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清喻遙樣貌道:“我操了,怎麼在這都能偶遇你!”
這人,正是饕餮,隻是他沒了那日的威風凜凜,反而一臉狼狽,穿著件不合身份的圍裙不說,臉上還一臉燒火留下的煤灰,活像個大煤球。
阿宋和海猛追隨而來,在其身後停下。
看到饕餮,海猛疑惑道:“誒?不是小孩嗎,怎麼這會兒就長這麼大了!”
“......”
喻遙無語,道:“有沒有可能,這個不是那個魔童。”
海猛反應過來,撓頭笑道:“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反應過來,那這是誰?”
喻遙道:“凶獸饕餮。”
阿宋道:“就是那天要吃你的那個?!”
喻遙道:“正是。”
他朝饕餮問到:“你怎麼在這?”
“什麼我怎麼在這!”饕餮站起來,一把將扇子扔在地上,踩在腳下,又一腳踩在灶台上,握拳拇指一指自己,道:“這他娘的是老子地盤!”
何其囂張!
“哦?你的地盤?”喻遙輕笑一聲道:“我不信,我看你明明是困於此地,你莫非,是受那魔童所控?”
又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難怪那日,你聽到小兒笑聲便跑,看來你在那魔童手底下沒少吃虧,對他的笑聲,都有心理陰影了!”
“你閉嘴!”被戳穿,饕餮怒不可遏道:“好啊,既然又見麵了,那就說明老天注定要你進我的肚子。”
他咧開嘴,以人型之態卻露出野獸獠牙,道:“我這就吃了你!”
咆哮間,他就撲向喻遙。
喻遙一拳擊在他小腹之上,氣力之足,直把他打的雙目突出,向後摔去。
他還沒徹底摔倒,喻遙已經又閃身到他身後,照著他後背狠踹上一腳,直把那饕餮踹的摔了個狗啃屎。
那饕餮剛從地上轉過身,喻遙就已經閃身到他身側,將金羽握在手裡變成短匕,在他腦門之上飛速刻下一個饞字。
又將那匕首,橫在他咽喉處,嘲諷道:“呦,你還想吃誰啊?”
一番操作看得阿宋扶額搖頭,暗道她家大人果真是熱衷於在人腦門上寫字啊。
那饕餮一臉不可思議道:“你他娘的怎麼靈息突然這麼強了?”
喻遙將匕首又靠近了他脖頸些許,近到已微微割破滲血,微笑道:“嗯?”
饕餮一臉畏懼,忙改口道:“您!您!您怎麼靈息突然這麼強了!”
“關你屁事。”喻遙淡淡道:“我問你,那魔童在什麼地方?”
饕餮道:“他,他,他就在......啊!”
他突然捂著心口開始叫喊起來,似乎疼痛難忍,甚至顧不得可能會碰到喻遙手裡的匕首,整個人在地上開始扭曲打滾起來。
喻遙一驚,道:“你怎麼了?”
這時,他們身後突然傳來稚嫩的童音:“他犯錯了,正在接受應得的懲罰。”
三人轉過身去,看到洞內一邊的高台之上,那魔童就坐在上麵,俯視他們,手拖著下巴,一臉輕鬆地晃著腿。
儘管地上的饕餮已經痛苦到不停抽搐,但那魔童仍然像個惡作劇的小孩一樣,看著他,沒有一絲收手的意思,甚至還爆發出快意調皮的笑聲。
饕餮踉蹌著從地上站起,爬著階梯上去,跪在那魔童麵前,不停磕頭道:“我錯了我錯了,我求求你,把魔種從我身體裡拿出去吧!”
阿宋暗道,這饕餮居然被魔童喂了魔種,難怪受控於他。
魔者常用的一種控製手段,就是以自身魔息形成魔種,再誆人吞下去,加以控製。而且這魔種自己還吐不出去,一旦吞下隻能永遠受其控製擺弄。
這魔童定是十分狡猾,不然怎會誆得饕餮吞下這種東西。
那魔童看著他,笑得一臉天真道:“你剛才,是不是想告訴他們,我的行蹤呀?”
饕餮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
“沒有個鬼!滾吧你個狗東西!”那魔童一腳把饕餮踹下階梯,他笨拙的身體七仰八叉地滾了下來,頭朝地直接摔暈了過去。
喻遙道:“他與你有何仇怨,為何要如此折磨他?”
那魔童走下來,嘻嘻笑道:“我們沒有仇,但我就是想折磨他,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喻遙取下金羽,化作長劍,握在手中,道:“能把你怎麼樣,這把劍會告訴你。”
那魔童爆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嘲諷之意儘顯,臉上也是完全不把喻遙當回事的表情。
突然表情一收,慢慢地開始解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一邊解一邊道:“之前不和你打,並不是打不過,而是因為覺得浪費時間,如今你竟然找上了我的門,那我就必須得給你點顏色看看!”
說話間,他已解下那圍巾扔在地上,陰涔涔笑道:“你看,這是什麼?”
他轉過身去,將背影留給三人。
喻遙眯起眼睛看去,注意到他那圍巾之下脖頸之處好像有一條粗黑的弧形紋路。
未料,那弧形紋路突然動起,分裂開來,露出了舌頭和牙齒。
展現出的,赫然是一張唇舌皆黑的嘴。
看見長在脖子上的那張惡心的嘴,阿宋感覺腦袋嗡的一下。
魔童桀桀笑道:“讓你們看看它的厲害!”
驟然間,那口中長舌一伸而出,直卷襲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