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期和趙雷霆麵麵相覷,難以掩飾尷尬,但滕飛卻坦然說:“是這樣的,昨晚聯係醫院問妹妹的情況,所以提前有所了解。”
這本不奇怪,隻是孟思期奇怪的是,滕飛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拆穿,她演的還挺累。
趙雷霆直接晾出工作證,“不錯,我們確實是市公安局民警。”
滕飛點了點頭,嘴角若隱若現滲著一絲詭異的笑。
趙雷霆說:“既然你也知道我們的身份,可否再和你了解些情況。”
滕飛不急不緩看了看手表,“抱歉啊,我要趕回去,你們也知道我妹妹的身體狀況。”他說著起身了。
孟思期兩人也無需再攔著人家,這時,一個身穿西裝的推銷員走到這邊,手裡似是拿著傳單還是什麼,對滕飛說:“先生,我是保險公司……”
滕飛麵色變冷,似有急事,快速伸手拒絕他,“走走走。”
“哦哦……”推銷員很隨和,又轉向趙雷霆這邊。
滕飛走後,兩人回局裡述職,述職完也到了下班時間,孟思期收拾東西趕車去。
最近母親葉秀慧並沒有再提及相親的事情,因此她也就沒事就回家住,畢竟在辦公室一個女孩子睡覺並不方便,而且睡得也特彆累。
剛到家,就看見葉秀慧坐在沙發上握著話筒和誰在打電話,磕著瓜子,有說有笑。
葉秀慧也一眼瞧見她,吐出一顆瓜子殼,喊她:“來來,給倒杯水去。”
一定是保姆常姨不在家,孟思期並不慣著她,走上前拿起她的杯子,隨口說了一句:“今天我這雙手可是碰過屍體的,屍體高度腐爛……”
葉秀慧的表情瞬間凝結,剛剛那份燦爛的笑容頓時就像被風霜凍住。
甚至聲音都有些微顫,“放下,把杯子放下!”
“哦哦。”孟思期意識到自己的玩笑好像有些過頭,把杯子放回原處。
“走走,離我遠一點好嗎。”葉秀慧表情裡充滿了排斥。
孟思期上樓時,就聽見葉秀慧對著電話裡抱怨:“這瓜娃子,就是不讓人省心,我這杯子貴的要死,扔掉多可惜……”
孟思期就當沒聽見,回到臥室,躺在床上,休息了會。
她又翻起了刑偵方麵的書籍,畢竟這些她以前知之甚少,需要大補一下,她將手上的一本“犯罪心理學”啃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早上,孟思期準時上班,她會在家吃個早餐,走到桌邊,常姨問:“思期,你是吃粥還是豆漿。”
“常姨,怎麼就你一個人。”孟思期發現葉秀慧並不在餐廳。
“姐早上出去吃了。”
出去吃?孟思期似乎意識到什麼,葉秀慧平時總嫌外麵不乾淨,看來是因為她昨天說了一句話吧。
孟思期隨便吃了幾口,趕公交去了,一般她這個站台,根本沒有座位,她隻得一隻手拉著環,儘量用身子靠著鐵杆保持平衡。
她望著窗外,在某一站車子靠邊時,站台上一則廣告映入她的眼簾,那是一則人身保險廣告。
很莫名,她竟然聯想到滕飛,滕飛昨天看到保險推銷員的表情,他向來處若不驚的臉色突然發生轉變,對保險推銷員呈現一種排斥的態度,像極了葉秀慧對她的那種避之不及的姿態。
她最近剛看犯罪心理學,猛然覺得滕飛是不是像葉秀慧一樣,害怕什麼?如果葉秀慧害怕的是她口中描繪的屍體,那麼滕飛,害怕什麼?害怕保險推銷員?還是害怕有人提出保險這件事?
車子很快到了警局附近的站點,孟思期帶著這樣的疑問來到了警局。
她思考時會比較安靜,趙雷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思期,你怎麼了。”
“趙雷霆,滕飛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孟思期想了想說:“我昨天看滕飛的臉色很不對,我猜和保險有關。”
“這也是你們女人的直覺?”趙雷霆撇了撇嘴,“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不確定,我總覺得滕飛的反應有問題。”
趙雷霆冷靜地說:“這樣,我們找韓隊提一下,任何疑點咱都不能放過。”
正好唐小川早上在銀行櫃台辦事,韓長林直接打了一個電話到那邊,讓他查下保險的事情。
上午,唐小川急急地走向韓長林的辦公桌,“韓隊,滕飛的保險果真有貓膩。”
孟思期他們也圍了過去,唐小川展示的是一份人身保險複印件,他介紹說:“這是滕飛給自己買的保險,受益人確定都是他自己,而其中一項意外死亡險,受益人是他的妹妹滕蓉。”
哥哥將死亡險受益人寫成妹妹,這並沒有什麼不妥。韓長林接過保險單複印件,也沒有說話。
唐小川又拿起另一份保險複印件,介紹說:“這是滕飛給劉羽微購買的保險,和滕飛自己的幾乎一樣,其中,意外死亡險也是滕蓉。”
“劉羽微的意外死亡險受益人為什麼是滕蓉?”趙雷霆眉宇一皺,第一個發問。
唐小川回答:“我剛才在路上就在想,會不會這就是滕飛的殺人動機。”
因為妹妹需要一大筆治療費用,所以滕飛必須要劉羽微死,從而用這份意外死亡險來救妹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