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環境驟變,原先的賓客們包括司儀全都消失了,隻留下新郎新娘,以及被邀請上台來做遊戲的21個人。
薑洄發現自己這些人也換了衣服,跟蓋頭新娘靠攏,姑娘們是上襖下裙,男人們則也是年代久遠一些的服飾。
她沒法給詳細歸類,主要是大家的衣服雖然都是古裝,然而也並不相同,薑洄一時半會也分不清,隻能將之歸納為久遠的和更久遠的。
“該鬨洞房了。”
“嘻嘻嘻,鬨洞房了。”
“新娘子還蓋著蓋頭呢,真害羞。”
“看不到,真可惜。”
“先揭開看看,再蓋上。”
“我要去跟伴娘妹妹們玩。”
“好漂亮的伴娘妹妹,我們來玩遊戲吧。”
男性賓客們嘻嘻哈哈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臉上的五官早已模糊不清,根本無法分清到底是不是原先那些人。
他們仗著人多,將通往外麵的門徹底堵死,當著薑洄她們的麵,肆無忌憚開始用猜拳來決定誰先上來和新娘以及伴娘們“玩遊戲”。
薑洄用自己的小巴車發誓,對方認為有趣的“遊戲”,對她來說絕對不好玩。
所以,要怎麼解決這件事呢?
薑洄思考的時間,那幫鬨洞房的家夥已經選出了最先的一批,畢竟屋裡還是小了點,他們一擁而上太擠了。
不如像現在這樣,有先有後,既能享受遊戲樂趣,又能有人給加油助威、起哄架秧子,多有意思啊。
“來啊,彆害羞啊,都來當伴娘了,應該知道我們這邊的風俗吧。”
“嘻嘻嘻,我就喜歡欲拒還迎的。”
“彆那麼小氣啊,又不會真把你們怎麼樣,放開點來玩唄。”
張開雙手衝上來的第一批男人在汙染之下,已經徹底失去了他們的臉,眉毛、眼睛、鼻子統統不見了,留在臉上的隻有讓密恐患者立刻發病的細密疙瘩。
薑洄都快吐了。
其他幾個姑娘也沒好到哪裡去,有人直接縮到了新娘身邊,有人尖叫著“不要過來啊”之類的話,隨手抓個東西胡亂拍打。
可惜就是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傷害零點五,不疼不癢的,反而更加激起那些人興奮的怪叫。
當然了,也有表現得可圈可點的,比如薑洄之前注意到的紅發女和苗小苗。
紅發女抓了個花瓶在手裡,頗有一種誰過來就砸死誰的樣子。
苗小苗則直接動了腳,冷著臉踹飛了最靠近她的那個男人,規則隻讓她參與個遊戲互動,可沒說必須參與這樣的互動。
以她的經驗來看,一味順從副本NPC未必就能通關,隻要不違反規則,該出手的時候就得果斷出手,否則到頭來仍舊難逃一死。
相比較兩個前輩,短裙女的戰鬥力稍弱一些,但她手裡的武器最順手,直接把撣瓶裡的雞毛撣子抽了出來,誰靠近就抽誰,還專門往臉上打。
把這一切儘收眼底的薑洄老懷大慰:吾道不孤啊。
既然客人們都出手了,她作為半個主人家,也不能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理由都是現成的,根本不用動腦子。
“你們是來參加我表哥婚禮的,不是來找麻煩的。”薑洄抽出了另一根雞毛撣子,笑吟吟開口,“鬨洞房也要有個節製,問幾個問題或者唱首歌就得了,你們覺得如何?”
“不如何。”
無法辨識的某個詭異生物發出不耐煩的聲音。
“既然敢當伴娘,敢嫁來這裡,就得入鄉隨俗,我們來鬨洞房就是給你們麵子,一般人來請我們都不搭理。”
“就是就是。”
“玩一玩又不會少塊肉。”
“欲拒還迎,欲拒還迎。”
“嘻嘻嘻,玩遊戲,快點玩遊戲。”
……
薑洄冷冷注視著這些惡心的家夥,剛才他們還隻有臉變得詭異,現在連身體都扭曲了,手不再是手,腳不再是腳,全都變成黑乎乎的觸須,在空氣中飄舞著。
“入鄉隨俗是吧?玩遊戲是吧?”
薑洄獰笑著挽起袖子,手裡的雞毛撣子朝著一個詭異就抽了過去。
“那我就告訴告訴你,什麼才是我們這邊的風俗!!什麼才是好玩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