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未婚夫(1 / 2)

春日燦燦 說給月亮 4209 字 5個月前

裴元卿聽到‘孽種’兩個字,用力的攥緊拳頭,轉身就朝外走,“我不用你們養!”

小小的少年,背脊挺的直直的,眼眶微微泛紅。

杳杳腦海裡又浮現起一段劇情。

裴元卿真正的身份其實是六皇子祁粲,他之所以流落到丹陽城,是因為一段宮闈秘事。

當今聖上乾豐帝乃是一位開國皇帝,他登基之前有一位發妻,就是後來的皇後裴雪英,也是太子祁烈和六皇子祁粲的生母。

當年乾豐帝四處征戰,曾屢次遇險,有一次他重傷危急之時,是裴雪英換上他的衣裳,引開了追兵。

乾豐帝蘇醒後派人四處搜尋,卻全無消息,他以為裴雪英已經香消玉殞,傷心欲絕之下,對著敵軍大開殺戒,三個月內就攻下數座城池。

在即將攻破皇城時,竟然峰回路轉,裴雪英懷著身孕回來了。

原來裴雪英跟乾豐帝分開時就懷了身孕,裴雪英不但沒死,還保住了肚子裡的孩子,曆儘千辛回到乾豐帝身邊。

乾豐帝喜出望外,稱帝後第一道聖旨就是冊封裴雪英為後。

人人都道帝後夫妻恩愛,患難見真情,傳為一時佳話。

隻是好景不長,裴雪英逃難時本就受了傷,後來一路奔波,早就傷了身體根本,生下祁粲後不久就病重而亡。

乾豐帝悲痛不已,將年幼的祁粲放在身邊親自教養,父子感情深厚。

祁粲養在乾豐帝膝下,自小聰慧異常,以其天資卓絕而聞名,是乾豐帝最疼愛的一位皇子。

可幾個月前,大理寺抓到了一名當年追殺裴雪英的刺客。

那刺客竟然說,裴雪英之所以能活著回到京城,是因為她身邊有一名俠客相助,那名俠客乃是男子,功夫極強,跟裴雪英關係親密,

那刺客還說,裴雪英是因為委身於那名俠客,才保住了性命,她肚子裡懷的孩子就是那名俠客的。

沒人知道刺客這些話的真假,刺客沒有證據,他們也無從查證,乾豐帝親自把這件事壓了下去,殺了刺客,沒有走漏任何風聲。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拔除。

夜深人靜時,乾豐帝忍不住想,裴雪英一個柔弱女子,真的能靠自己一個人躲過追殺嗎?如果她身邊有高人相助,她為何從來不曾跟他提起過此事?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這個兒子真的是他的血脈嗎?

無論真相如何,乾豐帝都不會怪裴雪英,裴雪英是因為他才遭難,如果那些事是真的,他隻會更心疼憐愛裴雪英,也會好好照顧她生下的孩子。

可皇室血脈不容混淆,他做不到把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皇子們必須保證都是他的血脈。

帝王便是如此,即使情深也冷漠。

經過深思熟慮後,乾豐帝決定把祁粲送走。

他將年僅六歲的祁粲封為翊王,忍痛派人將其送去封地,讓他遠離群臣的視線。

群臣嘩然,不明白素來對翊王疼愛有加的乾豐帝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畢竟祁粲年紀太小,讓他一個人去封地實在是過於早了。

他們不知道乾豐帝還另有打算。

乾豐帝準備過幾年找個理由將祁粲貶為平民,暗中送去裴家,讓他改為母姓,等事情淡了,再找機會將祁粲封為異性王。

如此一來,既能徹底絕了祁粲和其後代繼承皇位的可能,也能讓裴家擁有一位身份尊貴的異姓王,可保家族榮光百年,這樣他也對得起裴雪英了。

他唯一能補償祁粲的,就是給他一片肥沃又富饒的封地,隻是距離京城遠一些。

祁粲的同胞兄長祁烈得知此事後,闖進泰安殿,跟乾豐帝大吵了一架。

祁粲自小被稱為神童,很是早慧,他早就察覺了父皇對他態度的轉變,聽到父皇和皇兄的爭吵內容後,他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翌日,他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沒有反抗,沒有求情,也沒有再看乾豐帝一眼。

臨出發前,祁烈仍舊在大殿前長跪不起,不斷磕頭,請求乾豐帝收回成命,乾豐帝站在窗前,望著祁粲離去的背影,濕了眼眶。

路上,祁粲一行人遇到刺客,護衛死傷無數,祁粲在逃跑的過程中摔下山坡,一路滾到山下的河岸旁,額頭撞在石頭上暈了過去,正巧被路過的蘇昶救走。

祁粲醒來,已經身處陌生的丹陽城,身邊一個仆從都沒有。

他想起那群刺客的招式,心中一片冰涼,他曾經很喜歡在教練場看侍衛們練武,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些刺客用的招式跟禦前侍衛用的一樣。

他想,父皇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其實父皇不用使出這些手段,他自己會離開。

隻要他消失,父皇就能安寢,再不用發愁了吧……

所以,祁粲告訴蘇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隻記得自己的名字——裴元卿。

母後過世前曾經親自為他取名,他名祁粲,字元卿,因此從他有記憶起,他就已經有了表字。

從今往後他就隻是母親的孩子,隨母姓,叫裴元卿。

……

杳杳看著抬腳要離去的裴元卿,終於明白他聽到‘孽種’兩個字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

蘇昶將裴元卿攔住,疼惜道:“你不能走,你這麼小一個孩子,孤身一人又沒有記憶,能去哪裡?”

“不用你管,你把玉佩還我,我現在就離開。”裴元卿握緊拳頭,那塊玉佩對他至關重要,他絕不能弄丟。

“等你長大後,我就把玉佩還給你。”蘇昶嚴肅道:“是我救了你,你必須聽我的,從今往後你就是蘇家人,除非你恢複記憶告訴我你家在哪裡,不然我不會讓你離開的,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他抬起頭,臉色鐵青地看向其他人,“隻要有我在,我看誰敢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