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酒中談 想讓他吃虧有點難。……(2 / 2)

有些一根筋的當時還存疑,但福伯說字跡對得上,絕對不會有錯,這才趕忙紛紛離去。

臨行前看著當時還年幼懵懂的吳業光,個個都祈禱他無病無災長命百歲。

本來吳業光這些年沒聲音,他們都快忘了這件事。如今吳業光投身江湖,他們的心又提了起來。甚至有的還派了弟子跟著,不過都被吳業光發現給打發走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為什麼老孫還是覺得麵前之人有點不近人情呢?納悶。

“何況隻是賠償十萬兩,肖恒還能賠不起?難道真出此下策去殺人啊,沒事多讀書多思考。”

老孫覺得自從和居月白結識後,正直壯年的自己卻總覺得胸悶不是沒有原因的。

結果居月白還在一旁搭話:“胸悶可能是病理性的,我有位朋友極其擅長醫術,回頭讓他給你診斷看看。”

老孫剛想分辨兩句,就聽到居月白對一旁始終未發一言的鐵古吩咐道:“準備下,我要去武當一趟。”

身在江湖,就算兩袖清風不圖名不圖利但這種高手對決怎麼也不會錯過,所以居月白要去不足為奇。

老孫雖然是朝廷中人,但自我標榜為快意恩仇的江湖兒女,是以也特彆想去,隻是還沒開口就被否決。

“我記得還沒到孫大人休沐的日子。城裡箭察司的辦事點新增了一個金箭使者吧?他剛來急於出政績,擅離職守可是會被革職查辦的。”

老孫是半句都聽不下去了,氣得拂袖回了衙門。

司空奉德聽他說完來龍去脈,倒是他討論起來:“我最近時常在想居月白為何要出現在元城?他有什麼目的?我可不信他是下凡來曆劫的。”

老孫是元城之中和居月白打交道最多的人,他如今在白月居進出就跟自己家一樣,所以他最有發言權:“要說這人關心朝廷吧,可從他半年多前來元城至今,朝廷中人除了我能去白月居插科打諢,也就你偶爾去和他探討籌算之術,還有就是小發天天自發去看門,可我們三人對朝廷來說隻算是小嘍囉。”

司空奉德給他倒了碗酒,示意他繼續。

“但你要說他不關心朝廷吧,他對朝廷的關係網如數家珍,官方的東西也門清的很,還有朝廷的動態也了如指掌。”

司空奉德也是這樣的感覺:“實在太神秘了,神秘到我在實際行動上克製自己去探索他的真正目的,可又忍不住在心裡琢磨他究竟想得到什麼?”

老孫同樣不敢去深究。因為有居月白在元城他吃得飽睡得好,不用擔心肅慎什麼時候來犯。他希望居月白永遠這麼心懷大愛的守在這裡。

“可他真能不為功名利祿的無私奉獻一輩子嗎?”司空奉德又不免產生這樣的疑問,“雖說是新明月,可這世上能有幾個葉隨風那樣始終如一的人。即便是他那樣的人,過於理想過於完美,襯托的其他人瑕疵、醜陋,也不能被世俗所允許。”

提到葉隨風,司空奉德猛灌一碗一碗流,辛辣之味侵蝕進身體裡,他覺得心中的鬱悶之情更甚,語氣頓時多了幾分悲涼:“就算他自己嚴於律己而寬以待人,從來沒有過與人爭名奪利的想法,但卻永遠會有人拿其他成名者與他比較。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私心,你我皆不能免俗,有些無可厚非、有些不可饒恕,而葉隨風的無私將所有人的自私都無限放大。”

老孫摸了摸下巴,品著他的話,“看來你是推崇他個人,但卻不認同他的一些行為。”

司空奉德和老孫從小一起在元城長大,三四十年的交情,沒什麼好隱瞞的:“在其位謀其政。元城若有敵軍來犯,你我二人身為朝廷中人沒有的選擇,必須以命報國。可如果我是江湖中人,未必會時時願意為朝廷的錯誤買單,來保家衛國。”

“可當初肅慎大軍攻入城中時,難道你沒想過能有葉隨風這樣的人從天而降嗎?”

老孫的這個問題,司空奉德無法回答,因為他當時真的是這麼想的。

這一點都不奇怪,因為人本來就是矛盾的。事情沒有落到自己頭上,都是理性的判斷;一旦落到,自然趨利避害。

“丘黎四人後來與他產生意見分歧應該就是為此,有一次我聽到過他們產生爭執,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和諧。”老孫不由想起前塵往事,當年葉隨風每次來元城都是他招待的,所以他總能聽到一些內部消息。

司空奉德越喝越猛,心中越激蕩難安:“他們最大的問題不是護著自己的門派,不想讓自己的門派折損在朝廷的戰場上。他們最大的問題是不能容忍葉隨風這個他們永遠越不過的高峰存在。所以他們必須要把擋在他們麵前的這座大山給推倒。”

一語中的。所以葉隨風失蹤後,武林中人隻是象征性的找了找,因為很多人都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當然也有一些葉隨風的追隨者,隻可惜獨木難支,丘黎等人絕不會讓他們如願。

最後反倒是朝廷的先帝,一直到死都沒有放棄找尋他的蹤跡,隻可惜這一對無雙的好朋友結尾都不太好。

兩人從前很少談及這些,因為他們自知沒有資格去評判葉隨風這樣人物的生平。也許是時過境遷,也許是因為有著同樣的縮影出現,所以一時感懷。

沉默片刻,司空奉德歎口氣:“我隻是不想也害怕居月白和葉隨風有一樣的下場。”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世上可能真的沒有希望了。

這個老孫倒一點都不擔心:“他的話做事滴水不漏,想讓他吃虧有點難。就說他向衙門舉報彙通錢莊所放銀錢利率高過律法規定這件事吧。其實元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彙通乘火打劫賺戰爭的錢,但沒辦法,等著救命錢怎麼辦。居月白也清楚的很,所以在舉報之前,就已經和萬富錢莊達成協議,推出萬富錢莊按照律法規定的利息進行放款。”

“還有彙通賭坊,直接被他贏得不敢開門。彙通當鋪更難,因為他們當鋪壓價,居月白直接開了個新的當鋪與他們競爭,用的還是從彙通賭坊贏的錢。”

聽完老孫說的,司空奉德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頓時心寬不少。他一心寬,老孫就開始不寬了。

“你剛剛說居月白去武當看比武了是嗎?”司空奉德拍拍老孫肩膀,“我四月十四十五休沫。”

老孫翻了個白眼,朋友是沒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