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的聲音持續了很久,陳嬤嬤給手勢,粗使婆子們退下,“還不快些說,老老實實的。”
晴雨像是怕了,跪著上前,“王妃息怒,奴婢,奴婢說。那天奴婢偷懶的,當值的時候跑出去頑了,因著害怕王妃責罵,方才便沒有說,偷盜一事奴婢當真不知情。”
偷懶麼,自然是沒有人證物證的,此事似乎僵著了。
“王妃,奴婢有事稟報。”後邊的小丫鬟中,有人堅定地出聲。
“說。”
“前天申時奴婢親眼看見晴雨回了廂房,半刻鐘後又出來了,錯不了。”
陳嬤嬤問道:“你叫什麼?”
“奴婢竹溪。”
“你撒謊!我沒有……”晴雨慌了,她明明是在申時前就出了廂房,怎麼可能被看見?
“你還想抵賴?”陳嬤嬤怒斥,“王妃在此,你也三番四次說不清楚話,做甚!”
晴雨瞟向菊霜,可是這種時候,哪個敢救她?
“王妃明鑒,奴婢真的沒有偷盜啊。”晴雨麵色煞白,她很清楚這樣的罪名一旦安在她的頭上,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沒有?”雍王妃自八歲就跟著母親學習掌家,一眼就瞧出來晴雨的心虛和狡辯,那就更不可能輕飄飄地放過她,她說,“你若是仔細交代了,本王妃給你一個痛快的去處,若是還想欺瞞,上棍棒教訓!”
晴雨蠕動嘴唇,眼見著小廝們已經找來手臂大小的棍棒,棍棒上邊還埋著泛著寒光的釘子,晃眼得緊,她更是嚇得渾身癱軟,不敢再隱瞞一絲一毫,“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奴婢說,是,是菊霜讓我這樣做的,她讓我把我的金戒子放進竹清的首飾盒子裡,然後喊奴婢說丟失首飾,以此把竹清趕出府去。”
“此事奴婢隻是受了指使,但是真的不是奴婢想要做的,奴婢也是被逼的。至於竹清的首飾為何出現在奴婢的盒子裡,奴婢是真的不知情啊。”她想著拉菊霜下水,兩個人都被責罰,或許就不用上棍棒了。
要死一起死!
憑什麼自己受了罪,菊霜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更何況,她是真的沒有偷竹清的東西。
沒成想事情居然是這樣子的,王妃臉上慍怒,“大膽!竟敢在正院內興風作浪,菊霜是哪個?”
菊霜腿一軟,當即跪下,陳嬤嬤見狀,朝粗使婆子們揮了揮手,幾個婆子便把她拖了出來,壓在晴雨身邊。
“王妃,奴婢冤枉啊。”菊霜身體抖得不成樣子,往日裡的氣焰完全熄滅了,隻剩下戰戰兢兢。
“冤枉?”王妃厭惡地瞧著她,“晴雨開頭也說冤枉,後邊不也交代了這些醃攢事,本王妃隻問你,你有沒有讓晴雨誣陷構害竹清?”
“奴婢、奴婢……”菊霜麵對氣勢淩人的雍王妃,都不能思考了,想不出借口,哪裡敢再欺瞞,當即磕頭認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這才犯下大錯,奴婢已經知道錯了,求王妃饒恕,王妃息怒……”
整個正院都是菊霜淒厲的喊叫聲,仿佛隻要喊得足夠大聲,雍王妃就能如她所願饒了她似的。
竹清緩緩勾起唇角,菊霜和晴雨被她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兩個人在這種壓力下隻會認錯,卻很難辯解她們沒有偷她的東西,如此一來,她就成功把偷盜的罪名安在她們兩個身上。
這種滋味不好受吧,竹清站在台階上斜睨著臉腫成豬頭的兩個人,差點受罪的就成了自己了。
雍王妃閉上眼,覺著吵耳朵,她擺擺手,陳嬤嬤領悟,高聲吩咐道:“罪婢菊霜,心胸狹隘、不守規矩,在王府裡欺上瞞下,作奸犯科,掌嘴!”
旋即,劈裡啪啦的巴掌聲取代了求饒聲,一些丫鬟彆過頭,也不敢瞧這令人發怵的一幕。
多可怕呀,不過也是菊霜活該,在正院裡還不安分。
掌嘴的期間,暖春和繪夏帶著一些丫鬟婆子進去搜查晴雨和菊霜的東西,片刻後,她們捧著幾個盒子出來。
暖春曲身,說道:“回稟王妃,從晴雨的首飾盒子裡尋到了一些珠釵,是王爺與您賞賜給竹清的,另外……”