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搖搖頭:“說辭沒有問題,但有作案動機,她說初中時期受到過你家孫子的校園欺淩。遺憾的是那個地方沒有監控,附近的監控也顯示她沒有出現在案發地點,地形又錯綜複雜,還要進一步調查才行。”
李梓軒奶奶忐忑地說:“我覺得……這個小姑娘既然找回了我家孫女,應該是個好人。但我家孫子非說是她乾的,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裡。”
警察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昨天晚上下了大雨,衝刷了很多現場痕跡,加大了勘查難度,隻能期待證人的證詞帶來轉機了。”
幾天過去了,調查遲遲沒有進展,李寧秀接受完證人詢問之後,緊張的問道:“人真的是我女兒打的嗎?我閨女平時文文靜靜的,乾不出打人這件事啊,警察同誌一定是誤會呀!”
警察安撫了一下李寧秀:“阿姨放寬心,如果沒罪的話,我們一定不會冤枉你女兒的。”
因為證據少,沒有人相信李梓軒的說辭,最後警察在李梓軒的強烈要求下用上了測謊儀,江晚落表麵不動聲色,實際上內心很慌:“那個,江、江幻,萬一測謊儀真測試出來我撒謊怎麼辦?”
江幻滿不在乎的說道:“怕什麼,打他的是我又不是你。再說了,測謊儀它測不出精神疾病患者是否撒謊,隻要你等會兒努力回想抑鬱或者躁狂發作時的狀態,它就測不出來,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
江晚落疑惑的問道:“既然對我沒有用,為什麼要用測謊儀啊?”
江幻:“可能是你媽覺得你現在的病情比以前好多了,比較偏向正常人吧。也有可能隻是李梓軒鬨得他們不得安生,所以迫不得已用測謊儀讓他安心。”
審訊又一次開始,警察問道:“是你打的李梓軒嗎?”
江晚落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不是。”
一係列問題下來,結果顯示江晚落並沒有說謊,最終因為證據不足,江晚落被釋放出來了。
江晚落從警局出來的時候,餘光瞟見出院的李梓軒胳膊和腿都綁著繃帶,被他奶奶扶著站在一邊幽怨的看著她。
江晚落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姑姑江歡和李寧秀帶著律師上前,對江晚落一陣噓寒問暖,她不太適應地應對她們的問題。
答完問題後,江晚落擔憂的問道:“你們沒把我的事情告訴我朋友吧?”
李寧秀搖搖頭:“孟徐然她們找你時我推說你去旅遊了。”
李梓軒看到江晚落怒氣衝衝正要衝上前,卻被他奶奶一把攔住:“不是我說你,平時我天天叫你在學校好好和同學相處,不要惹事生非。現在好了,你惹了那麼多人被打了都不知道是誰乾的!”
李梓軒本來指望奶奶能安慰一下他的,結果等來一頓臭罵臉都黑了,隻能站在原地惱怒地看著江晚落離開。
江幻在腦海中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就是喜歡他看不慣我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真是太爽了!”
笑完之後她看到了李梓軒身上的繃帶,又在江晚落腦海裡不滿的哼了一聲:“切,才輕傷而已,沒把他打殘就不錯了,還隔那裝什麼受害者。不過他的住院費和醫藥費剛好能抵消你當初的那些,就算雙方扯平了吧。”
“但是……”江幻不滿的瞟了一眼李梓軒,“我三年裡受的那些痛苦他都還沒有體會到呢,下次再讓我見到他一定要把他打成植物人!”
江晚落心有餘悸道:“警察審訊時我快緊張死了,再來一次還是你來應對警察吧,我心臟可受不住。”
回到家,江晚落有些擔心的問道:“李梓軒的手機你怎麼處理的?”
江幻答道:“我用他的指紋解鎖檢查了一下裡麵有沒有留下證據後就把它丟河裡了,那天之後下了暴雨,暴雨漲水,他們肯定找不到手機。而且那麼惡心的東西不扔難不成我還留下來當紀念嗎?”
江晚落又問道:“那錄音呢?”
江幻道:“藏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過我不能告訴你,以防萬一警察局找到了新的線索又把你叫去問。”
江幻說道:“其實就算最後證據確鑿,你還有兩條退路,一條是滿了14周歲未滿16歲的把人打成輕傷不構成刑事處罰,所以我打的時候特彆注意了力度;至於另一條,那就是說你看到李梓軒時想起了從前那些不好的回憶,犯了躁狂症,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才發生了爭鬥。”
“或者你承認你是人格分裂症患者,把一切推在我身上。”
江晚落立馬反對道:“你也是為了我才報仇的,我怎麼能過河拆橋呢!”
江幻聞言輕笑了一下,似在嘲笑江晚落太傻,又像在笑自己的突然奇來的奉獻精神:“傻子,這時候講什麼義氣?要是真讓他們知道我這個藐視法律的存在,肯定會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讓我消失,真到那種地步可容不得你心軟。”
“我對這世界並無好感,消失了也無所謂。倒是你,你確定你舍得孟徐然?要是你死後她忘了你怎麼辦?”
江晚落聞言沉默良久。
江幻又說道:“好了,不假設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肯定不會到兩個人必須消失一個的地步,所以剛才所說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還沒親眼看著那些欺負過我的人死去,我是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死的。”
江晚落猶豫的說道:“可你不是一個利己主義者嗎?你……為什麼第一反應是替我去承擔責任,而不是獨善其身把我推出去?”
江幻說道:“不知道,可能是因為跟你這個習慣了默默付出的笨蛋在一起呆久之後被傳染了所謂的奉獻精神吧。”
江晚落沉默了一陣:“……我懷疑你在拐彎抹角罵我傻,但是我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