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25(2 / 2)

屋外傳來了秦晉的聲音,她囑咐了白鷺好好替顧茗打扮,自己親自出去攔阻秦晉。

“你聲音小一些,你想驚動舅公,再讓舅公更厭惡茗姐姐?”

秦晉傻笑了幾聲,“還是雩娘你有本事,居然能讓祖父鬆口。”

“舅公一向吃軟不吃硬,你自小長在他膝下,你不知道他這脾氣?”沈清晏白了他一眼,又道:“你就隻知道同舅公叫板,你不曾去探究過舅公為何不允的原因?”

“祖父不肯說……”

“你直接問,當然不會說呀。”

沈清晏無奈道:“晉表兄,怎麼舅公的脾氣秉性你還沒我熟?”她又擺了擺手,“罷了,今日茗姐姐救過我,此事由我來辦便當是還人情了。”

她話方儘,那頭白鷺也已經扶著顧茗出來。秦晉初見顧茗這一身裝扮,心下大喜,上前便將顧茗又拉到了屋裡頭去說悄悄話了。

白鷺扶著沈清晏一道在廊下尋了一方地兒坐下。“姑娘,你之前不是說待老國公壽宴結束,咱們就回元京麼?”

可如今,怎麼就管起了秦晉與顧茗之間的婚事?

白鷺扁了扁嘴,沒敢直接說出這後半句。

“今日跟著我們的那個人就算不是晟王派過來的,也應當是從元京來的貴人手下,無論是哪一個,我都不能過早回去了。”

她暫時還未想通是何人盯著她,貿然回京雖有白鷺與十一在側,但終歸雙拳難敵四手。她可不想再發生第二次如同容月那時一樣的情景了。

再者,若然那察子是晟王的人,她就更應該多留些時日了。

要是軒州一事並不足以讓他心動,那再加上秦國公府對她的重視呢?

容月的死,她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所以,此事她若非算無疑漏,絕不能輕易出手。

“你放心,你家姑娘我心裡的賬本記得清清楚楚呢。”沈清晏朝著屋內又看了幾眼,思考著再過多久她方進去打擾這對鴛鴦為好。

大約秦晉同顧茗當真是有許多話要說,倆人足足在裡頭談了個半個時辰還不肯出來,沈清晏怕府中有人去當耳報神,隻得強行拆開了這對鴛鴦將秦晉趕了出去。

到了晚膳之時秦國公雖是冷著臉用完了飯,但到底未言語為難過顧茗,一切也算得體。

是夜,沈清晏又親自備了幾道小菜端到秦老國公院子裡頭,親自去告罪了。

她端著飯菜擺到桌上,訕笑道:“舅公莫要生氣了,我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你來嘗嘗?”

“三色蝦餅,溫棱素麵,還有一盞鳳髓湯,舅公試試?”

秦老國公看了眼菜肴,將頭轉過去,如同個孩童般賭氣。坊間常有言,人這一輩子,年紀越大,越會像個小孩子一般。

沈清晏便當他是老小孩心性又起,於是又賠笑道:“舅公真的不嘗嘗?這麵再放久一會兒,就漲了,坨了。”

秦老國公又瞪了她一眼,這才接過了都用了些。

秦老國公擺下碗筷,又接過沈清晏遞過來的帕子拭了嘴,方道:“你彆以為我不生氣了。”

“雩娘自作主張,舅公生氣也是應當。隻是……”她故作停頓,道:“晉表兄的脾氣您也是知曉的,若一直這麼強攔著,他怕是愈加不肯回頭。”

“那既是如此,不若就依了他,讓顧茗姑娘在府中多住些時日。正巧,舅公壽辰也要到了,屆時各府往來,接待賓客,還有請歌舞助興等等,諸如此類的事也是需要置辦的。”

“顧姑娘出身江湖,哪裡會懂得這些事情的個中竅門?不若就讓她也一道碰碰灰。我想,這江湖中人多半都是受不了那些後院婦人言語中的軟釘子,到時候舅公也不必當這個白臉了。”

秦國公聽了也覺得有理,當下便也寬了幾分心。

走出院外,沈清晏方輕了一口氣,她隻覺得自己這幾日真真是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精髓之處都給用了個遍。

如此一日下來她覺得自己實在累得不行,隨意梳洗了下便直接倒在床上睡去了。

翌日,沈清晏尚在梳洗,顧茗就已經在院中練了許久的劍。她很羨慕顧茗,可以不用理會那些規矩,就在江湖中肆意自在地活著。

秦晉這幾日一直想要過來找顧茗,但都被沈清晏擋了回去,秦國公見了也放心許多。接連幾日,顧茗都在院中練劍,而沈清晏或在旁替她撫琴相和,或就在旁端著繡件刺繡。

日子平淡地過了幾日,這一日,顧茗收到了家裡傳來的一封書信,信中言說自己的師兄回來了,當下欣喜拉著沈清晏便要請她一道回顧家坐坐。

顧茗心下著急,先行策馬而行,沈清晏便候在府門前等著備好車馬。

這廂秦晉得知這個消息,便以著要護送沈清晏為名著人套車,隨後再由十一駕車,幾人一路出了城門。

“這顧家姑娘是住在山裡麼?”沈清晏掀起簾子看了看,見四周都是山路,轉頭問秦晉。

秦晉應了聲,滿腹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