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我的也開了。”

“那，要不現在去？”

“行。”

沒決定的時候會徘徊猶豫，已經做了決定早結晚結都沒差彆。兩人都到結婚年齡了，符合結婚條件。

“先去拍結婚照。旁邊就有照相館。”

哦，如今的結婚證還得有照片。兩人出門右拐進了照相館，拍照的時候照相的同誌一直讓他倆靠近些。

“小兩口彆害羞，笑一笑靠近些。”

她今兒肚子裹的不緊，依舊穿著那件肥大的外套。跟個不熟悉的男人結婚，兩人臉上那神情都有些複雜。在男同誌一再的催促下，李紹□□她靠近，腦袋歪著跟她幾乎挨到了一起。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呢，那邊哢嚓閃光燈亮起。“好，就是這樣。男同誌就是該主動些嘛，這樣看著多好。”

拍了照片得等明天才能辦手續，兩人從這裡出去後又陷入相顧無言的境地。素馨默默一笑，低頭輕輕摸了下肚子。彆亂動了，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她裹的不緊的緣故，倆小家夥胎動特彆頻繁。

“不舒服嗎？”他低聲關切的問。

“沒有。”她禮貌的笑笑：“真的沒事。”

“那、我們去趟百貨大樓？我爸給了我錢，讓我們自己買結婚的衣服。”

“不用了吧。我肚子這麼大，都不合適的。”現在應該沒有孕婦裝吧。

“那就買一件。”

“不如、你把錢給我。”對這個婚姻，她不報任何幻想的，也沒必要買什麼東西。錢留著以後有用，生了孩子下一步該怎麼走，不管怎麼走都得有錢。

“嗯？”男人疑惑。想了想寬慰到：“你不用擔心以後養孩子。我找兼職，平時也節省些，怎麼也不會餓著你們。”

“所以呢？”我真沒心情買什麼新衣裳，結婚不過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一切都向過日子靠攏不挺好的嘛。

“好吧。”

還是聽了她的，從兜裡掏出來遞給她。錢票一小遝，也不知道是多少。這個時期貨幣麵值小，但這個厚度應該也不算少。

“那，我先回家。”

“素素、”他開口喊她。“明天我去接你。”

“好。”

他在上學，這幾天應該耽誤不少課程。但這不是素馨要考慮的，她一下子挺這麼大個肚子，心裡的彷徨到如今做了決定後才算稍微輕了些。

家裡，她爸不敢閉眼，一閉眼就是噩夢，一睜眼就看到鬼影。林媽媽勸他說不是讓他去看看，可他根本不敢。嚇的躲在屋裡不敢出去。

“是不是病了，要不去醫院看看。”

“不是病，是有鬼啊，有鬼。”

他這個歲數，正是信這些的年紀。晚上做了噩夢，醒來黑咕隆咚的又看錯了衣架上的衣服，被嚇的不輕。

“有鬼，有鬼。”素馨過來的時候，他正死死拉著她媽媽不放手。

“爸、”

這麼輕輕一聲，他嚇的一激靈。抬頭看清是她後才算勉強安靜下來，但那眼神依舊恐懼的很。屋裡亮著燈，他偷偷的四下瞧，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又是一聲驚呼。

“鬼、鬼在那兒。”

“彆怕，彆怕。我們都在呢。”

素馨暗中冷笑，在他身旁坐下。“彆怕。你這樣是生病了，去醫院看看吧。”

原本一說話就瞪眼的男人、此時膽怯的像耗子。“不是病，是有鬼，有鬼跟著我。”

“那就找個道士，把這鬼給捉了去。”

“對、對。”男人一下子來了精神，望著女兒滿臉期待。“素素你這話可是說對了。可是，去哪兒找道士？”

“我一個同學好像家裡有認識的人，但這些年被打壓，人家輕易不出山。”

“錢、給錢。”被嚇破了膽，又對鬨鬼深信不疑。鐵公雞從相框鏡框後頭拿出了存單，好幾張全都拿了出來。

“給，你去取出來。一定得把人請來。素素啊，爸爸的命可就靠你了。”

素馨一張一張看存單，加一起居然有兩百六十塊。有一張到期了，利息有幾塊。她爸肯定不止這點兒錢，不過能給媽媽摳出這些也不錯。

居然有這麼多，她笑笑將存單收了起來。他這麼怕鬼，是從小受他媽影響，後來親眼看到這樓裡當初建的時候挖出很多骸骨。

“我去試試吧。爸你把印章給我，我明天去取錢。請人這種事，不拿現金不行。”

“對，對，取出來用現金。我去給你取印章。”

為保確定，翌日她帶著男人一起去的銀行。幾張存單到期沒到期的全部取出，她拿著現金，被她爸用期盼的目光送上了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