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暴發戶他不一樣 她可以!……(2 / 2)

“菁菁既然答應相看,說明她對季臨就沒那個意思,是我們搞錯了,等人回來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當鄰居處就是。”申方瓊斬釘截鐵一聲。

“我警告你啊,你不要沒事找事,我當初就不同意你心軟答應季臨,他要真有心,不會三年不回來,不回來就算了,人和失蹤了似的,逢年過節都沒一通電話!”

“這樣一個人,不管他多優秀,我都不會把女兒嫁給他,更何況他還有彭芳那麼個媽!”

申方瓊瞪著黎萬山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她臉上怒氣加重:

“你也是,早上彭芳那娘們說那麼一通話,你都不知道罵回去,要老娘在家非得撕了她嘴!”

提起這事黎萬山也窩火,“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和她吵,又不是她男人季海翔站我麵前。”

“嗬!被人指著鼻子罵女兒聾子結巴,乞丐了,還想著自己是大老爺們呢!”

“媽,這事也怪不了爸,彭芳那女人就那個德行,趕明兒我和慶美想法子討回來就是了。”何麗娟見勢不對,擔心老兩口又吵起來,她趕緊出聲勸。

常慶美也忙接話:“是啊,媽,今兒晚了,我們先弄飯吃,菁菁早上走得急,沒帶飯,還不知道中午吃的啥呢。”

“我們去做飯。”

申方瓊輕吸口氣,她沒再理黎萬山,手撐著膝蓋起身,喊了兩個兒媳婦和她一起去了廚房準備晚飯。

家裡女人一走,黎誌軍把揉成碎渣的煙扔煙灰缸裡,起身淡淡說一句:“菁菁答應了,可以見見,但另外的,您最好彆再答應太快,等我這邊全部調查清楚,不然我不說什麼,老三那裡也會鬨起來。”徑自出去了。

黎萬山滿腦子都是老妻罵他的話,他沒心思搭理兒子,端了茶幾上的搪瓷茶盅狠灌了幾口冷茶下去。

他最近上火,早上泡的苦丁茶,冷了後彆有一番苦,苦得他直咂嘴,喝得急還嗆了兩口。

黎河洋從外麵悄悄進來,看爺爺那邊沒注意,趕緊一溜煙上樓去了黎菁房間。

“小姑,乾嘛呢?”房間門沒關,黎何洋身子歪靠在門邊,頭探進屋,笑嘻嘻一聲。

黎菁在收拾屋。她東西多,喜好還雜。

衣服鞋子,包包,占滿了屋子裡的幾麵牆和邊邊角角,喜歡的各色各樣發箍發夾發繩發帶堆滿了她整個梳妝台,還有滿床都快沒地方睡的各種毛絨娃娃,一進屋感覺進了雜貨鋪,看得人眼花繚亂。

黎菁早上睡過頭,醒來後她蹬掉薄被,匆匆洗漱好換好一身衣裳就下樓了,屋子半點沒收拾。

這會兒衣櫃,鞋櫃,梳妝台上到處是她早上找東西翻亂的痕跡,晚上她睡覺不老實踢掉的毛絨娃娃散落在床上地上甚至床底。

跟被打劫了一樣。

大夏天,一進屋看著這樣逼兀雜亂的環境隻感覺憋悶還熱。

黎菁自己也看不過眼,她都沒空去想先前樓下的事,大包小包一放,趕緊收撿起這滿床滿地的娃娃,衣服和鞋。

“你先前大門口想和我說什麼呢?”

黎菁把最後一件扒拉在外麵的衣裳拿竹衣架掛好,關上櫃子,她扭頭看一眼門口的黎何洋問他,想起什麼,她要移開的視線倏然轉回他:

“還有,我爸,你爺爺怎麼知道我動了天賜的存錢罐的?”

“這個啊,那個.....”

黎何洋抬手抓抓他帶點自然小卷的冬菇頭,一臉心虛,他一步一頓進屋,彎身撿起床角一個側臥小熊貓,輕輕抓揪兩下上麵的熊貓耳朵,像是找到點底氣,牙一咬開口了。

“小姑,這事不能怪我啊,你不知道,我下午回來的時候,你爸,我爺爺他發了多大脾氣。”

“我剛進門,一個搪瓷缸子直接砸地上了,看著我就刺:‘這又是從哪個垃圾堆回來了?沒出息的東西,讓你去學技術不去,成天外麵鬼混,現在倒好,撿破爛去了!不成器的狗東西,還帶你小姑。人家外麵現在都說,黎萬山當了一輩子廠長又怎麼樣,女兒孫子都淪落到撿垃圾當乞丐了!'”

“他知道我們在外麵收廢品的事了?”

黎菁手上一個用勁兒,“刺啦”一聲手裡購物袋破裂,剛買的裙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她顧不得撿,慌忙抬頭問道黎何洋。

她上個月缺錢缺瘋了,但讓她不買東西和剜她心沒區彆,她根本忍不了。

沒辦法了,她隻能想法子另外賺點錢。

但她隻會算賬管錢,不知道該怎麼去另外賺錢,後來聽采購部張姐說她婆婆上班的廢品站最近效益好,廢紙板,廢鐵價格都起來了。

她腦袋一轉,想到家家戶戶都攢了點廢品,等著多了上廢品站賣,要有人上門收,這些人沒準圖方便就賣了呢。

她也不多賺,弄點跑腿費總行的吧,而且廢品一天一個價,就算後麵有人問起,她也好解釋。

正好黎何洋沒事乾,也缺錢,她就找了他一起。

隻是當時她和黎何洋手裡都沒錢了,沒辦法,她想到了小侄子天賜的存錢罐。

天賜是全家最小的小孩兒,二哥二嫂也寵著,幾年前她給天賜買了存錢罐以後,他的壓歲錢,二嫂再沒收過,而天賜和她關係親,早就嚷著存錢罐給小姑花了。

她和天賜借存錢罐裡的錢,天賜一點沒猶豫,直接把罐子抱給她了,還保證他誰也不告訴,爸爸媽媽都不給說。

她本來想賺了錢就給補上的,但廢品生意並沒有想象那麼順利。

他們沒有經驗,走街串巷張不開嘴,悶頭悶腦上門敲門差點被當成騙子小偷,加上對各類廢品價格起伏也沒研究透徹,導致報價不清,人家不信任他們,根本不把廢品賣給他們。

更糟心的是,他們才做沒幾天,竟然就有了競爭的同行,人家還有一套自己的吆喝方式,比他們做得出彩。

太艱難,為了多賺點,他們不得不翻起了垃圾堆。

結果忙死忙活累了一個月,錢沒賺著,還被發現了?

“是啊。”

黎何洋鬱悶的點點頭:“也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瞧見了咱們前幾晚去翻垃圾堆的事,給捅出來了不算,還嚼舌根說你這麼敗家,現在還自甘墮落,要嫁不出去了。”

“老爺子氣炸了,從我這兒確定了這個事,當場就打電話給你定下個對象,說叫你明天去見麵。”

黎何洋說著,又小心看向黎菁:“這事爺爺剛才給你說了吧?小姑,你答應了沒?”

“你有什麼更好的主意嗎?”

黎菁扯扯唇衝他皮笑肉不笑一下,拿過給他買的白球鞋塞他懷裡,再一手握過他胳膊一手推著他背把人推到門口,砰一聲關上了門。

現在是答應沒答應見麵的事嗎?

她爸好麵子,收廢品的生意肯定不會讓她繼續,她唯一自力更生的法子算是到頭了。

最重要的是,她今後一定會被盯得死死的,這不止是被經濟限製了,連人身自由都會被限製了。

不理會在外麵一直小聲拍門,想喊又不敢大聲喊的黎何洋,黎菁轉身重新打開衣櫃翻起明天要穿的衣服。

暴發戶就暴發戶吧,她不嫌棄,要真和說的那樣,有錢有能力,長得高,臉也不差,隻是親事有點小倒黴的話,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