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不等我看向他的雙眼,安迪就站了起來。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仰,腦袋撞到身後發出“砰”的一聲。
“……”半個小時後,我趴在獄警辦公室的桌子上,後腦勺上敷著一個裹著冰塊的毛巾,淒慘的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同僚的嘲笑。
“怎麼回事?”幾乎每一個推開門回到辦公室的同事看到我這副樣子都會關心的問上一聲,然後前一個得到了笑料的獄警就會大聲的告訴他,“萊斯利去找書的時候被蜘蛛嚇到,站起來的時候太快太猛然後一下子撞在了書架上——就在那個小的幾乎轉不過身的圖書館!我敢發誓那裡的蜘蛛絕不會比一個女人的小拇指甲蓋大!”
“看來我們的萊斯利這輩子都與澳大利亞無緣了。”哈德利將獄警的帽子隨手甩到桌上,那帽子滑行了一會兒,最終帽簷位置撞上了桌子上頭的黑色小羊皮筆筒,發出極小的砰的一聲。“那裡的蜘蛛足有人巴掌大。”
“算上腿比指甲蓋大多了……”我的聲音悶在胳膊肘裡,有氣無力的解釋,“感謝你的提醒哈德利長官,我這輩子都不會去澳大利亞的。”
“噗,”理查·高亞實在是忍不住了,發出一聲憋笑,“比指甲蓋大,你還真說得出口。”
“我們被老布叫進去的時候還以為他被杜弗蘭襲擊了,”楊勒跟哈德利講述整件事的經過,“畢竟雖然這小子長的夠高,但您知道的,杜弗蘭幾乎是他1.5倍的強壯,那天在屋頂上他拚儘全力都沒能推動杜弗蘭……”
“楊勒!”我喊他,“如果你能少說兩句,我會真誠祝福你的那根東西可以多長長兩厘米的。”
屋裡的獄警們頓時又哄堂大笑起來,作為調侃中心的楊勒笑的反而是最響的那個,“不用了,萊斯利,我的太太已經夠滿意的了。”
我真心實意的罵出一聲臟話。
“我們以為是杜弗蘭襲擊的他,所以直接把杜弗蘭雙手剪到背後按在了地上,理查顯然更擔心這小子,槍都掏出來了——當然,是彆在腰間的那個。”楊勒繼續講述道:“然後你們猜怎麼著,這小子居然是自己撞的!”
獄警們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理查笑的整個人都在發抖,壓的桌子一顫一顫的。
“對了,哈德利長官,”為了不讓自己被無休無止的嘲笑下去,我不得不找一個新的話題:“安迪·杜弗蘭給您辦的那筆錢怎麼樣了?”
辦公室裡的笑聲終於逐漸小了下去,不管在哪兒,金錢都是最受人關注的話題。
哈德利將右腿放到左腿上,朝麥德伸出手,麥德極有眼力的從腰間的皮套裡摸出了他最好的那包煙,當麵撕開封紙,將第一根遞給了哈德利,然後掏出了打火機。。
“我更喜歡你之前的那包CAMEL(駱駝),”哈德利吸了一口新煙,挑剔的評價道,“至於錢——”
他稍微拖了下調子,冷酷的目光掃過屋裡的每一個人,當他發現所有人,包括後腦還敷著冰袋的我都抬起了頭在看著他,才略顯滿意似的點了點頭,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輕飄飄的說。
“三萬五千,一分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