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豆花 滑滑嫩嫩,配上自製的酸菜肉沫……(2 / 2)

宋荔應承:“我曉得了。”

從花媽媽房裡出來,遇到蘭心,拉著她到房裡玩葉子牌。

宋荔不懂這些,也沒錢可賭,蘭心聽著有些掃興,又期待說:“那咱們在臉上畫烏龜吧。”

看她實在找不到人玩耍,宋荔便心軟答應。

一炷香後,宋荔臉頰上圓滿的畫了一隻整齊的烏龜,蘭心儘了興,終於舍得放過她。

送她出房門口,往她懷裡塞了一包蜜餞,怕宋荔下次不來找自己玩耍了。

從宋荔進入蘭心房裡,胡立一直注意著這邊,蘭心脾氣不好,他怕蘭心欺負她。

見宋荔身上無痛無傷,隻有臉頰上一隻圓圓的烏龜,胡立忙用袖子替她輕輕逝去:“蘭心真可惡,她怎麼能這麼羞辱你。”

宋荔不覺得有什麼:“她隻是無聊,拉我玩玩葉子牌,沒有壞心的。我也沒輸太難看,她臉上也被畫了烏龜殼,你看,她還給了我蜜餞呢!”

說著要分他一些,被胡立以不愛吃甜食拒絕了,又無奈說:“你啊,彆人對你好一點,就把對方當做好人,以後被彆人騙了怎麼辦?”

替宋荔擦拭掉臉上的墨痕,他盯著她的側麻花辮,用粗布包著,一點飾物也無,樸素得叫人心疼。

胡立從袖裡摸出根銀簪,遞來:“今兒幫竹音跑腿辦差,她給的,你若是不嫌棄,給你了。”

宋荔瞧見雕刻著迎春花的素簪,看著貴重,哪好意思要:“我不會挽發的,你留著,或是到鋪子裡賣了換銀子攢著,以後贖身。”

胡立:“不值錢的,賣不了一兩銀子,你拿著。”

見他堅持,宋荔點點頭,打算幫他收著,以後萬一有用到銀子的地方,再拿給他。

見她肯收下,胡立心裡頭歡喜,跟吃了蜜似的,漂亮的狐狸眼裡浮出喜色:“蘭心才給你一包蜜餞,你就那麼幫她說話,我送你的禮物,你想好要怎麼報答我嗎?”

不等宋荔開口,他搶先道:“你喚我一聲哥哥吧!”

宋荔啊一聲,愣住。

見她這樣的神色,胡立剛才浮出的喜色滯住,想到了什麼,目光漸漸黯淡,妥協說:“算了,你不願意喊,也是人之常情。”

誰願意有一個龜奴做哥哥呢?

胡立落寞轉身,徒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哥哥,仿佛做夢一般,不敢相信。

他僵化的表情,讓宋荔好笑,不敢逗他了:“那晚說過的話,我記得的。”

胡立胸腔如海浪陣陣拍打,激蕩不已。

她記得。

她願意把他當做家人啊!

“以後在外麵,你還是不要喊我。”胡立替她考慮著,她在廚房很是體麵,有一個做龜奴的哥哥,說出去到底不光彩,又加了一句:“可以私底下喊。”

宋荔聽見有人喊他:“好了,忙你的去。”

跟胡立分開,宋荔遇到了剛從外邊回來的梅嫣和丫鬟。

見到她,梅嫣過來打招呼:“前幾日我有點忙,抽不出身,明日有空,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好嗎?”

宋荔打量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黛色,即便覆蓋上一層薄薄脂粉,也能看出憔悴:“我白日有差事,離不得,隻有傍晚才有空閒。”

梅嫣溫聲:“我曉得你在廚房很忙,明天傍晚我也有時間,到時讓春杏來找你。”

春杏,是梅嫣身邊的丫鬟,也是花媽媽前不久買來的。

雙方約定好,回到後院,宋荔手裡被苗婆子塞來一碗嫩豆花。

俗話有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

依靠人力推磨磨豆腐,是一件十分辛苦的體力活。想要吃上一口嫩豆腐,需要付出時間、經曆和耐心,因為工序複雜,磨豆腐的人需要起早貪黑,泡豆子、磨豆子、煮豆漿、點鹵水等,其中的艱辛,不言而喻。

普通人家做一鍋豆腐吃不完,容易壞掉浪費,大家平時很少做豆腐,基本是上豆腐鋪子買著吃。

今兒花媽媽想吃豆花,苗婆子費心費力熬了一鍋,好在樓裡的花娘子們多,一鍋豆花還有些不夠吃。

苗婆子特地給宋荔留了些。

剛熬好的豆花,雪白細膩,嫩出了水,搭配鹵子,鹹香撲鼻。

宋荔愛食甜豆腐腦兒,覺得鹹豆花是異類。

架不住苗婆子的熱情,接過了對方熬的豆花,配上自製的酸菜肉沫鹵子,裡頭還有豆芽和木耳絲勾的芡汁兒,滑滑嫩嫩。

宋荔吃了覺著還不錯,白如玉,嫩如脂,凝而不散,舌尖鋪滿了濃濃的豆子香。

豆花本身具有一絲淺淡的回甘,厚鹵子賦予的微酸與鹹香,極有特色。

甜鹹豆花各有千秋,鹹豆花也彆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