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萬幸,這是一段短信鈴聲而非電話鈴聲,隻響了兩下便停止了。
這突兀聲響所帶來的汗毛倒豎的感覺,也很快漸漸地消散了。
沒有立刻去碰手機,王悠然首先細看了下房內情況。
這是一間駕駛艙室,從這裡可以清晰的觀察到周圍的海域,房內配備有一些導航和操作設備。
在視窗的對麵,還有一道樸素的原木色的房門。
在王悠然觀察的時候,埃達瑪已經將手機從桌子與牆麵的縫隙中撿起並瀏覽了起來。
“該死的”,她低罵一聲,“這種手機竟然還能設置密碼。”
手機密碼既可以輸入數字,也可以輸入字母,而且試不出有幾位,破解起來很是麻煩。
兩人把當初在103門鎖上試過的密碼又都試了一遍,但是都失敗了。因為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的密碼組合了,所以隻得暫時將手機擱置在一旁。
王悠然望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邊,禁不住低聲呢喃道:“這裡看著真像真實世界啊。”
“你可以認為這裡就是真實世界”,埃達瑪同樣眺望著遠方,回答道:“隻不過不是我們生活的那個世界,而是死者的世界而已。隨著你在遊戲中的等級的提升,你可能會接觸到與真實世界完全不同的位麵世界。”
“異世界沉浸式遊戲,是我賺到了”,王悠然禁不住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夜晚的大海,空曠而沉靜,容易讓人陷入情緒之中。王悠然一想到自己在原世界中那曆儘艱辛的二十幾年人生,都變成了虛無的泡影,心中就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悲涼之情。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收拾好情緒,重新開始行動。
那扇原木色的房門背後,是一間類似於客廳的操作室。王悠然在這間房間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件熟悉的東西——小時候吃過的杯麵。
乍一下看到原世界的東西,難免對它產生一些親切感。
王悠然不由自主地將它拿了起來,但將它握在手裡的那一瞬間,它那溫熱的觸感就讓王悠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杯麵不久前才剛剛被人吃完。
意識到周圍可能有人後,王悠然也不敢再說話,她拉起埃達瑪的手,放在杯麵上。
埃達瑪的臉也在瞬間褪去了血色,她早該意識到的,既然這個世界可以被認為幾乎就是真實世界,那麼真實世界的船上,怎麼會沒有掌舵的海員呢?
兩人同時將目光放在操作室的最後一扇門上。
甲板上那不知名的第三人,很有可能就在這最後一間艙室之內。
兩人屏息靠近那扇門,王悠然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確定裡麵沒有聲音後,想要打開房門,卻被埃達瑪製止了。
埃達瑪用手勢示意王悠然背靠門邊的牆壁掩藏好後,她親自打開了房門。
開玩笑,她畢竟是老玩家了,怎麼能讓新手衝鋒陷陣。
門後出乎意料的安全,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更沒有活人。是一間正常的,供船員休息起居的臥室。
王悠然甚至連床底下都看了一眼,也沒發現有人,隻在床腳邊發現了那把自己沒來得及撿的匕首。她立馬寶貝地將匕首重新撿起來,拿在了手裡。
埃達瑪也沒有察覺到有人,兩人懸著的心還沒來得及落回肚子裡,倉房外忽然響起了漸近的水聲和男人的交談聲。
簡單評估了下房間內可以藏匿的地方,門後太不安全,櫃子裡太小藏不下人。
很顯然任何理性的人都會選擇躲在床底下。
但是當埃達瑪和王悠然爬進高腳床的床底,感覺自己背後有克製的吐息之時,都寧願自己不是理性的人。
這甲板上到底有幾個人啊?
王悠然握緊手中的匕首,緩緩將頭極限向後扭去,卻因為趴著的緣故,無法看到背後之人的樣貌。
正當王悠然緊張得手心直冒汗之時,聽到了詹娜那猶如天籟般的聲音。
“傻蛋,是我。”
這是王悠然生平第一次被人罵傻蛋還這麼高興。
她艱難地翻過身來,隻見詹娜用四肢撐在床沿上,整個人掛在床上。
王悠然真心實意地誇獎道:“好身手啊姐”,怪不得剛剛查看床底下時沒看見她。
詹娜衝著她翻了個白眼。
雖然相比於簡絲,詹娜總是顯得更具攻擊性,但其實王悠然很清楚簡絲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值得提防的對手;而詹娜還保留有一絲人性,不會輕易對玩家動手。
埃達瑪用氣聲問:“外麵的是簡絲嗎?”
“不是。”
王悠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她直白地問道:“他讓你出來出生入死,自己躲在房間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