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納悶,為什麼都是他愛吃的?此刻他隻恨自己隻長了一張嘴。
還有這麼多好吃的,可他已經飽了。摸摸脹鼓鼓的肚子,顧牧放下筷子,唉,真吃不下了。
“何必歎氣,以後又不是沒有。”楚容把麵前的溫茶推到顧牧眼前。
喝著茶,顧牧囁嚅著:“其實、我在家、不吃這麼多……”
剛剛吃的好像有點多,怎麼辦,會不會被嫌棄?
楚容莞爾,並未說話。
晚上,顧牧臥房的門被敲響。打開門,楚容站在外麵。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今日穿了盔甲,正一臉嚴肅地望著顧牧。
顧牧一蹙眉,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他道:“發生了什麼事?”
“陵陽出現匪患,皇上命我去剿匪。”
剿匪不是大事,關鍵在此事是由二皇子提起的,還明裡暗裡暗示皇上派楚容前去。
聞言,顧牧低著頭不說話。
“司南,”他喚他的字,“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朝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暗湧。
胸中有萬言卻道不出一句,咬了咬唇,顧牧說出了以前斷不會說的話:“我等你回來。”
楚容一愣,慢慢抬手覆上顧牧的腦袋,笑著道:“其實,我也沒有那麼討厭你。”
“你這句話算什麼?”抬起頭,顧牧問著。他這幾日敏感過頭了,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疑慮很久。
時常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自己一心扶持三皇子。萬一失敗了,死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他的父母。現在好像還多了一個楚容。
“應該是,”頓了頓,楚容繼續道,“你心裡更偏向的那個答案。”
顧牧輕輕呼出一口氣,想通了什麼。他們之間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了。
顧牧:“你……”
“將軍!啟程了!!”忽然,章都的聲音打斷他繼續說下去。
肚子裡的話被吞回去,顧牧朝外麵一揚頭:“叫你了,走吧。”
“嗯,”楚容的臉黑了幾分,重重摸了摸顧牧的頭後才走。
“嘶,”手在腦袋上揉著,顧牧心中不滿。摸豬呢?這麼大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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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宮中傳來皇上病危的消息。
顧牧和廖驚鴻同乘一輛馬車,正著急的往皇宮的方向趕。
“皇上怎麼會突然病重?”顧牧問。
“我也不知。”廖驚鴻攤手。
突然兩人一齊想到一種可能:“莫非是有人……”
“下毒”二字尚未說出口,車身就是一震,外麵傳來打鬥聲。
兩人無一人會武功,此時呆在馬車上不敢動。
過了一會,外麵聚然安靜。一柄沾血的劍挑開車簾,李塘看著車裡二人,麵上笑道:“顧丞相,廖丞相。彆來無恙啊。”
廖驚鴻下意識擋在顧牧身前,甩開手中折扇擋在鼻間。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令人想嘔。
“李將軍敢在皇城殺人,不怕皇上病好後怪罪?”廖驚鴻的聲音從折扇後傳出。
李塘突然大聲一笑:“哈哈!你們還在裝什麼?下車!”
兩人被拉下馬車,利劍橫在脖子上。
“顧丞相最好彆亂動,顧老夫婦正在我家做客呢。”李塘幽幽道。
顧牧一下子就紅了眼,朝他喊道:“李塘!彆動我父母!”
“這就要看顧丞相配不配合了。”說完,李塘就下令將兩人帶走。
照一路上的情景來看,衛洵逼宮了。外麵都是他的兵。
可衛洵為什麼?按理說不該啊。皇上沒死也沒有下立儲君的詔書,他為何這般迫不及待?
他這麼做就不怕落人口實,以後旁人議論起來,都會說他的皇位來路不正。不過這一直都是勝者為王的天下,贏者說什麼便是什麼,其他的都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