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不允許這種醜聞發生,又豈會留活口?也幸虧燕元嘉不是什麼矚目受寵公主,所以才好說話,但也正是這個原因,她才會一步步走到昨晚這個地步。
但凡有點底氣的公主,那日就不會被帝王召去。
床上人被紗幔遮掩,她擺擺手來,蓉兒道,“把湯藥給奴婢吧。”
“奴才害了您。”
小木子既怕,又深深自責,他也是一夜未眠,叔公任福問的時候,他還說是自己貪玩,這才給了幾日休息時間,“昨夜將軍在書房,拿領軍破突厥交換,後陛下允諾,等將軍離去,陛下大怒……”
燕元嘉一怔,這果然是有用的好消息,婁明臣竟然開始要回部分兵權了。
她覺得,這個交換的條件是自己,該是婁明臣胡謅的。畢竟他以後……反正野史上有這個人,他這個時候就開始謀劃了啊!沒有一個跳舞女子,他也計劃好了會去攻打突厥,可偏偏燕玉宇信了,才拿她撒氣。
一個帝王,竟然會信婁明臣的鬼話。從這一點,燕元嘉覺得曆史評價很正確,一個又強大,又可怕的昏君。
昏君和明君。
說不清。
隻可恨自己上輩子跟這輩子都是單身,第一次竟然這般不堪。
到現在她小腹之下,依舊隱隱作痛。
“這是……意外,”她嗓子早就喊得沙啞了,隻是當時被自己倔強捂住,才不至於這麼難堪,“該忘的,都給本宮忘了,你若是自責,就該知道,本宮最看重的,就是忠心。”
小木子見她這般隱忍,心中佩服,又不由得想起她可是能忍住寧宜公主多年的人,於是使勁點頭。
“奴才對殿下,忠貞不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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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子走後,蓉兒開始給她塗藥。
看著她胳膊上的傷痕,心中異樣,抬眼再看燕元嘉,眸子裡如一潭死水,平靜又可怕。
“寧宜公主若是召見您,”蓉兒小心抹藥,“稱病可以躲得過嗎?”
燕元嘉回過神來。
“她暫時,沒有心情見我。”
曆史上的寵後如若知道有這麼一件事,她沒有好下場。而現在該如何保命不被帝王知曉,也隻有一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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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搖曳,日頭又大。
燕元嘉捏著手帕在亭子內坐了許久。
也虧得這個天氣,寧宜公主是絕對不會再此出現的,反而讓燕元嘉鑽了空子。
因隻有燕元嘉一人,所以來人初並未注意到她,等到抬腳進了亭子,才恍惚行禮。
“五…參見元嘉公主,不知五公主在此,恕臣婦失禮了。”
“免禮。”她認得此人,“劉夫人是從母後那裡而來?”
這是內務府劉大人的妻子,最是靈透,曾跟著其父親在青州任職過一段時日,所以得過太後幾眼,自此偶爾也會來宮內陪太後解悶。
趙太後本意是想拉著劉氏說說話,也讓人知道她的親厚,順便恩澤臣子家眷,得個名聲。不為彆的,這位劉夫人父親一族,原是靠著綢緞出身,後在大梁貿易時,賺了不少錢,每年青州水災,捐款都是最多的,其父在朝職位,也是這麼來的。
真不算是買官,算賞賜。
“妾剛從太後娘娘處來,沒想在此處見到殿下了,說來也是巧,妾身在太後娘娘那知曉您近況,想著改日備好些補身子的東西,去您宮內探望,今日就遇到了,”她打量一番,“您是瘦了些,真叫人心疼。”
她是瘦了,但氣色卻補的好了許多。
這番話果然不帶破綻,這條路可不是往她的鳳竹殿去的。但到寧華殿,可是必經之路。怪不得說是改日,劉氏同寧宜公主請安的時候,有很多次都是她來接應的。
“說來還是要感謝夫人的血燕,”燕元嘉起身,“本宮才瘦而不弱的。”
“您要是喜歡,明日妾讓人再送了些來。”
她說的倒是真誠。
“倒是不用。”
劉夫人身後跟著一位拿著小扇子的婢女,輕輕給她降溫,燕元嘉跟她站在一處,氣勢倒是弱了幾分,竟不及這劉氏雍容華貴。
“蠻人進貢了些稀有果子……”燕元嘉靠近她一些,“元明不在。”
既然知道她是什麼心思,劉氏也不偽裝。
“那寧宜殿下幾時能歸?”
寧宜公主受寵,她不在殿內,怕自己是真的需要好好等著了。
“她在同陛下品嘗美味,估摸著是沒時候了。”
燕元嘉此話不假,寧宜公主受寵,所以賞賜也是彆人羨慕不來的,若是去了帝王那,必然是很久才會回來。
若是寧宜撒嬌,就是在帝王那用膳,也是常有的事情。燕元嘉跟著寧宜公主常去太後那裡,但是帝王身邊,她就跟不到了。
“看來是不巧了。”劉氏垂眼,她來找寧宜公主,就是為了送禮,而後是為了好處。
寧宜公主可不是那麼容易討好的,就是每年按時送銀子,都不怎麼有用,何況這次……
“元明最不缺金銀珠寶,也不缺恭維討好,她的性子本宮是知曉一二的,”燕元嘉就要離開,“馬上就是皇姐生辰,若是內務府亦或者是生辰之禮,能有心意些,許是能得她一笑。這一悅……夫人有何請求,自然也更容易了些不是?”
劉氏眼神裡滿是迫切,“請殿下指點。”
燕元嘉露出笑容邀請道,“這天太過毒辣,若是夫人不嫌本宮住所太過偏遠,倒是可以一聚。”
“是妾之榮幸。”
二人在鳳竹殿內,相談甚歡。所以想法不謀而合,燕元嘉給她提供了些信息,而她府內,也不會虧待五公主。
劉氏之後,又差人送了些銀兩來,算是補燕元嘉的很多空。以往在宮內,她都是仗著燕元明的勢,所以即便沒有賞銀也會狐假虎威,但通過小木子,她也可以平日裡給自己打賞些伺候的人,順些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