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鏡:“……”
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法器,討厭的職場同事還被老板揍了,樂歸覺得今天勉強是不錯的一天。她把剩下的那些吃的都解決了,愉快地回到窗戶下準備睡覺。
半個時辰後,她又一次咳醒,一張嘴便哇出一灘黑血。
這次的血要比上次多。
“呦吼,小畜生要嚇死了哦。”先知鏡依然不做人。
樂歸沉默良久,衝到它麵前認真道:“我們做交易,你告訴我除了吃解藥以外的解毒方法,我告訴你什麼是手機係統。”
先知鏡冷笑一聲:“我不跟你交易。”
上次被她一激,忘了自己完全可以拒絕和她交易,這次她故技重施,彆想讓它再上第二次當。
樂歸顯然也意識到激將法不好用了,抿了抿唇問:“那你要怎麼才跟我做交易?”
“很簡單,我告訴你答案,你把命給我。”先知鏡依然執著地要取她性命。
樂歸瞬間抓住它話裡的漏洞:“什麼時候給?”
“十天之內。”
樂歸:“如果不吃解藥,我還有多久可活?”
“兩個月。”
樂歸:“……你大爺的,合著我自救還沒有等死活得久?”
“不願意?”先知鏡反問。
樂歸:“不願意!”
“不願意就算了,”先知鏡冷笑,“那你就安心等死吧。”
樂歸深吸一口氣,整理衣裙優雅起身,然後一腳把鏡子踹飛。
先知鏡:“……”
夜涼如水,睡覺的地方還有一片黑血,樂歸是睡不著了,呆滯許久後轉身往王座後走。
又是熟悉的走廊,又是她一個人走,樂歸還沉浸在自己快死了的恍惚裡,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寢殿。
樂歸看著緊閉的殿門,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往上走,推開門就是堆得比她還高的法器們。她把頭發一甩,挽起衣袖就往上爬,試圖爬到最上麵把無量渡摘下來。
上階法器們被當成墊腳石,紛紛發出不甘的低鳴,樂歸卻顧不了那麼多,即便滑下來了也要繼續爬。白天的時候還想著要謹慎行事,但到了此刻,她卻顧不上那麼多了,哪怕無量渡上沾滿了劇毒,她也要試著取下來。
【說不定回到現實世界,小說世界中的毒就會直接消失呢,就算不消失,以現代的醫療技術,最起碼還可以掙紮一下。】
樂歸繼續往上爬,眼看著就要夠到那小小的羅盤了,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都朝地上摔去。
嘩啦啦——
各種法器朝她湧來,很快把她埋住了,樂歸癱在地上大口呼吸,寂靜之中隻能聽到自己發出的響動。
許久,她掙紮著坐起來,一不小心就對上了某人的視線。
帝江靠在門上,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大半月光,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乾什麼呢?”
“……來給尊上收拾屋子。”樂歸冷靜道。
帝江勾唇:“還挺勤快,那接著乾吧。”
樂歸:“……”
“還愣著做什麼?”帝江又問。
【操,這叫什麼事啊……】
樂歸認命地拿起乾坤袋,開始分門彆類地往裡麵裝法器,帝江冷淡地看著她,又一次開始思索先知鏡的提議。
明知自己快死了還要偷無量渡,顯然是將無量渡當做救命稻草了,若是把無量渡給她,讓她知道所謂的那個世界隻是她的幻覺,想來也很有趣。
帝江想到她崩塌脆弱的模樣,唇角笑意越來越深,正要將無量渡取下來時,樂歸嗷嗚一聲撞進他懷裡。
“尊上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在整理了七八件法器之後,樂歸的心態還是崩了,抱著他就開始哭嚎。
帝江兩根手指捏住她的衣領,把人挑遠點:“本尊憑什麼幫你?”
“當然是因為……”樂歸看著自己衣襟上蹭到的血跡先是一懵,後知後覺地看向帝江的腰腹,才發現他深紅的衣袍潮濕一片,她遲疑地伸手碰了一下,指尖果然多出一抹血跡。
半晌,她抬起頭:“尊上,你受傷了?”
月光下,帝江的臉蒼白如紙,聞言隻是冷淡地說一句:“本尊沒……”
話沒說完,突然失去意識倒在樂歸身上,把剛從法器堆兒裡爬出來的人又砸了回去。
樂歸被砸得四仰八叉眼冒金星,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一句:“尊上?”
無人應答,果然暈了。
【不管他了,先拿無量渡。】
樂歸把人推開,順手捏了捏他的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