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幸運的遇到一個好心人……(2 / 2)

十個軍棍過後,她已是疼的額頭冷汗直冒。

就在她懷疑她爹真要下重手時,柳清陽卻轉身離開了:“少一個軍棍,所有人以徇私罪論處。”

士兵們眼睛一亮,高聲道:“是!”

之後落下來的軍棍便如撓癢癢似的,柳襄識趣的配合,叫的一聲比一聲淒慘。

走出練武場的柳清陽回頭瞥了眼,輕嗤了聲。

裝模作樣!

雖然隻挨了十軍棍但也傷到了皮肉,柳襄蔫噠噠的趴在床上,與執意要人把他抬過來的宋長策大眼瞪小眼。

“你非要來我屋作甚?”

宋長策:“我娘把爹的臉抓破了,將軍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懼內,不敢對我娘怎樣,還不得把氣撒在我身上,我再不跑還得挨一頓。”

少年的聲音中氣十足,絲毫不像挨了三十軍棍的人。

很顯然,柳襄這頭有人放水,宋長策那邊也沒動真格。

“誰叫你扯著嗓子喊你爹要殺你?”柳襄:“宋嬸子聽的著急又出不去,可不就氣的抓宋伯伯。”

“我是想著能把娘喊過來,哪曉得我老子不講武德,把自個兒和娘鎖在屋裡了。”宋長策沉悶道。

柳襄:“爹將柳爺爺也支走了。”

二人雙雙一聲長歎。

許久後,柳襄嘟囔:“不過還挺值的。”

宋長策表示同意:“很值!”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

從有記憶開始,二人就跟穿一條褲子似的,禍一起闖,架一起打,軍棍也一起挨。

柳清陽因此曾要為他們定婚,定婚前夜,柳襄和宋長策雙雙逃婚,柳清陽和宋槐江將邊關翻了個底朝天,急的冒火,這二人扛著刀在路邊對著富商喊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再晚些時間找到,這二人大約能在土匪窩裡混成土匪頭子。

從那以後,柳清陽就再沒提過此事。

當然回軍營後,二人結結實實挨了一頓軍棍,即便他們稱是被土匪逼的,柳清陽宋槐江也沒有手軟。

後來那個山頭的土匪全部‘自願’參了軍。

老管家在門口就聽到裡頭爽朗開懷的笑聲,急的邊往裡走邊念叨著:“這挨了打怎麼還笑成這樣,莫不是被打傻了,將軍也真是的,這多大點事啊,何至於此啊,哎喲姑娘誒,沒事吧。”

柳襄朝老管家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柳爺爺我沒事。”

老管家看她確實精神氣十足,便又看向宋長策:“宋小公子沒事吧?”

宋長策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一點事都沒有,這點軍棍跟撓癢癢似的。”

老管家這才放下心來,又道:“老奴就知道將軍突然讓老奴去清點庫房有些不對勁,合著是要把老奴支開。”

柳襄看著老管家懊惱的模樣,反倒安慰道:“柳爺爺放心,我們都沒事,等明日還能給柳爺爺去買糕點呢。”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的。”老管家一急,就不由帶上了些老家口音:“你們得好生休養幾日,不可再亂跑的呀。”

宋長策嘿嘿一笑,抻了抻脖子道:“柳爺爺,其實那幫兄弟放了水的,沒動真格,柳爺爺不信我現在就能起來蹦躂,一蹦三尺高那種。”

宋長策說著就要起身,被老管家連忙攔住:“好好好,我信我信,快彆亂動了哦。”

“好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沒事就好,我去吩咐廚房給你們做點好吃的來。”

“好啊,謝謝柳爺爺。”

老管家顫顫巍巍的出門,走到門口自言自語道:“廚房在哪來著?哦,應該是這邊。”

老管家一走,宋長策就因剛才扯到了傷口痛的齜牙咧嘴。

雖然是放了水,但開始那十軍棍可是結結實實的,方才不過是寬慰老管家罷了。

“娘親剛才來看我時說老管家病了,經常不記事,有時候連寢房怎麼走都會忘記。”等緩過了那陣,宋長策悶聲道:“娘親說不許惹柳爺爺不開心。”

柳襄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也大約看出了點什麼,但聽宋長策這麼一說,她心中還是一咯噔。

這幾日不論他們多晚回來,總能在燈下看見老管家的身影,為了不讓老管家等,後來他們一到黃昏就往家裡趕。

如今乍一聽到慈祥的老人原來病的這樣重,心裡頓時就堵得慌。

“爹說柳爺爺是和祖父一起長大的,祖父祖母都走得早,府裡就是柳爺爺一手操持,爹爹也是柳爺爺帶大的。”柳襄聲音也悶悶的。

“爹此次突然上書回京,怕也是有柳爺爺的緣故。”

宋長策點頭:“嗯啊,娘親說將軍看到了柳春望的書信,才決定上書回京述職的。”

柳襄聞言心情更沉重了。

若爹爹真是因此回來的,說明柳爺爺病的比他們想象中更重。

“明日我們去給柳爺爺買糕點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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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蘅自在雨中昏迷後,養到現在臉上才恢複幾分顏色,手背上的傷也漸漸好轉。

這日天氣好,謝蘅讓人將貴妃椅拉到窗邊,打算躺著曬太陽。

陽光灑進來時似有什麼東西晃眼,謝蘅不耐的看過去,卻見書桌上放著一顆銀鈴鐺。

他微微愣了愣,想起了那個雨天。

那日,他去承福寺給母親上香,途中經過那個麵具小攤,鬼使神差的買下了桃花犬旁邊的白貓麵具。

本來想買桃花犬的,但覺得有學人家的嫌疑,所以選了白貓。

上完香下山途中突然飄起了雨花,他順手就將麵具戴上,刺客也是在那時出現的。

刺客太多,他的侍衛應顧不暇,重雲怕傷著他又怕他淋雨受了風寒,便讓他先找地方躲雨。

手上的燙傷淋了雨疼的鑽心,腦袋也越來越模糊,他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可能是發了熱,他蹣跚著往前,隔著傾盆大雨看見了一間廢棄的寺廟,但意識也隨之模糊。

倒下去前,他仿佛看見那裡站著一個人,倒下去後那人好似朝他跑來。

他沒看清那人的臉,甚至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這顆鈴鐺是重雲在他斷了的發簪旁發現的,這是一顆樣式很彆致的銀鈴鐺,重雲說有可能是救他的人落下的。

單從銀鈴鐺上看,也看不出它的主人是男是女,不過他想,能夠將昏迷後的他毫發無傷的弄到城隍廟中,還將他的衣裳烤乾,甚至連裡衣都是乾的,就絕無可能是女子。

而關於這顆鈴鐺,重雲查了幾日都一無所獲。

重雲說他的麵具沒有被摘下過,也就說明救他的人沒看見他的臉,便也不是因為他的身份才相救。

或許也與計謀無關,他隻是幸運的遇到了一次好心人

謝蘅挪開視線,嘲諷般扯了扯唇,也或許若那人知道他是誰,說不定也不會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