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金梧秋明顯鬆了口氣,幸好離開了。
昨夜事發突然,儘管她和那謝公子已經睡到一張床上,但金梧秋還沒完全做好身邊多個人的準備,更怕那謝公子醒來後質問她情香之事,讓她怎麼解釋?
怎麼解釋人家都會覺得是她故意的吧。
故意把他綁來,故意對他用情香,故意跟他有了肌膚之親……
種種猝不及防的事態發展讓金梧秋百口莫辯!
“東家,謝公子他……把紫竹匣帶走了。”
珍珠姑娘見自家東家似乎心不在焉,徑直說道。
紫竹匣裡的東西是東家吩咐她親手放進去的,足足二百萬兩,這麼巨額的銀票,饒是見慣了大場麵的珍珠姑娘也不禁咋舌,原以為那謝公子會不敢拿,或者不敢全拿,但事實證明,人家不僅敢拿,還拿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
金梧秋愣了愣,隨即點頭再次表示自己知道了。
珍珠姑娘卻有些激動:“東家,那可是二百萬兩啊。這麼一大筆銀子都能買下半條朱雀街了,您就無緣無故的給他了?”
“都是事先說好的,我給他錢,他給我當情郎,不算無緣無故。”
比起自己昨夜做的荒唐事,金梧秋對這二百萬兩倒是不怎麼在意。
珍珠姑娘好一陣無語:
“東家,就您這條件,何至於花這麼多銀子留住一個男人?”
金梧秋思慮片刻後反問:
“昨夜不是你讓我把他留下的嗎?”還給她分析了諸多好處。
珍珠姑娘噎了一下,她確實說過這話,但也隻是想東家身邊有個人作伴,她要早知道那個男人會讓東家花這麼多錢,便是以身堵門,也不會讓五公主的人進湧金園的門!
“可您給的也太爽快了,對謝公子一點約束都沒有,甚至都沒問他下回什麼時候來,他要拿著錢就此消失,東家不就虧大了?”珍珠姑娘越想越不對勁:
“那可是二百萬兩!他,他……東家就沒想過,他要這麼多錢乾什麼?”
尋常人彆說二百萬兩,你給他二十萬兩他都拿的心驚膽戰,那謝公子就不怕自己有命拿錢沒命花錢嗎?
對此金梧秋也有些疑惑,倘若他若真如他自己所言,是一介布衣的話,一下子要這麼多錢乾什麼呢?
一番思慮後,金梧秋說:
“他說他叫謝映寒,姓謝!”
“姓謝又如何?”珍珠姑娘問出這句話後突然反應過來:“姓謝!?莫不是……”
這京城中能數得上號的‘謝’姓,除了信國公府謝家,還真沒旁人。
“可他若是謝氏子弟,又怎去得了得月樓?”
可若不是,他那兩個身手絕佳的護衛又沒法解釋。
珍珠姑娘疑惑過後,將昨夜兩名護衛潛入湧金園,順利逃走之事說與金梧秋知曉:
“東家您知道的,碧璽的機關邪門兒的很,向來隻進不出,謝公子的兩名護衛居然能全須全尾的逃走,這種身手絕非尋常人家的護衛。”
金梧秋對此也很意外,昨夜她倒是問過謝郎是否出身信國公府,他否認了。
可若不是信國公府的,他身邊又怎會有這種身手絕佳的護衛呢?
“東家,查查吧。”珍珠姑娘適時進言。
金梧秋想了想,點頭應允。
若謝郎隻是尋常,留在身邊作伴也成,但若是國公府出身,那他身後必然諸多勢力牽扯,金梧秋不願被卷入世家門閥的爭鬥之中,趁早敬而遠之也好。
至於昨夜發生的事,男歡女愛實屬尋常,又是明碼標價,如今她已然付清酬勞,權當花錢買了一夜春宵,雖說有點貴,但誰年輕的時候沒花過點冤枉錢,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珍珠姑娘領命後正欲退下,又被金梧秋叫住:
“對了,待會兒我要去趟五公主府,讓人備馬車,順便把雲兒帶上。”
珍珠姑娘不解:“東家為何要帶雲兒?”
雲兒是五公主派來伺候東家的婢女,可在東家身邊並沒什麼大用,隻是放在澡房中伺候沐浴,帶她出門去見公主似乎沒必要吧。
金梧秋卻不解釋:“帶上便是了。”
“是。”珍珠姑娘不敢多問,領命退下。
金梧秋吩咐完,正打算繼續處理信件,一個頭戴綁著頭巾,係著襻膊,手持銅勺的年輕女子風風火火的闖入,俏麗的麵龐上神色不善,隻見她徑直來到金梧秋的書案前,一手將長長的銅勺半扛在肩,一手叉腰,以站著的高度凝視著坐在書案後微微發愣的金梧秋。
不等對方發話,金梧秋果斷把手中書信推到一旁,拉過放著早飯的托盤,乖乖吃了起來,邊吃還不忘賠笑誇獎:
“九娘的手藝又精進了,妙啊!”
湧金園中金梧秋少數幾個不敢得罪的人,廚子傅九娘絕對能算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