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見季延哭,也見不得季延受委屈。
突然,奚音把季延攬到自己懷裡抱著,在季延耳邊輕輕道:“不趕你走,行了吧。”
“!!!”
季延震驚,不是不準自己碰他嗎?現在怎麼還抱上了,是接受自己了嗎?
“真的嗎?”季延哭得氣息不紊。
“真的。不騙你。”奚音輕輕拍著季延的後背,幫季延順氣。
得寸進尺的季延在奚音懷裡蹭了又蹭,把眼淚全抹在了奚音衣服上,奚音這麼愛乾淨的一個人,今天竟然出奇的沒有生氣。
季延仰頭道:“我好困。”
“找個客棧休息一晚吧。”
季延緊緊捏著奚音的衣服,不願意走。頭低低的。
無奈,奚音摸了摸季延柔軟的頭發,輕哄:“我不走,陪著你。”
聽奚音這麼說,季延這才應允下來,整個人就像浣熊一樣掛在奚音身上。
奚音歎氣:自己當初怎麼就撿了個克星回來。
客棧。
“良人、郎君、夫君、官人、相公。”季延數著指頭,臉上還掛著淚痕,“你喜歡我怎麼叫你呀?”
自從奚音願意留下季延,季延就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變了。變得更親密了。
“隨便,”奚音聽完全程黑著個臉。
“相公?”季延心含期待地喚了一聲,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回應,頓時腦袋耷拉下來。
“嗯。”
奚音的聲音很輕,幾乎不可聞。
季延卻聽見了,心中喜悅。拍了拍旁邊的枕頭示意。
再三糾結終抵不過季延無下限的撒嬌,最後奚音妥協了。
季延畏寒,半夜直蹭身旁的“熱源”。奚音沒能睡著,他還有點接受不了突然多了個媳婦的事實。
看著季延俊秀的小臉,奚音上手捏了捏。手感不錯,軟嫩軟嫩的。
季延不滿地動了動,滾到了奚音懷裡。奚音抱著他,不禁想起那天晚上,藥下那麼猛,這個人都不怕把自己玩死。
翌日。
季延在睡夢中翻了個身,伸手在床上摸了摸。結果摸了個空,季延心中一驚,睡意全無。
說好的陪著我呢?怎麼不見了?
季延在房裡轉了一圈,也沒找著奚音。甚至連一封信也沒留下。
季延眼眶酸澀,心中委屈。他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這些天他把奚音當做家人一樣看待,並不隻是因為他幫自己報了仇,還有這些日子對自己的好。
季延一直都記得,不敢忘,想著日後慢慢報答他。沒想到奚音竟然不要他,一聲不響地走了。
正想著,季延聞到了食物的香味。抬頭一看,是奚音,手裡正提著一屜小籠包。
“怎麼又哭了?”奚音放下小籠包,走到季延麵前蹲下,用帶有薄繭的手指替季延擦眼淚。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季延用手環抱住奚音,把頭埋在奚音的脖頸處,眼淚濡濕了奚音的衣領。
奚音昨天想了一夜,今天已然把季延當做媳婦看待,自然是不會拋下他不管。
“我說過不會丟下你。”
季延的眼睛清澈明亮,此刻蓄滿了淚水。他看見奚音動作輕輕柔柔地給他擦眼淚,一時間感動的不得了。
抱著奚音哭得更甚,季延一點就哭的毛病,奚音著實是怕了,反抱著季延哄了好久。
剛剛哭完的季延一口一個小籠包,邊吃邊問:“你以前是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
聞言,奚音愣住了。他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娶親,甚至沒想過自己能從哪裡活著出來。
奚音道:“沒有喜歡的。”
“那你喜歡我嗎?”季延嚼著小籠包問。
奚音沒有立刻回答,皺著眉頭像在思考。對於他季延沒有太多的感情,把季延留在身邊也是因為他們之間發生了關係。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這層關係,奚音根本不會去管季延的死活,更不會去幫他報仇。
見奚音一直沒說話,季延從奚音明暗交錯的眸子裡得到了答案,他好像不喜歡他。
仔細想想也是,才認識幾天就給人家下.藥,以此來脅迫人家。這要換作是季延自己,彆說喜歡了,估計都恨死了。
“呐,”季延有些心虛地把小籠包推到奚音麵前,“你吃了嗎?”
“我不餓,你吃吧。”奚音又將小籠包推了回去。
見狀,季延也不裝了,開始大快朵頤。三兩下就將小籠包吃完了。
奚音隔著衣袖布料摸著僅剩的那幾兩碎銀,心裡憂愁:怎麼辦,他好像養不起這個小少爺。
剛剛吃完早飯的季延並不知道,他剛“嫁”過來,就要麵對經濟危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