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撐不住了七竅流血,臉上的皮膚滲出一個個出血點,密密麻麻疊在一起宛若一串紫藤掛在臉邊。
多麼風雅的皮囊。
“因果際會,冤親債主,各取其果。你殺了西寺城一毀了我的身體,自然要把你自己的身體賠給我。”
羂索越看越滿意,淌過腳下不能成型的咒力,站在三科遙麵前,“我什麼都不做你就會死,真是遺憾啊。”
看不清,眼底出血看什麼都有一片黑影飄動,羂索說的什麼也聽不清,耳朵裡悶悶的還嗡嗡響,像進了一隻蟬。
身體又像接了一個抽水泵頭,不斷壓榨咒力,動一動都不行。
難受得要死,三科遙一片空白的大腦反而恢複了思考能力。
不應該開領域,沒想到能這麼早看到羂索失控了,不過之前不明白的問題全都有了答案。
飛鳥涉二級咒術師為什麼能護送特級咒物,羂索操控總監部指派的。
西寺城一說飛鳥涉不會騙他還是被騙了,因為他真正的朋友死了,騙他的是羂索。
為什麼五條悟跟夏油傑護送一級咒物,因為羂索知道白兔是特級彆人打不過。
羂索又為什麼做這一切,因為他要換西寺城一的身體,也要特級咒物。
那特級咒物肯定是宿儺手指沒跑了。
可惡,要是早一點知道特級咒物是宿儺手指,他一定能想到羂索身上,為什麼當時覺得不太重要完全忽視了。
想起來了因為他覺得咒物隻是個引子,換個彆的咒具也是一樣的發展。
三科遙無法解除領域,他的領域不是半成品,隻是以他目前的實力隻能展開到這個地步,完全展開後才能解除。
所以在成為完整的領域之前,空中的咒力核心會一直從他體內吸走咒力。
不知道為什麼羂索沒逃走也沒對他動手,他仍然有贏的機會,隻要全力支撐起領域,羂索必死。
哪怕撐起領域他也會死,那都無所謂隻要羂索活不下去就夠了,三科遙眼中儘是狠厲。
幕布上第二個月相顯現,蛾眉月。
地上不成型的咒力彙聚在一起,合成臃腫的人型從身後錘向羂索,羂索將咒力打散,三科遙直接吐出一口血夾雜著肉塊。
“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羂索被偷襲也不生氣,輕撫衣袖摸到一片空氣意識到他沒穿和服,裝模做樣的動作落空他也不生氣。
三科遙的術式越強大他越高興,想到這樣的身體馬上就是他的了,更高興。
“我會殺了你。”
三科遙猩紅的眼睛藏著暴虐,語氣冷靜至極,仿佛陷入劣勢馬上就要死亡的人不是他。
這幅引而不發的模樣讓羂索不寒而栗,微微變了臉色,然而看到他動一下直接散架的身體後重新鎮定下來。
“可笑,你的咒力根本支撐不住領域,甚至操縱不了一點。”
羂索嘲諷的話落下,幕布上第三個月相顯現,上玄月。
此時羂索感到了威脅,不能等下去了,這小子說不定真能撐開領域,哪怕隻撐開一秒,術式必中的效果也會殺了他。
他的預感是對的,三科遙領域的名字叫月則八相,領域展開後幕布上隻會有5個月相,現在還差兩個。
羂索放出風刃,三科遙無法閃躲被削去一臂,接著是第二道正對他的胸口。
三科遙試圖凝聚出太刀,咒力剛成型就潰散,一連試了好幾次,才緩慢出現,但這把新出現的刀跟太刀沒什麼關係了,隻有半臂長,確是三科遙唯一能用的攻擊手段。
此時風刃來到三科遙麵前,他用刀擋住片刻,隨後刀散,風刃從肩膀到腰斜切而去,三科遙又吐出一口血。
他苦中作樂心想幸好有那一擋,隻受了皮外傷,還沒揮胳膊內臟受損痛。
第四個月相,凸月形成,羂索身體內咒力被撕扯,瞬間也成了個血人。
殺了他,必須殺了他。
不能讓他成長起來!
羂索咒力無法使用,緩慢的一步步靠近三科遙。
他偷來的臉肌肉緊張連眼角都在抽搐,恐怕隻有用自己的臉才能把眼裡的狠毒全展露出來。
動不了,刀凝聚不起來。
三科遙望著幕布上的月相,第五個月相不甘心地閃爍著,想要亮起。
要是他在西寺城一說他的朋友不會騙他時相信就好了,要是飛鳥琴說害怕的時候,他直接把飛鳥涉刀掉就好了,明明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人生了,再提早還能提早到他穿越之前嗎?
太差勁了。
羂索拳頭穿過三科遙的胸腔,幕布上的第五個月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