對龍傲天來說,這肯定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又因為父母雙亡,被仇家追殺,還不容易出山來找以前的世交伯父,結果被告知你未婚妻是個男的,這怎麼能說不巧呢,無怪乎葉問塵會覺得是紀家在故意戲弄他。
想到這裡,紀薑心頭一震,不由自主坐直了身體保持著自己的人設,他記得這個時候龍傲天會說,【你們紀家欺我辱我,日後必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
“不過,誰說我不想和男人結婚的?”葉問塵又問,“同性戀婚姻早就合法,男人之間結婚也很正常。”
紀薑:“?”龍傲天在說什麼?
紀無明眼皮一跳,“賢侄……”
紀無明已經隱隱有怒氣了,他認為隻要自己說清楚之前的誤會就能順利取消這個荒唐的婚約,誰知道葉問塵根本不給他麵子。身為辰星閣的閣主,他已經許久沒被人這麼對待過了。
紀無明當然不知道現在的葉問塵心性大變,敏感多疑,在心裡已經認定了紀家是在故意玩弄他,自然不會輕易揭過這件事。
葉問塵大概是被氣傻了,視線停留在紀薑臉上說,“芽芽妹妹雖然是男人,但長得好看,我和你結婚也不虧。”
葉問塵是因為隱世沒見過女人嗎?他記得龍傲天不是有個長相極其美貌的師姐嗎?戲份比許呦呦多一點。
紀薑:“……”
紀薑揚唇,“可惜你長得太醜了,我眼光很高,不想要一個長得很醜的男老婆。”
平心而論,葉問塵畢竟是這個位麵的氣運之子,長得十分英俊,什麼寬肩窄腰,劍眉星目,那本書裡用了一千多個類似的字來描寫龍傲天的麵容身材。
被紀薑諷刺長得醜,葉問塵看起來也沒什麼表情,隻道,“我長得醜,芽芽妹妹長得美,正好天生一對。”
對上葉問塵那雙漆黑的雙眸,紀薑立刻明白葉問塵是在惡心他,畢竟這個龍傲天有著睚眥必報這一人設。
怎麼的?這年頭誰還沒個人設啊?
“少說這些廢話,我不會和一個男人結婚的。”紀薑說到這裡抬眼看著葉問塵,“把玉佩還給我。”
葉問塵拎著玉佩晃了晃,“我還記得,那個時候芽芽妹妹哭著說要和問塵哥哥結婚的,都忘了?”
芽芽妹妹,問塵哥哥。
紀薑這下是真惡寒,他盯著葉問塵手裡的玉佩,忽地伸出手去搶。
葉問塵把玉佩一收,“紀少這是打算硬搶?”
紀薑盯著玉佩消失,皮笑肉不笑,“這麼多年不見,問塵哥哥倒是變成了潑皮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