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改了個小設定) 金老板昨……(2 / 2)

金梧秋剛剛被公主府的掌事張嬤嬤親自迎進門,就聽見花園中傳出的絲竹彈唱和歡聲笑語。

“公主正在花園中宴客,得知金老板您來了,特命老奴前來迎接。”

張嬤嬤原是五公主的奶娘,自小陪伴,感情深厚,在公主府地位超然,一般貴客都不能讓她親自出門相迎。

隻因當初公主任性妄為,孤身遠嫁北遼人,九死一生被金梧秋救回,張嬤嬤眼睛差點哭瞎,對救了五公主的金梧秋感激涕零,恨不得以命相報。

“有勞嬤嬤,我貿然前來,就怕打擾公主雅興。”金梧秋客套說。

張嬤嬤語氣熟稔:

“旁人不知,金老板您還不知?我家公主巴不得您日日來才歡喜呢!”

金梧秋輕鬆打趣:“日日來氣她嗎?”

“哈哈哈。”

張嬤嬤被金梧秋逗笑,前往花園的路上充滿了她爽朗的笑聲,兩人很快便到了正在舉辦宴席的花園。

說是宴席,更像是花會,春日裡百花爭妍,公主府裡也是爭奇鬥豔,花匠們將素日精心培植的名貴花木盆栽紛紛移出,既能展示成果,又能為公主的宴會增添雅趣。

金梧秋快到花園時,就有侍女趕著去給公主報信,等她走到入口處時,五公主祁珂一襲彩衣,神采飛揚的帶著園中正賞花的貴婦們前來迎接了。

“你終究還是來了。”祁珂遠遠便伸手過來挽住金梧秋,口中卻忍不住抱怨:“好好給你送請帖時你一口回絕,我當你不來,你卻又來了,真真是個磨人的。”

金梧秋被她挽住胳膊,不能行禮,隻好福身請安:

“見過公主,公主殿下有禮了,各位夫人有禮了。”

若是私下,兩人之間隻論友情,但在明麵上,該循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祁珂知她謹慎,配合道:

“好了好了,免禮免禮。”

隨祁珂一同至入口處迎接金梧秋的夫人們也紛紛回禮,其中不乏身負誥命的夫人,對金梧秋都很客氣,畢竟能被邀請來公主府的都是自己人,誰不知道公主素日對這位來自江南的金老板有多敬重。

當然了,就算不看公主的顏麵,憑著江南金氏的名頭,京城中也不會有人與金梧秋當麵為難的。

一來都是世家望族,誰手上沒沾點產業,隻要這世間仍需錢財度日,就沒有誰願意開罪一方財神;

二來還有個最關鍵的原因。

八年前長江流域曾發生特大洪災,鄂、湘、徽三洲及江浙地區接連受災,範圍多達幾百縣域,禍及整個南境,數以百萬計的百姓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朝廷有心賑災,卻因範圍太大有所不及,加之通往南境的道路毀之七八,交通極其不便,眼看著災民每日成千上萬的增加,若是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這場災難就將不再是南境之危,而是會成為全國之危。

就在朝廷千難萬難之際,是江南金氏帶頭出麵,遊說江南地區的名門望族,富賈豪紳,十日便募集到了巨額賑災錢糧,發向各地災區。

與此同時,江南金氏出資又出人,不計家族損失,極力配合朝廷重建南境各處道路、橋梁、堤壩及百姓屋舍,在金氏全力付出兩個月後,南境的這場災禍才終於穩定下來,不曾如某些空口白話的謀略政治家們所料想那般失控。

而江南金氏便是通過這場災難,把家族累積百餘年的底蘊展示出來,讓所有人看到了金氏的風骨與能力,自此正式扛起了江南第一家的金字招牌,朝廷為表嘉獎,特授金氏【一等功勳】鐵券,保當代族人一次除通敵、叛國、弑君等誅九族大罪之外的一切刑罰,另加【麵聖不跪】之殊榮。

南境賑災是金梧秋接手金氏族長後打的第一場戰役,儘管損失了不少金銀,但也收獲了朝廷的謝意和大量民心,後續參與建設南境、恢複通商,金氏如登雲梯,短短八年,金氏的財富就在金梧秋的手上成倍增長,到如今放眼全國都罕有敵手。

正因如此,儘管金梧秋出身商賈,但在勳貴雲集的京城卻無一人敢拿身份壓她跪拜行禮。

公主府的宴席雖設在花園,還設有好幾處私帳,以透光不透人的珍珠細紗做幔,既能隔絕視線又不遮擋陽光,飄逸美觀。

祁珂挽著金梧秋的手,將她親親熱熱的拉進自己主人位的帳中,兩名在帳中等候的俊秀男子趕忙起身相迎,這二人是最近在祁珂身邊伺候的,一對孿生兄弟,名叫常思和常念,對金梧秋自然見禮,金梧秋也點頭回禮。

待人都落座後,祁珂接過常思手上捧的酒壺,親自為金梧秋斟了一杯精釀果酒送至麵前,美眸透亮,不時向金梧秋傳遞眼中的好奇和期待,看著好像什麼都沒問,又好像什麼都問了。

金梧秋當然知道她好奇什麼,懶得回答,悠悠拿起麵前果酒抿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傳開,金梧秋覺得味道還不錯,便繼續品嘗,全然不顧祁珂在旁焦急等待。

祁珂數次拉扯金梧秋衣袖催促,始終沒能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事,與她們一同進入私帳的另外幾位夫人對視一眼後,紛紛生出替公主分憂的打算。

其中又以一位紫衣夫人——長恩伯夫人劉氏動作最快,隻見她親自拿著酒壺來到金梧秋身旁,為她添酒後順勢便在一旁坐下,端起酒杯與金梧秋碰了碰後開口道:

“金老板昨夜洞房花燭,可喜可賀啊。”

得月樓之事,其他夫人都知是公主交給長恩伯夫人劉氏和宣春侯府二夫人張氏去辦的,如今聽劉氏這麼說,就說明這件事辦成了,立刻反應過來,紛紛向金梧秋舉杯道賀。

金梧秋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舉杯回謝諸位夫人,飲酒時目光在她們身上環顧一圈,最終落在旁邊的五公主祁珂身上,放下酒杯後,嘴角便漾起一抹似笑非笑,祁珂被她看得莫名心虛起來。

祁珂與金梧秋做了幾年朋友,自問對她的脾性舉動還算了解,就像得月樓選夫郎這件事,也是在確定了金梧秋並不排斥後才讓人放手去做的,事實證明她沒做錯,這不昨天把人給她送過去,也沒見她像從前那樣拒人於千裡之外。

到底是把人留下了。

既然把她送去的人留下了,現在又為何這般捉摸不透的看她?

祁珂心中納悶不已,難道是送的人不合心意?又或是有什麼想私下與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