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會試分三場……(1 / 2)

會試分三場舉行,三日一場,第一場在初九日,第二場在十二日,第三場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場,後一日出場。

這也就代表著沈佑京需要三進三出,所以沈家專門在府外安排了幾個仆從,就在會試門口等著,時刻準備著迎接他們家郎君。

沈佑京進去的時候,剛道彆,就感受到身後四道極為熾熱的眼神就沒離開過他的背影。

他轉身一望,果真。尤其是沈湖天,那雙眸子都快要黏在沈佑京身上。

沈佑京手上還拿著東西,不好招手讓他們離開,隻好彎彎眼,衝他們揚了揚下巴。

眼見著沈佑京的身影確實是再也瞧不見,沈母這才轉頭看向一側排定好的仆役,仔細囑咐道:

“之後幾天定要把佑京照顧好,飯菜都由府中的人送來。彆吃外麵的,免得不乾淨,到時候誤事。”

那幾個仆役中就有著晉二,鄭重點頭。這幾天一定要把郎君照顧好,不能讓那些彆有用心的人有跡可循。

先前他沒事兒就在外頭聽那些說書人說書,聽了許多事兒,什麼哪家的舉子飲食裡麵下藥,逼得對方考試的時候頻繁如廁。次數太多,直接就被取消了資格,說是考官懷疑其私下傳遞答案。還有讓人直接昏睡過去錯過考試的。真是各種臟心思都有。

他麵色凝重,決定接下來的幾天一定寸步不離飯盒,凡是郎君的東西,都要經他的手。

沈佑京自然不清楚外麵守著的人已經開始想著要給他試毒。他此時正在慶幸自己分到的位置還算是不錯。沒有靠近恭桶。

將準備好了的東西放好,沈佑京就端坐著,閉著眼睛,開始回憶這些日子所看過的那些書。靜待著題目。

外頭自然是有專人將此次考卷送來,全程未和沈佑京說一句話。

這次的主考官是禮部尚書,徐尚。這是個性子再公正不過的,喜歡言之有物的文風,對於那些文筆好但是沒什麼見解的最是厭惡。

所以這次出的題也是極為犀利,每一道題都需要回答具體的措施。不少將聖賢書讀透,但是對於民生不甚經心的,這次可算是運氣實在不好。隻能再等上三年。

沈佑京對於這次的題目倒是早有準備。家中大哥提前就為他打聽了這位以往的作風,看到題目隻是一挑眉。心中思忖片刻,有了大致構思後便動筆。

此時考官們則是在一起坐著喝茶聊天,說是監考,卻怎麼也不可能是他們親自去看。那自有監考官去。他們也就在這兒等著特殊情況來下決定。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這次的考生上。

“這批考生之中我記得有太常卿家弟子的兄長吧?”說這話的也是個權位頗高的。

徐尚一向和太常卿意見不合,兩個人對於那些禮節之上的爭論那是全長安都清楚的。果然,一提到太常卿,徐尚的臉色一下子冷下來。

他們兩人倒不是有什麼私仇,就是單純的政見不合。

“他家弟子的兄長?”

沈佑京在長安一向低調,就算先前一次就過也隻是家中熱鬨熱鬨,一點不張揚。所以長安之中知道他的甚少。徐尚一時間沒想起來。

一旁有人插了一句,“就是國子祭酒家的那個二郎,以前遠遠瞧過一眼,倒是極好的樣貌。隻是從沒聽說過他的名頭啊?怎麼過了鄉試祭酒家也沒什麼響動?”

“那必定是即使過了鄉試也是擦邊過去的。吊著尾呢。我看這次會試啊,難。”

此話一出,不少人附和。

“我記得他們家也就那大郎名頭響點,另外兩個平日裡隻怕不好。”

徐尚倒沒直接接話,他一向見了人才下判斷。隻是心裡麵對於這沈佑京沒什麼期待,隻怕又是一個泛泛之輩。他心裡頭還想著自己那考題,這可是他斟酌再三才最終拍板定下的。

隻盼著這次考生之中好歹還是出個有能識的,彆浪費他這許久才想出來的題。

這裡的爭論沈佑京自然不清楚,正坐在考場中仔細答題。

三日又三日。聽著長,但實際下來倒也不算太長。沈佑京心下有把握,做題不慌不忙,也就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狼狽。但是累卻也還是真的累。

他原本皮膚就白,唇色紅潤時還好,一但唇色淡下來就顯得整個人格外的脆弱。外頭等著他的沈湖天從人群中一眼瞧見他之後,心疼得不行。要不是他過不去,隻怕當即就拔腿過去把人扶住。

沈安辭也皺著眉,這春闈當真作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