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他走過去,一個籃球便直直擦過喻凜的胳膊砸在了他身後的球架上,撞得鐵質的球架發出嗡嗡的悶響。
許澤安和一群alpha站在球場邊緣,陽光落在他的臉上,充滿攻擊性的麵容桀驁又張揚:“敢不敢和我們打一場?”
徐逸湊在喻凜身後說:“讓你離謝知讓遠一點,你看吧,又把人給惹著了。”
許澤安的一班和謝知讓的十三班有一節同時間的體育課。
他自那日被謝知讓拒絕後,消停了好幾天,偶爾在樓梯上撞見,也是不屑一顧地冷臉離開。
在謝知讓的認知裡,許澤安對他就像對待一個新奇的玩具。世界上的玩具千奇百怪,這個玩膩了,就會有下一個,永遠不會有唯一。哪怕他曾經因為失去這個玩具激忿填膺,也隻能是畸形的占有欲作祟罷了。
就連現在對喻凜的挑釁,在謝知讓的眼裡也是如此。大概是他們又礙著他的眼了。
謝知讓垂著頭蹂躪了一下泛舊的校服,然後鼓起勇氣掀起眼皮悄悄地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理會許澤安。
等許澤安找到了下一個稱心的玩具,就會忘記他這一個無趣的玩具了。
不想喻凜隻是扯著嘴角輕輕一笑,語氣上揚:“好啊。”
“但他們願不願意,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還是徐逸率先發話:“那就打唄,反正人多也有意思點,兄弟們給許大少見識下我們厲害咯。”
對麵也道:“輸了可彆哭鼻子。”
互相放了狠話後,比賽開始。
一群人裡,除了喻凜都是alpha,也隻有喻凜是一個從來沒有看過球賽打過籃球的新手,連基本的站位都不懂。
許澤安那群人很專業的分了前鋒後衛攻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所有人都聽從他的指揮。和喻凜這邊,一開始徐逸還能專心分析場上局勢,作出決斷,但很快就被喻凜不受規矩地滿場亂竄給徹底打亂。
“噗——朋友,你到底會不會打球啊?”許澤安的隊友發出了第一聲嘲諷,“剛才聽你口氣那麼衝,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畢竟是beta,水平不行也很正常咯。大話放得太多,小心等會摔得最慘。”
“可憐你的隊友咯,王者帶青銅。”
與喻凜迎麵撞上的許澤安嘴角也勾起嘲諷的笑,他運著球,下巴抬起,眼睛輕蔑地睨著眼前佇立的喻凜,薄涼的嘴唇一張一合:“我要突破了——”
喻凜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不以為意。
下一秒,許澤安冷“哼”一聲,籃球在他的故意炫技下從左邊虛晃一槍,他伸手勾回,帶球往右邊突破。
卻不料,喻凜卻早料到了他的動作,隻是輕輕一探,便將球從他手下搶斷。
然後一個反手,勾進了自己的懷裡。
許澤安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大腦飛速運轉,腳上也快速動作要去阻攔他。
然而,喻凜隻是往後一退,一跳,球從他的手中飛出,越過半場,落入球框。
“這踏馬是什麼?”
“我靠這是什麼距離!?”
“剛才那球是林晝投的?”
臨了,喻凜看都沒看他一眼,如一陣風穿過了他的身側,向落下的球跑去。
許澤安怒氣橫生,在下一輪時一馬當先地阻擋在喻凜身前。
喻凜抱球停滯,說:“你剛才那個動作還挺有意思的——是這樣嗎?”
然後,喻凜便以同樣聲東擊西的方式突破了許澤安。
再之後,他幾乎碾壓似的拿下了所有進球。不帶任何技巧,單憑自身的速度和投籃的準度。
中途徐逸無聊到懇求喻凜分他幾個球玩玩,後者從善如流,還給其他隊友也傳過幾次,跟玩鬨似的,直接把許澤安他們搞到心態爆炸。
幾回合下來,喻凜打得儘興了,把球往徐逸懷裡一丟,頭也不回地就往謝知讓那邊跑。
嘴裡還說著:“我差不多學會了,現在可以來教你了。”
謝知讓:“???”
其他人:“???”
被當作教案和免費陪練的許澤安火冒三丈,憤怒地罵了一句:“你他媽耍老子玩是吧?不打了,媽的!”
然後就氣勢洶洶地走了。
謝知讓抬頭望向許澤安的背影,又看向對此一無所覺的喻凜:“好像……是不是有一點過頭了?”
喻凜:“什麼?”
他愣了兩三秒,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謝知讓是在說許澤安。
喻凜無辜地說:“他們追不上我,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而且,這點小事就氣成這樣,難怪你不喜歡他。”
尚未走遠的許澤安聽到了這麼一句,猛地轉過身,眼裡似要冒出火來。
謝知讓怎麼他媽的還沒鬨夠?寧願聯合這個普通beta看他笑話,也不肯回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