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27(2 / 2)

“朔陽王殿下來了。”

“他來做什麼?”

“提親。”

“啊?”白鷺看看沈清晏,又看看十一,“這麼快?那,姑娘是什麼意思?”

“姑娘自然希望事成。”

白鷺深吸一口,穩了心神,悄悄行至沈清晏身後。“姑娘,事情辦妥了。”

“哦。”沈清晏隨口應了聲,目光始終盯著門口。

白鷺將手中紙卷交到了她的手中,安慰道:“姑娘,朔陽王殿下乃是聖上的嫡子。此番,他親自提親,國公爺定是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可這都談了許久了,若是事成,也早該出來了呀。”

秦老國公的性子,沈清晏也是明白一二的,若無一個好的辦法,單憑這皇子身份隻怕也難讓老國公爽快點頭。除非,一道聖旨賜婚。

白鷺輕笑出聲:“姑娘,你這般著急做什麼?難不成,是怕國公爺不準?”

她輕輕拍著沈清晏的肩頭,又道:“姑娘放心,大不了,讓殿下請一道聖旨,為你們二人賜婚。如此一來,老國公自會奉旨而行。”

沈清晏點頭,細回想白鷺的話語,方才覺得不對。“你說,為誰賜婚?”

“自是姑娘你與殿下呀。”

“白鷺。”沈清晏微眯了眼,一臉嫌棄,“殿下來,是來替顧茗姑娘與晉表兄的婚事當說客的。”

白鷺轉頭看向十一,見他點頭,委屈道:“姑娘,這不能怪我呀。十一說殿下是來提親的,你又一臉著急的模樣。那,那我自然會以為,殿下來提自己的婚事嘛。”

沈清晏扶額,正想說些什麼,卻聞得房門開啟之聲。她轉頭望去,便見秦老國公同顧老莊主一道走了出來。

他們二人互看了對方一眼,依舊是滿臉寫足了嫌棄,卻異口同聲讓秦晉與顧茗都安心去準備婚事。

秦晉聽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硬是扯著顧茗擰了自己一把才確認,當下歡歡喜喜回府去準備聘禮了。

顧茗聽得這個消息也是開心,她的麵上一陣欣喜一陣羞赧,未有多加停留便也離開了。

兩位老祖宗見這當事的二人都離開了,相互斜了一眼當下就拂袖各自散去。

沈清晏怕秦老國公獨自回府要出事,想了想還是讓十一先行護送回去。

自己忙了許多日未見成效的事,蕭恕不過就同兩人談了半個時辰,就把這事給敲定了。這不得不讓沈清晏心中好奇,自己這位脾氣如石頭一般硬的舅公,是怎麼就能點頭的。

她猜不透。

蕭恕是最後一個從屋裡走出來的,沈清晏看到他,便前行告罪,“殿下說要吃食,可是沒有吩咐要吃什麼,故而妾也不知曉應當做些什麼。”

“況且,妾也不知道廚下灶間在何處。”

她隨意尋了個理由。

有著明德皇後的這層關係,蕭恕與止戈山莊的往來也稱得上合理。隻是在前有軒州出現的荇林軍令牌,再到尾隨著她的察子,再到前往越州的蕭恕。

她開始有些不安。

那個察子的身份她算不準,隻知曉是元京城派來的人,可元京這麼多貴人,到底是哪一個呢?

或許,就是蕭恕的人?

蕭恕抬頭看了看天色,也未有多說些什麼,隻是將沈清晏領到了後廚。沈清晏在後廚中尋了襻膊,看著灶間的食材,道:“殿下想吃些什麼?”

“隨意,我不挑。”蕭恕的神態略有倦意,他在廚下尋了一條胡凳坐下,身子靠在一旁漸漸任由睡意占據他整具身體。

他已經好些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沈清晏低頭準備菜肴,也沒顧得上去看蕭恕,待她將吃食都一應備好後才發現蕭恕已經坐著睡著了。

她看著蕭恕,他的眼睛下黑了兩塊,麵容憔悴,像是操勞至極一般。他似乎睡得不夠安穩,那兩道劍眉一直微微擰起,像是夢到了什麼。

沈清晏見他額頭已滲出汗水,便自袖內抽出帕子穀欠給他拭汗。她執著帕子的手方按到蕭恕額頭,便被他一手捏住手腕,另一隻手直接鎖住了她的脖頸。

他睜開眼那一瞬間,眼神當中透出來的駭人神色讓沈清晏不由得顫了顫身子。

“對,對不起。”蕭恕不料是沈清晏,隨即便放開了她,眼中又是尋常那般溫和的模樣了。

“是,是妾逾越了。”沈清晏大口地吸著氣,將手中帕子遞給了蕭恕。“妾見殿下微有薄汗,怕殿下受風著涼,還請殿下恕罪。”

她用著生疏的語句說著話,每一個字都在自己提醒自己,那是一個宛若雲端高陽般的天之驕子。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子,是她需得保持距離的人。

蕭恕聽到她這般語氣,也知曉自己方才嚇到了她,一時有些尷尬,隻得接過帕子拭了拭,道:“飯菜好了?”

沈清晏點頭道:“妾做了煿金煮玉,玉帶羹,蜜酒鰣魚,彩絲丸子,還有杏酪。”她將食物都擺了擺,“殿下想在何處食用?”

有風起,吹散了她的額發。蕭恕穀欠伸手將它攏好,而沈清晏卻直接微躬了身子行禮,將這一切都避得十分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