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差距大,那位沒出手的時候,他甚至連對方是一位修真者都察覺不出來。
兩人齊齊陷入了沉默。
夜風一吹,後背傳來一陣冰涼。
直到這個時候,二人心中的後怕、恐懼、驚慌的情緒才一股腦反撲了過來,幾乎是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
鬱番喃喃:“那位到底是什麼實力?築基——肯定不止築基期,莫非是金丹期?”
“飛仙宗的宗主是金丹三層,前年各大宗門聯誼的時候,遠遠地見過,感覺也沒有這位那麼可怕。”
“難道是元嬰——可是修真界都好久沒出過元嬰真人了,最近也沒聽說哪個地方有大規模的雷劫啊。”
比起鬱番的一通亂猜,易長空明顯想得更深。
那位神秘修士,明顯對於修真界了解不足,甚至於非常的陌生。
在他口中,似乎丹藥符籙這種是稀鬆平常、唾手可得的東西,甚至還能有多餘的用來出售,換取俗世的錢財。
這讓他想到了師父口中的上古時代。
那時靈氣還未枯竭,天材地寶數不勝數,煉丹和煉器極度發達,築基在那個時候,隻是修真一途的入門。
哪像現在,築基已經是很多人一輩子的目標了。
傳聞那個時代,元嬰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
到達那種境界的修士,僅憑一人之力,便能在萬千世界中行走,更是能揮手滅絕一方世界。
易長空不禁猜測,那位神秘修士,有沒有可能來自於那個修真文明極度繁華的時代?
這個念頭一出,他就下意識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
想什麼呢,上古時代都過去多久了,怎麼可能有修士活到今天。
或許是哪個與外界隔絕的隱修宗門裡的天才下山了吧。
無論如何,幸好對方並不想跟他們計較。
不然就鬱番的行為,放在任何一位前輩大佬身上,對方直接把他們兩個滅了,宗門長輩都沒法說個不字。
易長空重重地歎了口氣,一扭頭,鬱番正低頭盯著手機裡三百多塊的餘額嘀嘀咕咕。
不想跟傻子說話。
他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已經到換班的時候了。
普通的煉氣三層是沒法禦空飛行的,但易長空靈根比較特殊,對於飛行類法術天生親和力就很高。
所以非常幸運地省下了交通費。
他腳尖一點,趁著夜色便要騰空飛去。
白天的時候還不敢飛,能夠隱匿身形的符籙太貴,法訣更貴。
萬一被攝像頭拍到,雖然有修盟那邊的對外事故處理堂來幫忙消去痕跡,但是收費也很貴。
所以易長空也就晚上的時候,敢在一些沒人的地方飛一飛。
他正要離開,餘光看見鬱番跟抽風了一樣又是握拳又是跺腳,然後邁著大步朝著大路跑去。
易長空身形一閃,攔在了鬱番的麵前:“這不是回家的路,你又要去乾什麼?”
鬱番一愣:“去超市買雞蛋啊。”
易長空:“……”
鬱番謹慎:“怎麼了?這也不行?”
易長空深深地歎了口氣:“你的腦子比正常人少幾個溝回嗎?用血祭煉武器這種事情,是你這個級彆能做到的?彆偷偷看了幾本書就覺得自己又行了,小心被執法堂當成邪修抓走。”
鬱番:“……”
鬱番茫然:“我買點雞蛋當後麵幾天的早飯,怎麼就被執法堂抓走了?”
易長空:“……”
易長空沉默了兩秒。
然後他若無其事地運轉起靈力,輕飄飄騰空飛去,三秒鐘後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
留下鬱番一個人迷茫地站在原地,完全摸不著易長空又在發什麼瘋。
#
順著修真界版小天才電話手表的信號,時霖一路找到了津江市的靠近郊區的地段。
既然是易長空的師父,那修為應該不會太弱。
時霖本以為會找到一處宗門領地或者洞府,外邊有結界籠罩的那種。
對外可以偽裝成普通的辦公場所,結界能起到防禦篩選作用,進去後就是正經宗門領地。
雖然修真界沒落了,但這些最基本的配置應該……應該——
看著麵前這棟寫字樓,時霖陷入了沉思。
結界是沒有的,洞府是不存在的,宗門領地是在寫字樓裡麵的,甚至還隻有其中三層有靈力波動的。
這算……大隱隱於市?
時霖給自己施了個隱匿術,靜悄悄地飄到了其中一層的窗口。
窗戶那裡,倒是施加了點結界,隻不過是隻有遮擋視線和防蚊功能的那種。
不如買個窗簾。
時霖輕而易舉地就透過結界,看到屋內的情況。
非常普通的辦公樓構造,牆上甚至還有上個公司貼的標語沒撕掉,稀稀拉拉的工位擺上了一個個用於打坐的蒲團。
最中央的地方倒是設下了很多個防禦陣法,但是依舊很入門,用來保護著中央的那一塊……中品靈石?
中品靈石。
他都多少年沒用這種東西了。
不過由於這塊中品靈石的存在,這一層的靈氣濃度比起外界,倒是稍微高了一點。
電話手表上的靈力線連接到了屋內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紅發老頭身上。
紅發老頭此刻正盤腿坐在蒲團上,麵前擺著的二十七寸超清電腦顯示屏,上麵正好是時霖之前玩的那款遊戲。
紅發老頭也在抽卡。
紅發老頭同樣抽卡墜機。
紅發老頭果斷地掏出手機,打開了藍綠修改器,眼睛都不眨地就氪出去了一個648。
時霖:“……”
很有錢啊。
很好,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