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神秘修士離開後,宋鬆康剛一轉身,也是微微一愣。
和他的徒弟一樣,在神秘修士離開後的一瞬間,他腦海裡關於這位不速之客所有的信息都被模糊,完全想不起來此人的相貌。
但宋鬆康明顯更加見多識廣,知道這是某種特殊術法的效果。
真是可怕啊。
但所幸,這位神秘強者看上去,並不是多麼難以相處。
一時間,他的心中浮現出了無數猜測,但最終全部都被他壓在了心底。
宋鬆康回到這一層樓專門設下陣法的房間,將懷中裝有化靈丹的玉瓶取出,在掌心輕輕摩挲片刻後,小心地放入了保險櫃中。
他當然不可能完全信任那位神秘陌生修士的話,但正如那位所說,他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更何況,這種級彆的強者,恐怕根本不屑於誆騙他。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會提前安排好天海宗的各項事宜,確保哪怕他這個宗主意外身亡,天海宗也能平穩運轉下去。
#
另一邊,終於暫時擺脫了財政危機的時霖快樂地回了家。
可惜銀行還要白天才開門,眼看著現在也差不多早上四五點了,時霖索性往被子裡麵一鑽,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蠶蛹。
他正要美美地陷入睡眠,卻不知為何,右眼皮重重一跳。
……難道這是遲來的對於他發財了的預感?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忽然間左眼皮也跟著跳了一下。
一股奇異的預感從時霖心中浮現。
怎麼回事?
感覺有點不太對,心裡頭有點發毛,但也不是危機預感,就是有點怪怪的。
沒道理,這個世界應該不存在能威脅到他的東西啊。
時霖抱著被子翻了個身,陷入了沉思中。
而此時,遙遠的另一個世界。
浩瀚界,萬歸宗。
宗門內,一座巨大的陣法被刻在了廣場之上。
陣法每一筆一劃都透露出濃濃的血腥味,猩紅色的血液隨著陣法的發動緩緩流淌。
大陣的最中央,謝非寒單膝跪地,艱難地支撐著軀體。
他垂下的手掌被一道鎖鏈貫穿,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傷口流淌而下,融入到陣法之中。
一旁,淩茉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忍不住問:“他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用獸血也沒問題吧?”
虞弦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心也悄悄提到了嗓子眼:“本身就是古籍裡的記載,誰都沒研究過,上麵說要用人血,萬一用獸血出了岔子怎麼辦?那個呱唧就一個,壞了你賠?”
淩茉:“知道啦,不過那個叫吧唧。”
虞弦:“管它什麼唧。”
淩茉瞥了一旁玉石雕刻的精美小桌上靜靜躺著的吧唧,提醒道:“這吧唧也算是被小時用靈力浸泡了數百年,搞不好都能生出靈智了,你說話小心一點。”
虞弦沉默兩秒,悄悄看向吧唧。
吧唧活靈活現地把自己翻了個麵,露出來背後冷酷無情的彆針。
虞弦從善如流地改口:“既然吧唧兄是時霖帶大的,想必一定寬宏大量,不會計較這些小事。”
二人談話間,心神卻從未從陣法上移開。
整片空地上,撲鼻的血腥味幾乎要熏死人,當第一滴落下的鮮血沿著陣法運轉了四十九圈之後,忽然間一道金光亮起。
虞弦脫口而出:“就是現在!”
謝非寒抬眸,死死地握住那縷灼燙的金光,將其嵌入骨血,沿著那道隨時都有可能消散的微弱聯係度了一道靈氣過去。
空氣中微不可查的漣漪蕩漾開來。
這道靈氣飄飄蕩蕩地穿過時空的阻隔,成功在遙遠的另一個世界打下了一個錨點。
成功了。
謝非寒恍惚間仿佛感受到了屬於時霖的靈力波動。
他垂眸,平靜地咬穿了舌尖,利用疼痛讓自己清醒過來。
隨後用最後一分力氣,死死地將那縷微不可查的靈氣珍惜地吸收到了丹田之中。
另一邊。
眼皮子直跳的時霖狐疑地用靈力搜尋了一番周圍,一無所獲後,便準備給自己占卜一番。
他自以為並不擅長占卜之術,所以當年就找源星宮幫忙定製了一套傻瓜式占卜用具。
這是一套占卜牌,分為三類。
第一類就是簡單粗暴地寫著大吉大凶之類的征兆。
第二類則寫著對自己、對周圍人、對周圍環境等表明征兆指向。
第三類就是一些指引,比如說做好準備、能退則退、不要慫剛上去之類。
使用方法也非常簡單,在心中默念問題,用靈力激發牌組,就會有牌自動漂浮出來。
根據時霖過往多年的實踐經驗,這牌組雖然傻,但準確度還挺高。
缺點就是過於含糊不清,很多時候很難正確理解。
——這次也是一樣。
時霖心中默念“剛剛那股奇怪預感是什麼意思”後,牌組中就飄出來了幾張牌。
總結一下就是——
對世界,吉凶相交,建議——
問題不大,順其自然。
對自己,大吉大凶相交,建議——
鍛煉身體,增強體力,洗洗睡吧。
時霖:“……”
什麼玩意?
對世界的解讀還能理解,可能這個世界會迎來什麼巨大改變。
但既然吉凶相交,建議又是問題不大,想來不需要多加乾涉。
但是對自己這裡,怎麼就成大吉和大凶了?
而且這大凶牌怎麼還變成粉紅色了?
誰趁他不注意對他的占卜牌動手腳了?
還有這建議,他體力還不夠好嗎?洗洗睡又是個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