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香啊!”王雅看著麵前的泡麵,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蕭鹿看著這個笑容愣了會兒神,他都快忘記了人在開心的時候是會笑的。
自從來到這裡就沒有一件開心愉悅的事,動不動就有生命危險,誰還笑得出來。
王雅吃著泡麵,又喝了口湯,說:“等下我們去哪啊?”
“去找人,我覺得這座城市除你之外肯定還有其他人。”蕭鹿說,畢竟一座城市這麼大,遇見的幾率也小。
王雅並沒有馬上接話,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表示認同:“嗯,也是。”
今天是陰天,本就不熱鬨的城市在這樣的天氣中更顯壓抑。
蕭鹿走在前麵,雙手插.在衣兜裡,右手緊握著一把折疊刀,用來應對未知的危險。
王雅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時而緊張地觀察周圍,時而眼神怪異地看著蕭鹿的背影。
兩人向西南方慢慢的走著,一路上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就像在街上散步一樣平常,隻是這條街沒有人罷了。
“你,走累了嗎?”蕭鹿突然停下,這舉動把心不在焉的王雅嚇了一大跳。
王雅緊張地拍著胸口,差一點,差一點就撞上了。她舔了舔乾涸的嘴唇,說:“不累,隻是有些渴了。”
蕭鹿見不遠處有家超市,提議道:“去哪嗎,喝水,順便吃點東西?”
“不,”王雅眼神熱切地看著蕭鹿,慢慢靠近,“比起水,我更喜歡血。小哥哥,你能滿足我嗎?”
說完,王雅突然撲了過來。
當蕭鹿意識到情況不對時已經晚了,王雅已不是昨天的弱不禁風的小姑娘了。而是一個渴望喝人血的怪物。
“王雅”死死掐住蕭鹿的脖子,蕭鹿感到呼吸困難,這不是一個女生該有的力氣。
為什麼這個怪物可以存活這麼久?
蕭鹿想不通,因為缺氧而導致視線模糊,瞳孔倒映出兩個人影。一個是“王雅”極其渴望殺死他的表情,另一個還是“王雅”的模樣,隻不過是害怕流淚的神情。
殘存的意識告訴蕭鹿他不能死在這,蕭鹿用儘全身力氣掙脫開來,用小刀劃傷了“王雅”。
從“王雅”手臂流出的是鮮紅的血液,和正常人的血沒有什麼不同。
“咳咳……”蕭鹿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被割傷的“王雅”看著不斷流出的血液心疼不已,看向蕭鹿的目光更顯銳利。
“王雅”氣得嘴唇發抖:“你!你…竟敢……站住!!”
蕭鹿自然不會和“王雅”廢話,喘勻了氣就開始跑。根據剛剛的較量來看,他還真打不過“王雅”。
但蕭鹿顯然也跑不過“王雅”,很快兩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恍惚中蕭鹿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不,是幾個人影!
他感覺到“王雅”突然收了力,又變回了那個弱不禁風的樣子。
“王雅”突然哭著大喊:“救命啊!救命!他要殺我!!”
話音剛落,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有一隻強有力的手扯住了蕭鹿的衣襟,把蕭鹿重重撞在牆上。
蕭鹿感到腦袋一陣陣的疼還有些發暈,等他反應過來時一把鋒刃的匕首正架在他的脖頸處。
而這匕首的主人,正目光冰冷地看著他。
“王雅”捂著受傷的手臂,哭的梨花帶雨,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王雅”才是受害者。可事實偏偏不是這樣。
“她…唔……”蕭鹿本想將真正的情況說出來,卻被麵前的男子用手捂住了嘴。
男子有些詫異地打量著蕭鹿,突然蕭鹿的舌尖碰到了男子的手心。
蕭鹿:我艸,我在乾嘛?
“!”男子看蕭鹿的眼神更加怪異且震驚,見蕭鹿的脖頸處已經有了血痕,便把匕首離遠了些。
“麻蛋!池淮,這是人是鬼?!”一個滿臉胡碴的大叔匆匆趕到,手上還提著一柄斧子。
與大叔一起趕來的還有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那個女人見“王雅”哭得如此淒慘,便連忙上前安慰:“姑娘你沒事吧?”
“彆碰我!我沒事……”
“王雅”的這一舉動太過於奇怪,一個戴眼鏡的矮個子男生眯眼打量著“王雅”,突然睜大眼睛喊:“抓住她!她不是人!”
聞言,站在一旁的女人果斷上前控製住“王雅”,並大聲喊到:“快來,她身上是涼的,沒有溫度!”
胡子大叔速度很快,手起刀落結果了正在掙紮的“王雅”。
“王雅”倒在地上,在眾人的目光中化成泥塵一樣的碎粒。
蕭鹿記著隻有在最後一次死亡時,身上才會散發出這樣的碎粒。也就是說,那個叫王雅的女孩死了。
或者說她早就死了,現在出現的王雅是被怪物占據了身體之後的“王雅”。
男人放開了蕭鹿,收起匕首自己走到一邊。
蕭鹿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地上。也許是危險解除後的疲憊,用手揉著生疼的腦袋。
看到這一幕,女人走了過來,麵帶微笑地說:“你好!我叫文秋,是名醫生,能幫你看看嗎?”
蕭鹿沒有拒絕,剛剛那一下是真得疼。
文秋仔細看了一下說:“沒有什麼大礙,擦點藥就好了。”
胡子大叔走向前來,朝蕭鹿伸出手,嗓音雄厚:“嗨小兄弟,我叫程思泉,超市殺魚的。”
“蕭鹿,大學生。”蕭鹿被程思泉拉起來的時候說。
“何書旭,中學生。”那個戴眼鏡的矮個子男生說。
站在一邊一直沒有存在感的瘦高個男子也發話了:“我叫苗海,超市小老板。”
大家都介紹完了,紛紛看向剛剛拿匕首的男人。隻見男人用紙巾非常嫌棄地擦拭蕭鹿剛剛用舌頭碰到的地方。
“池淮,男的!”
最後兩個字池淮咬得很重,看著腳邊的紙團蕭鹿蹙眉,他又不是故意的,至於這麼記仇嗎。
何書旭扶了扶眼鏡,說:“剛剛那個女生不是正常人,是高級怪物能存在三天,身體是沒有溫度的。”
這顯然就是專門解釋給蕭鹿聽的,蕭鹿也仔細回想了一下,“王雅”有些舉止的確很反常。總是有意無意的離蕭鹿很遠,原來是這個原因,怕被發現。
“小兄弟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能活到現在證明我們都是人類中的精英。”程思泉邊笑邊用手去拍打蕭鹿的後背。
“咳咳……”蕭鹿被拍的得直咳嗽,這力氣也太大了。
程思泉笑了,轉頭衝池淮說笑:“池淮,這人比你還虛,哈哈!”
“滾!你才虛。”池淮不客氣的回道,最後看了蕭鹿一眼,說,“體虛就多吃棗!”
“……”蕭鹿很想說自己隻是身心俱疲,並不是虛。
程思泉是六個人中年紀最大的,四十歲左右。何書旭則是最小的才十五歲。
他們在一家甜品店落腳,說是甜品店卻沒有甜品隻有一些模型。文秋和何書旭把模型拿在手裡一個一個地看。
“除了我們你還遇到過其他人嗎?”程思泉問道。
“遇到過,”蕭鹿想起那個男人,表情有些失落。
“叫什麼?”苗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