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他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2 / 2)

許澤安神色難看地站在窗外,注視著眼前刺眼的一幕。

他本來以為像謝知讓這樣的鵪鶉,要像那天一樣說出拒絕的話就已經耗費可所有勇氣,更不用說奮起反擊的膽量。

林晝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明明隻過去幾天,卻覺得謝知讓好像變了一個人,甚至還學會了罵臟話和踹人。

明明他曾經那樣的逆來順受,稍微要他大聲點說話就會臉紅。許澤安記得他第一次在天台上故意作弄謝知讓,給他看片的時候。

手機裡的曖昧纏綿的喘息和嬌叫剛傳出來,謝知讓立馬就變成了一隻煮熟的蝦,漲紅的臉頰和驚詫的眼睛,不知所措的手攛著衣角。

許澤安起了惡劣的心思,洋洋得意地攬住了他的肩,湊近了謝知讓的臉,炙熱的呼吸都噴灑在他脆弱的後頸腺體上:“慌什麼,以前沒看過啊?”

謝知讓垂著眉眼,聲音依舊哆嗦:“……沒有。”

“真沒看過?”許澤安嘻笑著,“要我說,裡麵的omega雖然比你好看,但皮膚沒你白,腿也沒你直……”

“你彆說了……”謝知讓的臉被羞赧蒸騰得泛紅,他縮著脖子往旁邊轉,不想去看手機上的那些□□畫麵,許澤安被他這副兔子似的模樣取悅到,扣著他的下巴強硬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可是剛才,兔子謝知讓居然一個人回懟了旁人的閒言碎語,還險些踹倒了一張桌子。

許澤安知道,自己不應該為了這樣一個普通的omega動氣,可他就說咽不下這口氣。

昨天他父親回來,和他說起林氏藥業新晉升的小林總,言語誇讚之意不絕,說起他的弟弟和自己同在一校,讓他多和對方來往。許澤安不用想,都知道說的是林晝。

林晝、林晝,又是林晝,許澤安心煩意亂,如果不是林晝,謝知讓根本不會離開他。今天體育課上的挑釁也是因此而起,卻沒想到還是小瞧了他。

他看著謝知讓坐在可恨的林晝的旁邊,消瘦的脊背挺得筆直,纖細的手腕摩擦著廉價的筆記本,寫得酸軟時手腕輕甩,凸出的骨節顯得愈發明顯。

林晝側趴在桌上睡著,身下還壓著一半未抄完的筆記。謝知讓寫了一會,見他還沒有醒的跡象,就用筆尾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胳膊,俯身貼耳說了句什麼話,等來的是一聲撒嬌似的“好累,等會再說吧”。

然後,許澤安就看見,謝知讓動作嫻熟地把手伸進林晝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了一根棒棒糖——超市裡一塊錢一根的那種,送給許澤安他都不稀罕。

謝知讓拆了包裝,把糖遞到林晝的嘴邊,後者熟稔地張開嘴含下,隨後便在謝知讓的拉扯中不情不願地從桌上爬起,揉了揉睡得模糊的眼,慢吞吞地勾著水筆。

許澤安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林晝他憑什麼?

他憤恨地一拳砸上窗框,突如其來的聲響吸引了教室所有人的注意。許澤安無視了彆人投來的或打量或疑惑或嘲諷的目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謝知讓,出來。”

偏偏聽到聲音的謝知讓巋然不動,神色如常地望向他,像是在看一個不熟悉的同學。

“謝知讓,出來,我有話跟你說。”許澤安強忍著內心的煩躁,又重複了一遍。

這回,謝知讓終於動了,但他不是起身,而是回過頭看了身邊的林晝一眼,似是在得到對方的首肯後,他才慢悠悠地從教室裡穿出。

許澤安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等謝知讓走到他麵前時,第一句話就是:“你在他麵前可真是聽話啊。”

謝知讓沒有反駁這句話,隻是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然後說道:“換個地方說,彆影響彆人。”

西沉的光落在謝知讓的背上,把他細腰的曲線精心渲染了一遭,白皙的皮膚都染上了奶油質地的柔軟質感。

許澤安跟在他的身後進了樓梯間,突然發現謝知讓的頭發好像也剪短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看不見那雙下垂的、如同小狗一般的眼。

許澤安的怒氣稍微降了一點,他清了清聲,問道:“你還沒鬨夠嗎,這都幾天了也差不多了吧?”

謝知讓聞言,微微一哂,開口時還是有些磕絆,但能聽出他已經在全力克服這樣的畏縮感:“我沒有鬨脾氣,你誤會了,許澤安。”

“那你他媽是為了什麼要走?在我身邊不好嗎?我哪裡虧待你了,之前給你錢你不也說不要嗎?”許澤安連珠炮地說了一通,絲毫不給謝知讓說話的機會,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問,“你不會和我說你真的喜歡上了那個beta吧,謝知讓?你有病吧,我……”

謝知讓淡淡地說:“和彆人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願意。”

“什麼意思?”

謝知讓又低下了頭,注視著手腕上淺淡的一道疤,好像是在高一的時候被同學推搡到窗戶邊上,刮破落下的痕跡。

半晌後,他做好了心理準備,終於說道:“我很謝謝你,結束了那段痛苦的日子,但對於我來說,你其實,和他們沒什麼不同。”

“他們厭惡我懦弱膽小的模樣,所以欺負我,而你新奇我懦弱膽小的模樣,所以掌控我。可我不是一個物品、一個玩具,我會哭會笑會痛,我是一個人啊……”

謝知讓的眼睛已經有些紅了,但他的語氣卻意外地愈發平靜下來:“放過我吧,許澤安,我隻是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都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