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直荒廢著,沒人住。上次去好像還是兩個月前。
裡麵的陳設一直維持著原樣,包括看守房子的管家也是二十年前那一個。
周宴禮剛看見的時候嚇了一跳,還以為看見人形乾屍了。
對方一看見他,就說他長得像他媽媽。
聽到對方提了他媽,所以他好奇問了幾句:“您認識我媽?”
那人笑著點頭:“你媽媽懷你的時候,就是住在這裡養胎,和你爸爸一起。”
想到這兒,周宴禮突然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
他像是按照原路,將父母一起走過的路重新走了一遍。
半道上肚子餓了,瞧見旁邊有個燒烤攤。
就是上次那個。
周晉為和周宴禮還在這裡打了一架。
故地重遊,周宴禮指著自己下巴還沒完全恢複的傷口,找周晉為追責:“你他媽下手是真重,操,打彆人估計都沒下過這個死手吧?”
周晉為神情和口吻一樣淡冷:“我沒有打過彆人。”
操!
這下周宴禮更不爽了,感情就打過他一個?
哪有人這麼當爹的,活該有個一年四季都處在叛逆期,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其餘時間都在給他惹禍的兒子。
這筆仇他先記下了,以後慢慢算。
老板娘看到有客人,拿著菜單過來。
她還記得他們,雖然攤位每天人流量大,但像他們這樣的帥哥美女倒是少見。
老板娘上次還誇過周晉為和周宴禮,都可以直接出道當明星了。
可這次卻和上次心態不一樣。
畢竟親眼見過他們打架的樣子。
她的椅子都被砸爛好幾個。
雖然後麵結賬的時候也把椅子的錢也一並算了進去。
可萬一這次要是再打起來......
周宴禮做為兒子,在這方麵還算合格,對他們的忌口一清二楚。
隨便點了幾樣。
老板娘問他們要不要喝點啤酒:“這大冷天的,燒烤和熱啤酒最配了。”
周宴禮剛要點頭,周晉為看了他一眼。
.......
血脈壓製估計是天性,即使他們目前是同齡人。
周宴禮老實了,合上菜單遞回去:“就這些吧。”
周晉為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四周,雖然他麵上沒有顯露出來,但周宴禮知道,這人潔癖的老毛病又犯了。
但好歹也算有了進步,至少這次肯坐下來。
“行了。”他拆開一雙一次筷子遞給他,“多來幾次就脫敏了。像你現在這樣,以後還怎麼給你兒子換尿布?”
這無疑是觸到他的雷點,連眉頭都皺了起來。那雙筷子自然也沒接。周宴禮直接扔在他麵前,愛要不要。
周宴禮習慣了和他對著來,還挺有意思。二十年後那麼有威嚴的一個人,二十年前居然是個清冷掛的。
不過他懂得適可而止,沒有繼續往下說。
夜晚一直有風,江會會抖了兩下。
周宴禮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給她穿上:“還冷嗎?”
周晉為的外套脫了一半,看到周宴禮先他一步,他停下動作,那種莫名煩躁的情緒再次湧上來。
但他分不清煩躁的源頭在哪。
好在他消解情緒很快,下一秒就恢複到麵無表情的平靜中去。
晚上雖然冷,但遠不至於這麼冷。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對勁。
“發燒了?”周晉為問。
江會會搖頭:“沒有,我沒事。”
她又打了個哆嗦。
周晉為眉頭皺著,伸手探了下她的額溫,又將掌心放回自己額頭對比了一下。
“發燒了。”這下是敘述語氣。
周宴禮聽到她發燒,臉色一下就變了。好像這是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一百倍的東西。
他語速極快,變得緊張起來:“那......那咱們趕緊去醫院啊,附近有醫院嗎,最近的醫院。你剛才來的時候不是坐車來的嗎,你讓司機快點過來。”
他這一係列的反常舉動,讓周晉為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他提醒:“隻是低燒。”
周宴禮目眥欲裂,他惱怒周晉為這個態度:“剛開始醫生也說她隻是低燒,後來呢?”
可後來呢。
後來她變成了什麼。
半年內病情極速惡化。哪怕周晉為找了業內最權威的醫生,讚助了那麼多家醫藥研究所。
始終沒能救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