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看到了他,便吩咐船夫將船靠岸。
待看清楚確實是故人,吳業光當即與他寒暄起來,交談數句後不忘引薦道:“這位是鐘家堡少堡主鐘漓,這位是我的朋友書寒鴉。”
書寒鴉和鐘漓微笑著相互見禮。
方才遙遙一見鐘漓便覺書寒鴉非凡俗之人,此時得了機會自然想與之結交,三言兩語儘顯博古通今之資,惹得路旁遊湖的姑娘頻頻側目。此時見書寒鴉意興盎然,便邀同遊。
書寒鴉一臉惋惜:“久聞秦淮美景,欲訪多年,怎奈今日俗事纏身,恐難同遊實在失禮。改日書某做東再請鐘兄作陪,還望鐘兄願來。”
鐘漓雖覺可惜,但臉上並無不愈之色,依舊朗笑道:“怎麼說在下也算是秦淮常客,該由我設宴款待書兄,怎好叫書兄來請,豈非不妥。”
書寒鴉順勢便道:“如此便按嘉均兄之意。來日方長,下一趟再由書某請便是。”嘉均是鐘漓的字,三言兩語間兩人好似已相熟多年。
吳業光從旁打趣:“既然你們搶著請,那我就做那個被請之人吧。”
三人的笑聲混雜在一起,極是爽朗。
分彆之後二人重新上路,書寒鴉耳邊回響著吳業光述說的有關藏兵穀和無憂山莊的過往,腦海中想的卻是一麵之緣的鐘漓。
此人外表看起來像極了國都那些紈絝子弟,但實際非池中物,恐難安於一隅。如今無憂山莊沒落,鐘家堡崛起,怕是要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
鐘漓也在暗暗評判著書寒鴉,吩咐起身旁之人:“之前他與問天道之戰我人在國都沒能趕上,你去打聽打聽他的背景。”
隨行之人有些猶豫:“按照四海和武當放出來的消息,這個人可是個喜歡偷學彆人武功之人,少堡主還是慎重與之交往,以免丟了自己的獨門武功。”
鐘漓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大笑起來:“這話也就鬼信。若是偷學,還能比本人學得更精可見他有多高的武學天賦,有如此天賦之人還需要偷學彆人的武功嗎?恐怕隻要他一露麵,就有武林名家搶著尋他做傳人吧。”
隨行之人還是不太放心:“縱然他是清白的,可一張嘴如何說得過那麼多人?如今他謠言纏身、毀譽參半,少堡主還是遠離著些,以免壞了清譽,也免得四海和武當對咱們鐘家堡有微詞。”
如此見地實在太低,鐘漓不願與之分辨:“算了,明日我往藏兵穀一趟,拜訪下穀主和長公主。”
隨行之人皺眉:“那少堡主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鐘漓臉上的不悅頓時淡下去不少,嘴角輕揚:“秦姑娘邀請我同遊,豈能辜負。”
藏兵穀在離秦淮河十多公裡外有“鐘山龍蟠,石城虎踞”之稱的紫金山中,兩人快馬加鞭不消半個時辰便到。
遙望那綿延看不到底的青瓦排屋,青煙嫋嫋,一派祥和平靜之氣,不禁令人心曠神怡。
在吳業光的帶路下,很快便到達藏兵穀的入口,若是無人引路,隻一個八卦竹木陣便可將人困死。
但即便到了入口處,恐怕也沒那麼好活。隻因這入口在萬丈懸崖之上,而藏兵穀卻在對麵。
吳業光駐足等待:“藏兵穀的規矩不得自行進入,必須等引路人前來。”
入一方地守一方規矩,書寒鴉明白這個道理。他此時想的是那麼多的兵器怎麼運出去,想必這藏兵穀必定還有彆的道。
爽朗的笑聲夾雜著鐵器敲擊的聲音從斷崖那頭傳來,卻沒見到半個人影。
“今日倒是奇怪,以往隻要進入八卦陣便會有人候在斷崖那頭。”吳業光嘀咕道。
書寒鴉卻不緊不慢地輕搖紙扇愜意以待。
兩人駐足許久方有人從對麵而來,隻是距離隔得有些遠,瞧不見麵容,但從他的步伐可以看得出腳下功夫了得。他腳踏兩崖之間懸空連接的鋼索,瞬息間便至眼前。
“可是無憂山莊莊主光臨弊穀。”他的語氣熱情卻又不失分寸,熟悉中又帶著幾分客套,既沒有因為無憂山莊今時不同往日低看半分,也不會因為無憂山莊曾經的輝煌而奉承一句。
他的麵相過於凶神惡煞,若是膽小看到的恐怕會被駭得當場逃跑。
“正是,我是來拜訪穀主的。”吳業光打揖回道。
“在下引路人,請二位先行。”先行便免去詢問是否有能力通過的話,禮儀周到。
不過書寒鴉和吳業光自是不需要幫忙的。吳業光打頭陣,兩人的速度並沒有比引路人來時慢半分。
引路人將他們送到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換上個同樣勁裝打扮,但卻眉目含笑的人前來接應。
“在下迎客人,歡迎二位光臨敝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