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
不拜掌櫃的來拜他?
他搖搖頭道:“我不收徒。”
說完觀察陸見微的神色,見她沒有不悅,便放下了心。
薛關河再次被拒,心中彷徨至極。
“陸掌櫃,”薛平山忙道,“倘若犬子能夠拜師學藝,必少不了束脩,隻要陸掌櫃不嫌棄,日後但有差遣,薛某義不容辭。”
陸見微故作沉吟,薛家父子不敢打攪。
她在心中問係統:“小客,你能檢測出小薛的根骨嗎?”
“需要收取檢測費。”
“你一個係統這麼愛錢乾什麼?”
“係統也要能量維持運行。”
“是嗎?”
“愛測不測。”
“檢測費多少?”
“看你選哪個套餐。”
“……”
陸見微察覺到係統的摳門度又升級了,不會是看她收了這麼多禮,心態不平衡,見縫插針非要薅她羊毛吧?
看在係統還算好用的份上,她願意讓點利,問:“都有什麼套餐?”
“隻測根骨,100銅;測根骨加建議心法,1000銅;測根骨加建議心法加建議武技,5000銅。”
陸見微:“你是靠黑心起家的嗎?”
係統:“彼此彼此。”
陸見微考慮片刻,說:“測根骨,建議心法。”
係統:“根骨天賦,75%,中等偏上;建議心法,浮回心經。已從宿主個人賬戶扣除1000銅。”
陸見微心在滴血,但誰讓薛家給得多呢?
她抬眸,漫不經心問:“貴府財力深厚,倘若真的捧著大把錢財追求武學,不會沒有人答應。”
薛關河慚愧垂首,拳頭在桌下捏得死緊。
“實不相瞞,關河的確拜過師,可是,”薛平山歎息一聲,“錢財沒少散,卻沒有習得一招半式,教他的師父都說他是不開竅的榆木腦袋,沒有習武的天賦。”
怕陸見微嫌棄,他又解釋:“隻要能學得一招半式就行,不求能學得多好,再笨的人也不可能一點都學不會吧?”
即便真的學不了,還能有一段師徒情誼,看在這一段師徒緣分上,以後兒子遇事,也不會沒人撐腰。
陸見微輕笑:“你們就不怕我也拿錢不辦事?”
“陸掌櫃胸懷坦蕩,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您將客棧開在這,既是臨月村百姓的福氣,也是望月城的福氣。”薛平山不吝恭維。
陸見微沉吟片刻,忽問薛關河:“會不會做飯?”
“會!我會的!”
陸見微頷首:“我不收徒。但是——”
薛家父子睜大眼睛,呼吸急促。
“薛公子不嫌棄的話,可以留在客棧,我自會教他武藝。能學到什麼地步,端看他自己。”
薛關河激動得滿臉通紅,騰地站起來,條凳與地板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響動。
他急步走到陸見微麵前,砰然跪地,行了一個大禮,眼中含淚,鄭重道:
“師父!”
陸見微輕歎:“……說了不收徒。”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這個世界師徒之間是很講究規矩的,陸見微不想無痛當媽,負責彆人的人生。
薛關河抿抿唇,道:“師父,以後徒兒會孝敬您的!您要是不喜歡我叫您師父,我以後都不叫,但在心裡,我還是將您當成師父。”
陸見微:“……”
罷了罷了,隨他去吧。
“你先起來。”
等薛關河回到座位,她才繼續道:“你喜歡哪種武技?劍法、刀法等等,你可以選一個,當然,你要是學得快,也可以同時選幾個。”
此話一出,四人皆默。
陸見微挑眉:“有問題嗎?”
朱月率先打破沉寂:“掌櫃姐姐,真的可以隨便選嗎?不管什麼武技你都有?”
陸見微:“為什麼不能呢?”
四人:“……”
就是江湖各大宗派都不能隨意拿出各式各樣的武技啊!
八方客棧到底是什麼來頭?
薛家父子更覺得自己撿到寶了,這個師父拜得太值了!
薛關河興奮得頭暈腦脹,說出此生最可怕的話:“掌櫃的,我不知道自己適合哪一種,可以都試試嗎?”
張伯:“……”
朱月:“……”
當菜市場買菜嗎?還要挑一挑。
武技再多也不能這麼禍禍,陸掌櫃肯定不會答應。
卻聽陸見微道:“自然可以。不過我目前手上隻有劍法、刀法、掌法,其餘武技還要費些工夫。”
薛平山立刻道:“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薛某能做到的一定做!”
“收集不同武技,自會有些麻煩。”她委婉道。
薛平山會意:“關河能留在客棧跟您學習武藝,薛某感激不儘,明日定會奉上束脩,還望陸掌櫃切莫推辭。”
陸見微笑道:“薛老板客氣了。”
言罷,賓主儘歡。
飯後,薛平山乘坐馬車離去,留薛關河在此。
少年很有眼色,搶著收拾碗筷。
“小薛。”陸見微上了一趟三樓,很快下來,拿著兩本書,喚他近前,“一本是心法,適合你的根骨,你要潛心修習。另一本是掌法,你先練練看,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先請教張伯,他是用掌的高手。”
張伯聞言,不由心癢難耐。
不知比起他的烈風掌如何?
“多謝掌櫃的!”薛關河喜笑顏開,抱著冊子就要回房鑽研,沒走幾步又回來,問,“掌櫃的,我住哪裡啊?”
陸見微正上樓,頭也不回。
“一樓夥計房,阿月,你替他安排。”
她得趕緊上去查看薛家送來的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