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這個簪子。”
沈蘭棠笑道:“這簪子下麵墜著一個狸奴,我看著彆致就拿了過來,沒想到正中姐姐心意,就是還缺了小狗。”
簪子珠子下麵是一個四肢環抱的小貓,看著憨態可掬,惹人捧腹,偶爾家裡把玩,也是不錯。
“蘭棠還準備了禮物,倒是我這邊手頭一時拿不出有趣玩意,失禮了。”
“不打緊。”
沈蘭棠擺擺手,不在意地說:“下回姐姐來我家裡玩,或者我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再帶給我就好。”
戚桐君一怔,旋即露出笑容。
“好。”
兩人聊了一個上午,女孩子的友誼總是在不斷八卦吐槽天南地北聊中漸漸深厚,沈蘭棠雖然對詩書典籍研究不深,屬於表麵功夫,但對珠寶首飾吃穿享樂上確頗有“見地”,而戚桐君也是個對生活熱愛的人,兩人興趣相投相談甚歡。
沈蘭棠雖然對美人格外寬厚,但來之前也擔憂兩人三觀不合,若是看待事物觀念天差地彆,那也說不到一塊去。
但她很快就打消了這份疑慮,戚桐君不僅人美心也美,她的包容和善從言語間可見一斑,在美人溫柔的注視中,寬容的言語裡,體貼入微的關懷中,她融化了,升華了,進化了!
美人真是太好了!
這一做客就到了午時,沈蘭棠才準備離開。
“既已午時,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不妨,這孩子吃過飯就要睡覺,還是回去吧。”
沈蘭棠摸著謝弘文的小臉說。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我送你。”
戚桐君送沈蘭棠幾人她們出去,幾人正經過穿堂門,迎麵走來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女郎。見到來人後,戚桐君腳步微妙地頓了頓,女人看到她們,亦是表情一揚,昂首挺胸朝她們走來。
“大嫂,這大中午的還出門啊?”
戚桐君臉上笑容不變,溫柔細語之時仿佛江南纏綿的雨落在身上。
“今日有朋友來訪,我送她們出門。”
“朋友?”女人掩著嘴直笑著說:
“我忘了,大嫂還未出閣時朋友就多,不多大嫂既已做談家婦,比起與朋友往來更該想著家裡,為大哥早日開枝散葉才是正事。”
這位談家老二的妻子與戚桐君一個圈子長大的,隻是和名滿兆京的戚桐君比起來,就仿若月亮下的螢火之光,完全被戚桐君的美麗和耀眼遮蓋,她從未出閣時就對戚桐君不滿。
後來兩人一個嫁給了談家長子,一個嫁給了二兒子,又是矮了一截,心中積怨更深。直至去年她率先懷了孕給談家生了兒子,有孫子後,她和老二地位猝然拔高,這才在沒有孩子的戚桐君麵前耀武揚威了起來。
沈蘭棠並不知曉其中緣由,但她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內宅中的事就那麼幾件,再一聽她的話還有什麼不知道。
這沈蘭棠聽著可不爽了,她可是很護短的,她的人隻能她欺負,哪容他人染指!
沈蘭棠揚著脖子,淡淡道:“二夫人好生無禮,看到我也不行禮,這就是談家的教養麼?”
談二夫人仿佛這才看到沈蘭棠,她微一沉吟,出聲問道:“你是?”
“我乃國公府謝將軍嫡孫媳沈氏。”
三月一場大婚剛過去不久,女人自然知道麵前何人。隻是大家知道謝家有了一個新的嫡孫媳,也知道她不過是個六品小官女兒,在以前,連參加她們姐妹聚會資格都沒有,因此,從未把她放在眼裡。
這事沈蘭棠能不知道麼?
她當然知道。
但是靖朝或者說整個古代女子地位身份都是以夫家為主,沒看到人貴妃父母見到貴妃還要行禮麼?雖然我隻是六品小官的女兒,但是你管我,我現在就是國公府的嫡孫媳,就是皇帝的表兄弟的兒子的老婆!那叫什麼來著?
算了,不重要。
沈蘭棠仗著自己170的身高,傲慢地俯視眼前女子,道:“我祖父是陛下親封的定國公,我夫君是兵馬司指揮使,授官於天子,你談家二子不過是在你父親底下混個小職,既無功勞又無品階,你何敢見我不拜?”
“你——”談二夫人恨恨咬牙,她不過一個六品小官之女,膽敢如斯傲慢!
沈蘭棠當然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但是——不管!
“是不想拜麼?需要我當麵請談夫人做主你才願拜?”
談二夫人牙齒咬得一張臉脹紅,才虛虛屈膝行禮,僵硬開口:“妾身見過謝夫人。”
沈蘭棠傲慢地翻了個眼珠子:“免禮。”
說罷,沈蘭棠也不再看她,轉向戚桐君道:“姐姐,我們走吧。”
“好。”
等走出一段,沈蘭棠白天鵝般的高傲態度才收了回來:“戚姐姐,我剛才做的事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吧?”
“不會的。”戚桐君搖搖頭,笑道:“她不過仗著有子傲慢於我罷了,我為長她為幼,她還不敢欺負我。”
“那就好。”
“……”
戚桐君稍稍遲疑,慢聲開口:“我與紹遠,我們不是沒有孩子,隻是不想那麼早要孩子,我們成親不過一年。”
“我明白的。”
沈蘭棠淡定地點點頭,孩子這玩意生了又不能塞回去,是要做好準備再生。就比如她,短時間內根本沒有生孩子的打算,說到這……沈蘭棠伸手捏了捏謝弘文的屁股。
“阿母捏我!”
“阿母手癢癢了,抱歉哦。”
謝弘文:“......”
謝謝你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