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丞相盛聞的春天來了。
可惜時光無情,新婚的快樂悠閒同盛聞道彆,他又回到了伏案辦公的痛苦日子,唯一的區彆,是晚上多了個人陪他。
“盛相,茶點。”
“嗚,阿燼你真好。”
“夜深了。”
“哦好,那就寢吧。”
有夫之人就是不一樣,把乖巧刻在臉上。
醉仙樓。
沈遠一臉莫測的望著窗外,很深沉。
門扉輕響。
盛聞左提燒雞,右拎美酒,滿麵春風的合上門,一臉幸災樂禍地笑道:“沈兄,今日休沐你怎的坐這兒兀自出神呀?”
一道飽含怨念的目光頓時狠狠紮在盛聞臉上。
“哦喲,瞧小弟我這記性,沈兄貌似是被趕出來沒處可去的啊。”
“……我要同聖上參你,不顧同誼。”
盛聞老實了。
雖然沒什麼大影響,但會影響考績,罰俸祿。
其實俸祿不俸祿不重要,主要是因為我們盛相想給朝中諸臣樹立良好榜樣,起好帶頭作用。
盛聞隻能微笑著把酒往沈遠懷裡一塞,一心隻顧悶頭啃燒雞。
待盛聞走後,沈遠起身掩上窗,不動聲色地喝下最後一碗酒,招呼小二結賬後,再慢悠悠地晃回府。
回房後,沈遠便躺下睡去。
半個時辰後,沈遠輕輕睜眼,從嘴裡吐出一個小竹筒,並痛罵盛聞這次不肯找個正經方式傳信,讓他憋了一路。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紙條,輕輕展開,然後發現,是一張白紙。
這套路他熟,肯定是要麼拿到光下照,要麼拿去水裡泡,甚至有可能是火烤。
哼,盛聞這套路他早就玩膩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廂沈遠憋得難受,盛聞這廂也好不到哪兒去。
甫一進屋,他就憋不住了,頭埋在被子裡悶悶直樂,笑得肚子疼。
“噗哈哈哈……沈遠啊沈遠……沒想到吧……哈哈哈哈……根……根本隻是一張普通的紙而已啊哈哈哈哈……”
忽然他的背被點了一下,那種克製不住的笑意頓時如潮般退去,但他不想轉身,因為實在有損他威武的形象。
好丟人啊……
“盛相可還好?”
沒想到是於燼,試圖選擇裝死的盛相大人:“……”其實我是個好人。
盛聞悶在被子裡,聲音有些模糊:“出去同沈大人小酌了會兒。”
後麵久久沒有回應,就在盛聞以為於燼已經離開時,一聲淺淺的歎息浮動,微不可察的話音隨風飄進他耳朵:“盛相日後不必同我講這些。”
盛聞隻覺得有誰在他心尖輕輕紮了一下。
清輝灑落。
盛聞失眠了。
窗外孤寒的月色絕美,可惜樹下對月小酌的人心情並不美。
恭敬,省事,體貼……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