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薑洄手裡的雞毛撣子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下都精準落在怪物的身上,一下接一下,既不手軟也不留情,一波攻擊下來,硬生生把怪物身上的觸須都打掉幾根。
“來啊,你們不是想玩遊戲嗎?彆跑啊,我跟你們玩這個遊戲是給你們麵子,一般人找我玩我都不答應,你們跟我玩個遊戲又不會少塊肉,跑什麼跑,彆在那欲拒還迎了。”
薑洄跟個關底BOSS一樣,追得那些怪物們“嗷嗷”叫著滿屋子跑,硬生生把一個詭異恐怖片變成了搞笑喜劇現場。
苗小苗瞅準機會上來幫忙,紅發女和短裙女略微猶豫幾秒,也跟著加入戰鬥,幫著薑洄去堵跑得太遠的怪物,免得他們衝出房子。
運動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他剛才本能覺得不對,根本沒參與“鬨洞房”的遊戲。
現在見那些賓客都變成了詭異的樣子,被薑洄抽得不成人形——雖然他們早就不是人形了——運動男恨不得自己立刻從屋子裡消失。
然而不行,他根本無法離開屋子,或者說即便他能離開,也不能就這麼走,規則要求必須參與至少一個互動遊戲,他不認為自己一直縮在角落裡就能完成任務。
所以,還是得參與進去。
運動男苦笑一聲,在角落裡換了個姿勢,等到某個怪物跑到他身邊時,悄悄伸出腳絆了對方一下。
“我覺得這個鬨洞房的遊戲很好,我也能加入嗎?”運動男征求薑洄的意見,“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的那種。”
薑洄掃了他一眼,對方是唯一沒有變化的男性賓客,猜想他可能也是為了解決汙染源而來的,算是隊友,於是欣然應允。
“來吧,趕緊把互動遊戲做完,鬨洞房這個環節就能結束了。”
說到這裡,薑洄側身看向一直坐在床邊沒動過的蓋頭新娘。
“表嫂你再堅持一會,等我把這幫不守規矩的王八蛋都轟出去就沒事了——你放心,我才是正經的婆家賓客,他們我都不認識,跟我表哥也不熟,是那種職業來湊熱鬨的。”
新娘依舊坐得筆直,隻有蓋頭被一陣風吹起,掀到頭上,露出她的真實麵容。
並不是薑洄的表嫂,但薑洄這次決定裝不知道。
她隱隱判斷出了本次的汙染源,絕對和蓋頭新娘有關,再結合這些人鬨洞房的猥瑣樣子,有八成可能是形成汙染源的起因。
或者說,汙染源出現之後,根據某些因素,才構成了現在這樣的汙染區。
在今天之前,薑洄從沒進入過汙染區,雖然有一肚子理論知識,但實戰經曆為0。
她覺得自己找到了汙染源,但拿不準該怎麼辦,總不能跟打這些怪物一樣去打對方吧——那家夥可是寄居在自己表嫂的身上的。
也許……
薑洄將目光投向苗小苗等人,破局的方法在他們身上?
不過當前還是先解決這些怪物,儘早將場景切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薑洄下手更狠了,在其他人的幫助下,那些怪物身上的觸須越來越少,臉上因為痛苦也逐漸浮現出了五官,看著總算是有了點人樣。
見這種方法奏效,幾個人打得越發起勁,直到所有賓客都恢複原樣後,才各自停手。
雖然恢複了原本的樣子,賓客們看上去依舊呆愣愣的,他們在哪裡恢複的,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有腦袋全都朝向了新娘這邊。
薑洄假裝沒看到某個“180度非人類轉頭”的賓客,走到自己表哥身邊,幫他解開了身上的繩子。
表哥擺脫束縛後,給了薑洄一個“乾得好”的眼神,隨後就躥到新娘身邊,拉住“雖然是自己媳婦,但現在不知道是什麼鬼”的手,細聲細語去安慰對方。
薑洄支棱起耳朵聽了幾句,結果對話跟加密了一樣,她根本聽不懂。
……
……
算了,那不重要,反正就是人家小兩口的私房話,她不聽也罷。
屋內的場景正在一點點恢複成原本的會場,這代表“某個高峰值汙染”正在趨於平靜,接下來會有一段很短的安全期。
薑洄趁此機會湊到苗小苗等人附近,剛想開口問問他們是不是“汙染調查局的調查員”,卻意外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
內容跟她有關。
對方似乎認為她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想要後續都跟著她一起行動。
薑洄遲疑了,這好像一點都不符合她對“調查員”的刻板印象。
調查員或許有各自擅長的區域和不同的短板,但至少他們對汙染區應該非常了解,有著堅定的信念和意誌力,而不應該像這些人一樣,將希望寄托在剛剛才略微熟悉一點的陌生人身上。
現在問題來了,如果他們之前所表現出的種種異常都與調查員無關,那麼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特殊一點的居民?
還是……隻存在於教科書的“外來者”?
腦子裡冒出的想法令薑洄的心跳陡然加快,她覺得,或許這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