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聽著衛清正的話,臉上的輕慢消失殆儘。
相比於他們這些道上混的狠辣之人,這個凶手有點過於凶殘了,活生生折磨死人,這和王順周強肯定是有血仇啊!
他皺著眉,腦子不斷思考,可他真的不記得自己和周強王順得罪過這樣的狠人啊!
不!
是有的!
王誌想到什麼,手指輕輕抖了抖,麵色蒼白了一瞬。
他、他記得了,隻不過不是三個人,是四個人。
他們四個人,幾個月前一起做過一個案子。
如果,這是一場報複,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他猛地咽了咽口水,迅速掩蓋住眼底生出的恐懼。
“彆藏著掖著,我想你應該有答案了……”衛清正猛地盯住王誌,厲聲問道。
王誌心臟被這一吼的快了好幾拍,身體不由自主往後坐,距離衛清正遠一些,手裡夾著的煙落在了地上。
他整理了心緒,抬眸對上衛清正的視線,扯了扯嘴角強作鎮定道:“沒……沒有的事,衛警官,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您……您就放過我吧!”
他可不敢說出來。
要知道,中洲國是有死刑的。
要是被警察知道了,他就不止是組織賣yin罪的那幾年了。
衛清正望著王誌的表現,還有什麼不清楚。
對方果然知道內情!
想到這裡,他站起身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揪到眼前,“告訴我,彆挑戰我的耐心。”
王誌無賴笑了笑,任由衛清正揪著,雙手一攤,“我真不知道,這都威脅我的生命安全了,我要知道不說我不就成了傻子嗎?”
衛清正死死看著他,過了幾秒,在旁邊警察的勸解下最終鬆開了他,坐回了原地。
王誌跌坐在沙發上。
不過剛才他自己說的話也給他提了醒。
敵在暗他在明,這樣凶殘的家夥,還從林城追過來了,必須得給他解決了。
他心裡不斷琢磨著說辭,然後抬起頭看向對麵衛清正,過了一會兒道:“可以說一說,你為什麼確定,對方一定會在今天對我下手嗎?”
感受到王誌似乎有話要說,衛清正模糊道:“有人提供的線索。”
王誌心裡一咯噔,腦子飛速運轉後看向衛清正,十分篤定道:“嗬嗬,你們被算計了,對方根本不是要朝我下手,要被殺的人另有其人!”
“什麼!”
衛清正猛地站起來,大聲說道。
……
在這一瞬間。
蔣建生奮力的摸爬,堅強的求生欲望,被麵前的一切砸得粉碎。
他也終於意識到,對方為什麼隻選擇打斷他的腿,砸傷他的手而沒立即殺掉他。
之前腦海裡閃過的熟悉感,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無數的不甘心在恐懼後爬上心頭,他攥緊滿是血汙的手,眼底滿是恨意朝著麵前穿著一身黑衣的人伸出。
他恨得咬牙切齒,他恨不得把麵前的人碾碎撕咬。
可他的生命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做不了任何反擊行為。
一切動作,都是徒勞無功。
“嗬嗬嗬嗬”他胸腔裡發出強烈的呼吸,死死盯著麵前的人。
背對著太陽站立的黑衣女人,站在乾淨的大路上,冷漠無畏注視著趴著的男人。
身後,葉桑桑上前,抓著他的頭發向後拉。
刀光一閃。
蔣建生的瞳孔擴散,隻有浸入泥裡還依舊抓緊的手,能看出對方到死都沒放下的不甘和怨恨。
【好好好!啊啊啊啊啊!折磨又乾脆利落,原來這就是桑姐的計劃!】
【林淑站在那裡,足夠蔣建生死得明白了。不甘心吧,不甘心就對了,以為殺的不過是一個螻蟻,沒想到螻蟻反噬了。】
【不錯不錯,這樣既能讓蔣建生在生死邊緣上不斷來回,在怨恨中死去,也能讓林淑好受。】
【隻有我好奇,為什麼林淑不動手,我以為桑姐讓她來是想讓她動手的。】
直播間密密麻麻全是討論的聲音,那種原來如此的感覺充斥每個人的腦海。
不過也有人好奇,為什麼林淑不動手。
葉桑桑在動完手後,抬頭看向林淑,“回去車上吧,天氣有點冷。”
林淑望著葉桑桑,眼底多了幾分以往的溫柔,頷首轉身離開。
接下來,就是處理屍體了。
好在天氣不算很差,隻需要處理腳印就行。
慢慢地,慢慢地,她將人拖入荒蕪的荒地中。
這得儘快,葉桑桑有種預感,衛清正應該很快就會撬開王誌的嘴,得到蔣建生這個人存在。
好在之前處理了一些,現在隻剩下收尾工作。
處理完畢後,天空再次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清明前後,雨水總是格外多。
葉桑桑開車到七八公裡外,清理車子後,找了個墳頭燒掉所有衣物和雨衣這些東西。
確保隻剩下灰燼後,他才穿著換了的衣服開車回家。
太勞累,兩人躺在床上不發一言,過了一會兒沉沉睡去。
夜半,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屋內沒有回應,撞擊聲傳來。
葉桑桑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幾個警察用木倉口指著。
衛清正的身影從手電筒的光後走進葉桑桑麵前,他背對著光,拿出逮捕令,“孫斌,你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